并且，不由自主握緊了孽劍。
整個人的神經亦繃緊，仿佛面臨極大威脅般。
她可是孽女。
即便只有一半實力，依舊不可小覷。
然而，卻凝重萬分。
九頭兇獸重新回歸身體之后，古太虛口吐古老的文字。
聲音蒼茫而低沉。
給人異樣的壓抑感。
普通的生靈還好，帶有妖獸血脈的生靈，更覺痛苦萬分。
天庭山岳上。
奴祖以及其諸多族人，在察覺到古太虛來臨后。
紛紛蜷縮在妖獸遺骸內。
奴祖施展古老的秘術，啟動了妖獸遺骸的防御。
一層類似氣流的防御，將整個遺骸封印在其中。
如此，可隔絕外界。
除卻高于奴祖的攻擊外，其余都無法穿透防御半分。
然而，那低沉而蒼茫的聲音。
竟毫無阻礙的穿透了氣流防御，并作用于他們身上。
包括奴祖在內，頓時痛苦不堪。
細看之下，他們的皮膚毛孔里，躥出一道道的細微火焰。
那是因為他們妖獸的血脈全都在燃燒的緣故。
一時間，慘叫連天。
如奴祖這樣的強者，還能鎮定，許多弱小之輩，當場從內到外給燒成焦炭。
而這，僅僅是古太虛念出某種咒語而已。
真正的實力尚未完全爆發出來。
孽女雖無妖獸血脈，可那聲音聽在耳中極為刺耳，給人極其不舒服之感。
渾身燥熱不止，體內更是接連刺痛。
她凝視著古太虛，親眼目睹。
古太虛一邊念古老的咒語，一邊用手掌插進自己的胸膛里。
然后，緩緩抽出一柄類似劍的武器。
那是以兇獸之骨鍛造的劍。
上面有九顆猙獰的頭顱。
正是九大兇手頭顱。
它們尖銳嘶吼著，極為兇悍。
此劍一出現，孽女便倍感威脅，呢喃道：“此劍，竟然真的存在。”
據說，開天辟地時出現的九大兇獸，均被一位天子殺死。
并用它們的獸骨和頭顱，鍛造出了一把兇劍。
名為九兇原劍。
此劍，只會流傳在修煉九兇秘術者的血液中。
唯有大成者才可得到。
古太虛，是當真將此術修煉到極限。
以至于得到天子親手煉制的九兇原劍。
滴答——
最終。
古太虛終于抽出了此劍，上面帶著一絲絲的鮮紅血水。
“竟然能認出此劍，夏靜雨，你的見識真令人欽佩。”古太虛臉上的痛苦緩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獰笑之色。
孽女握緊孽劍，一言不發。
她緩緩站起身，遙遙望向古太虛。
后者見其神情凝重，心中得意：“夏靜雨，蘇羽早晚是要死于我這把九兇原劍的劍下的，你不如現在就跟了我如何？”
“我若心情好，說不定還能指點你修煉九兇秘術，讓你也有機會得到九兇原劍。”
孽女面無表情，只吐出一個字：“滾！”
聞言，古太虛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但，又恢復戲虐之色：“那，我還是用強好了，將你抓起來，有的是辦法慢慢品嘗你！”
手握九兇原劍。
古太虛再度來到陣法前，一劍刺在上面。
可，令古太虛臉色徹底僵硬的是。
這一劍，竟然沒能刺進陣法分毫。
“怎么可能？”古太虛真的吃驚起來。
九兇原劍乃天子所煉制，何等堅韌和可怕？
又有什么東西是斬不斷的？
眼下，居然連陣法都刺不進去？
“這……這是什么人布置的陣法？”古太虛臉色極其難看。
他費盡力氣，居然連進都進不去。
陣法的強大，簡直顛覆其想象。
“當然是我布置的。”
一道淡淡的詼諧調侃，自古太虛身后冷不丁的響起。
古太虛心中一個咯噔，猛然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容貌英俊，生有一頭銀白色長發，身著月色淡雅長袍的青年。
“蘇！羽！”古太虛下意識，咬牙道出。
這張面容，他就是做夢都不會忘記。
那是他畢生都在追趕，畢生都想要超越的生死大敵。
只是。
蘇羽不應該被自己的徒弟騙走嗎？
為什么，回來了？
還是說，自己的計劃早就被對方看穿？
“你老了。”蘇羽望著顯示出蒼老之色的古太虛，淡淡道。
曾經的古太虛，年輕而英俊。
幾十年不見，他已經蒼老如斯。
應該和其修煉的功法有關。
整天吞噬他人，難免會攝入許多雜質。
短時間內或許能清除一些，但長年累月，必定累積下來，并對身體產生嚴重傷害。
古太虛頓覺莫名恨意，望著蘇羽近乎毫無變化的面孔，低沉道：“你倒是一如既往，沒有絲毫變化。”
蘇羽只是輕輕笑了下。
他沒有變化的只是外表。
內在，早已脫胎換骨。
蘇羽望了眼他手中的劍，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立，道：“要不要我給你時間，慢慢破陣？你能破開算我輸。”
那陣法的深淵之水，乃是他煉化了萬年之久的存在。
天書文字，亦是達到了他畢生的巔峰。
那可是能夠對抗紀元毀滅的存在。
若是輕而易舉被古太虛破開。
那他長久的努力，還真算是白費了。
古太虛頓覺深刻恥辱。
為什么自己如此強大，可還是低了蘇羽一頭？
“姓蘇的，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古太虛揚起頭顱，冰冷道。
蘇羽放下雙臂，頭頂緩緩浮現油燈，淡淡道：“比你厲害。”
此言一出，宛若一根針刺在古太虛的心底。
若他足夠厲害，當年未婚妻綠楚伊，也不會成為蘇羽的女人，成為他心中永遠洗不掉的恥辱。
古太虛雙眼發紅。
渾身兇氣彌漫。
“蘇羽！不要自以為是，一百多年來，有機遇，有進步的并不只有你一個人，世界沒有圍繞著你旋轉！”
“我，已非當年的古太虛，你，也不是曾經的無敵蘇羽！”
蘇羽靜靜望著他，淡漠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將我引開呢？”
聞言，古太虛神情頓時一滯。
“既然來了，那就認真一戰吧，蘇某成全你。”蘇羽眼神冷下來。
他望了眼陣法。
雖然肉眼看不見，可那陣法是他親自煉制。
焉能看不出來，古太虛剛剛刺過的地方，有一條細微的裂縫。
若是給他長久刺同一個地方，還是有可能將陣法破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