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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夏雙手背負,并沒有出手攔截,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之色。
蘇羽看在眼中,深知自己的真實實力,多半也被他掌握清楚。
嘆息一聲,轉而淡淡取出天一弓,不緊不慢的射出一箭。
嗤——
烏黑流光貫穿長空,將襲來的東方神淚當場釘在了強上。
強大的勁氣將東方神淚千瘡百孔的身軀和神魂當場崩滅。
一箭一皇者!
看到這一幕,帝尸、尸皇和藍月神情極其復雜。
昔日的小螻蟻,如今卻成為比肩皇者的存在。
“怎么可能!”神魂崩滅之際,東方神淚發出了不敢置信的吶喊聲。
唯有一人默默道:“真被你擒住才是不可能。”
北忘塵復雜凝望著蘇羽,本以為永生都不會再見這個男人,豈料,轉身又遇見。
“呵呵,不錯。”東方夏淡淡笑了笑,轉而望了眼帝尸、尸皇和藍月。
“皇兒,他們也一并除掉吧。”
帝尸重傷,真正實力跌落到單冠皇者境界,尸皇尚在單冠皇者巔峰,藍月更是不值一提。
唰——
帝尸橫在盡尸皇前頭,低吼道:“殺尸皇,先過我這一關!”
他頗有幾分忠心護主的架勢。
若是讓蘇羽殺北信一脈,他還真有幾分下不去手,尸族……呵呵,他們也配講義氣?
動輒吃人,輕則殺戮,每過一處生靈涂炭,萬物滅絕。
所做一切黑暗、血腥,令人發指。
這種東西,也配他同情?
“箭來!”蘇羽沉喝一聲,一道流光落在掌心,并麻利的搭上弓弦,瞄準帝尸!
昔日威壓星宿海,不可一世的帝尸,此刻卻被蘇羽逼在角落里。
可悲又可笑。
“蘇羽小兒!本皇怕你不成!”
咻——
蘇羽手指一松,流光射向其頭顱。
但帝尸就是帝尸,對單冠皇者是一擊必殺,帝尸卻手掌一抓,將流光給握住。
無比的勁氣將帝尸推著往后狂退,也將帝尸的手掌震碎大片血肉。
直到箭矢勁氣消逝,他才勉強穩住身體。
但終究算是接住了蘇羽的一擊。
“不過如此!”帝尸輕蔑一笑,他重傷之下還能接下這一式,無疑是對蘇羽的嘲諷。
蘇羽淡淡道:“是嗎?”
但見那握住的箭矢上,陡然迸射出一道空間之刃,橫切帝尸的脖子。
帝尸大吃一驚,急忙偏過頭躲避。
還是遲了一點,大半個脖子被斬斷。
嗤——
濃郁的尸氣滾滾而出,迅速愈合傷勢,將快要分離的頭顱給身體重新連接。
尸族的難纏就在這里,除非將頭顱給斬下,否則怎么也不會死。
但蘇羽既然出手,必然是絕殺一擊。
他緊握的箭矢內,連續迸射數十道隱藏其中的空間之刃。
撲哧撲哧——
一通鋪天蓋地的亂射,帝尸的頭顱不僅被斬下,還被徹底剿滅。
“帝尸!”
尸皇目次欲裂,咆哮怒吼,一雙通紅的血目,吃人般盯著蘇羽:“蘇!羽!為什么總是你!”
攻占星宿海的計劃,因為他的緣故,珠璣等尸皇背叛,導致計劃破產。
攻占大禹皇朝文明的計劃,也因為他的緣故,邪龍圣君沒能放出來,計劃再度破產。
冥冥中,仿佛蘇羽是他天生的克星一般,始終克制他。
最終,連他最為依仗,最為忠心的帝尸也死在蘇羽手里。
他的憋屈和憤怒可想而知!
“星宿海之后,你就該明白,見到我應該退避三舍,否則也不會有今日。”蘇羽淡淡道,隨手一招,將箭矢招來。
搭上弓弦,輕輕瞄準尸皇。
尸皇滿目悲憤,頗有英雄末路的感覺,當然那是他自我感覺。
在蘇羽眼里,是惡人伏法。
手指一松,流光無情的洞穿尸皇的頭顱。
單冠皇者的他,在天一弓面前毫無抵抗力。
噗嗤——
其頭顱當場被洞穿。
正常情況下,應該立刻死亡才對。
然而,意外的是,其破開的頭顱里竟然迸射出大片黑光!
一顆漆黑的圓珠,從頭顱中飄出。
那圓珠中蘊含可怖的力量,幾可與道主佛舍利相抗衡。
滿臉淡笑的東方夏,神色驟然一凝:“道尸神珠,你是什么人?”
說話之時,他隔空一抓,將那黑色圓珠壓制住。
但黑色圓珠內蘊含的尸氣,卻驚天動地,輕輕一顫,就將東方夏的壓制給震開。
與此同時,圓珠降臨一片濃郁的尸氣,將尸皇包裹住。
圓珠隨意一旋轉,竟劃破了大禹文明的屏障,露出了外面的虛無師姐,卷著他直接遁入虛無逃走。
臨走前,尸皇卻沒有忘記藍月,將其一把抓住。
“哪里走!”東方夏大驚,立刻轟擊圓珠。
可那圓珠連顫都沒顫一下,就輕易的將其攻擊給擋住。
濃郁尸氣中,露出尸皇怨恨的血紅雙眼:“蘇羽!大禹皇朝!本皇發誓,不滅你們,終生不為皇!你們等著吧!”
