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四千字大章)
聽到黃容這樣說,郭靜想了下后,便也沒有再對林旭多說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樣子,她顯眼并不看好林旭能獨力解決這件事。
林旭卻也沒想跟她多解釋,又謝過兩人后,他轉身看向正走過來的秦沖,向秦沖問道:“秦沖,你怎么說?”
秦沖聞言,面色有些難看地道:“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我只能說,很抱歉。但從前天,海龍師兄跟我到你家起,這件事就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到現在這地步,我就更是無能為力了。真的是非常抱歉,對不起!”
林旭聞言搖了下頭,道:“我是問,你還打算要跟我比武嗎?”
這件事雖是因秦沖而引起的,但確實早已不是秦沖所能控制,林旭也很明白這一點,并理解秦沖的處境。所以他心里雖也有些怨怪秦沖沒事在范海龍面前提自己做什么,但事情到得這一步,再怪秦沖也是沒用。
事情發展到這步,是因為他跟范海龍之間的沖突而起,秦沖并沒有在中間做什么煽風點火、互相挑撥的事。反而他多有勸過范海龍,只是他人微言輕,范海龍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就像剛才范海龍想要開車撞自己,秦沖也試圖阻止過,只是沒有能及時制止而已。
所以他這時,倒也并沒有太多怨怪秦沖的意思。問他那句話,確實只是要問他比武的事,而不是要向他問罪。
秦沖聞言,苦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比了,我現在哪還有信心跟你比?就像靜姐姐剛才說的,現在還跟你比,就是純屬找虐。”
“那好!”林旭又轉頭看了眼郭靜,向兩人道:“既然你們都不比了,那我送完燕老師去縣里火車站后,就不用再回來了。”
再又看了眼黃容,向三人道:“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燕老師還著急趕火車呢,再見!”
說罷,便轉身向李飛燕招手指了下停在學校中間大門前面的他們那輛紅色寶馬轎車,自己也跟著向車走了過去。
“我們送送你!”黃容在后面道了句,立即緊隨著他跟了上去。郭靜見狀,也便跟著她一起跟上。
秦沖則沒跟上,他留在那邊蹲下扶起了范海潮,先幫著這位大師兄把脫臼的四肢關節正位。
學武的都多少會些跌打損傷、正骨之術這類的醫術,因為他們本身在練武的過程中,就有時難免會受傷。再要跟人打斗,則更有可能受傷。所謂久病成醫,受的傷多了,自己自然地也就懂了。再有代代相傳的話,一般幾代習武的,治療跌打損傷這些外傷的醫術,卻也是頗為精通,有些還有專門研制的特效的刀傷藥、跌打酒之類,比市面上一些尋常的傷藥要好得多。
以前的許多武林人物,在醫術上也頗有建樹。就像林旭看過的電影《黃飛鴻》,黃飛鴻與其父親黃麒英都頗精醫術,他家的寶芝林就是一家專門的醫館藥鋪,并且在地方上頗為有名。而像武俠小說中,江湖神醫則更多,幾乎每一本武俠小說中,都必有一位神醫。
秦沖雖年紀還小,懂的不多,但范海潮這方面掌握的知識卻是不少,至少要把自己脫臼的關節正位,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他四肢關節都已脫臼,卻是沒法獨力完成,需要秦沖這位小師弟的幫忙。在他的指點下,秦沖幫他把脫臼的關節一一回復正位。
林旭走到車旁,看了眼后面秦沖在幫著范海潮把脫臼的關節正位,忽然想起一事,向郭靜問道:“我剛才聽你話里說,范志邦是老來得子才有了范海龍這個兒子,怎么聽著都像是范海