怒吼中,圓珠卷著他迅速逃遁,消失無影無蹤。
留下臉色陰沉的東方夏,他萬萬想不到,意外抓住的幾個尸族,其中一個竟然身懷道尸神珠。
所謂道尸,顧名思義,尸族中的道主級存在!
而道尸神珠,是道主才能凝結的畢生晶華。
這個才區區皇者級別的生靈,生前極有可能就是一個道主強者,死后突然復活。
但尚未繼承前世的所有力量,目前只有單冠皇者而已。
如果不是蘇羽的一箭將其頭顱給洞穿,引發了生死危機,那道尸神珠未必會現身。
想到大禹皇朝招惹上一個道尸,東方夏的心情陰郁許多。
蘇羽收回箭矢,目露驚訝以及一絲絲的恍然。
無面背生佛以畢生的道主佛舍利鎮壓尸皇,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他也曾疑惑過,尸皇固然厲害,但也不值得一個道主如此鎮壓。
最初還以為是他“尸皇”的身份。
如今才明白,尸皇的前世就是一個道主!
正因如此,無面背生佛才不惜代價將其鎮壓,唯恐他日后霍亂蒼生。
相比較東方夏憂心忡忡,蘇羽的心態反而平穩得多。
他招惹到的道主也不是一個,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多一個又怎樣?
何況,尸皇目前的實力距離恢復道主還有十萬八千里,他有什么可畏懼的?
或許也是想通這一點,東方夏的臉色也漸漸和緩。
但仍然有幾分低沉。
掃了眼蘇羽和北信一脈,對前者,他略含深意,后者則深深皺眉。
“輪到你們了。”東方夏凝視他們,受到尸皇的影響,心情不佳,冷哼:“叛逃大禹皇朝,乃當朝大罪,做好心理準備吧!隨我回朝!”
北信一脈心頭忐忑。
沒有當場斬殺他們,不一定是饒他們不死,也可能是要以儆效尤,要當眾處死。
蘇羽略一猶豫,若有深意的望了眼那漸漸暗淡的扶搖古陣,不動聲色的跟隨東方夏離開地脈。
回到皇宮,一切如舊。
公主府依舊喧囂升天,熱鬧非凡,至今如塵公主和無痕皇者還沒能脫身。
更是絲毫不知,蘇羽已經離開數日。
再度回來,蘇羽暗暗苦笑,真是造化弄人吶。
不久,天和殿。
東方夏常年批閱奏章,處理朝政的地方。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如塵公主全部到齊。
他們既吃驚又驚喜。
驚喜的是父皇回來,過去種種不利于皇朝的陰謀詭計都可一掃而空,讓他們大為安心。
吃驚的是,父皇不是在追殺雙冠火龍嗎?怎么突然就現身皇宮,毫無動靜?
“恭迎父皇歸來!”幾位皇子齊聲道。
唯獨蘇羽與他們對面而立,并沒有如此稱呼,惹來幾位皇子暗暗猜測。
他們來之前,蘇羽就在殿中,與東方夏之間的氣氛顯得很奇怪。
“皇兒近來可好?”東方夏笑問,一一打量。
大皇子抬頭挺胸:“有勞父皇掛念,我等很好。”
“那就好。”東方夏道:“大禹皇朝近來是多事之秋,許多潛藏的敵對勢力趁機作亂,你們能平安為父就放心了。”
如塵公主巧笑道:“父皇,您怎么突然回來了呀?灰袍皇者說,您還在路上呢。”
東方夏呵呵笑了下,看向如塵公主的目光格外多了一份慈祥:“父皇提前回來,是為趁機處決了一批敵對勢力,所以沒有通知你們呀。”
“比如呢?”如塵公主年紀最小,也最得東方夏歡心,也只有他敢這么問。
“比如東方神淚。”
幾位皇子臉色齊齊變化,驚喜交加。
東方神淚對皇室而言,不啻于一顆毒瘤,讓他們日夜頃刻難安。
多年來針對皇室的惡性攻擊數不勝數,十有八九都是東方神淚策劃。
最為轟動的就是幻月郎君擄走三位皇妃的事,至今成為皇室抹不去的恥辱。
而今除掉她,著實讓人驚喜不已,積壓心頭多年的沉重石頭,豁然消失。
如塵公主怔了怔,有些失神。
死了?就這樣死了?她不惜爭奪儲君也要滅殺的仇人就這么死了?
不真切的感覺縈繞腦海。
“當然,這是你們六皇弟協助本皇的,東方神淚也是六皇子親手誅殺。”
幾位皇子再度齊齊看向蘇羽,目光復雜無比。
一方面他們嫉妒蘇羽各方面遠勝于他們的才能,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過人之處。
前腳名震大禹遺跡,后腳就與父皇一起圍殺皇室大敵。
種種事跡,不是嫉妒就能做到的。
如塵公主聽了,臉上閃爍異彩,他真是命中貴人。
幫助她奪取儲君之位,又幫助她殺了殺母大仇!
不過她詫異的是,蘇羽怎么會跑去協助父皇?他的底細,如塵公主再清楚不過。
“另外,你們六皇弟還親手誅滅了尸族,并將大禹皇朝潛在的敵對勢力全部引到了一處,這樣我才能一口氣全殲吶。”東方夏呵呵笑道:“此事朕會擬旨昭告天下。”
蘇羽心一沉,這一招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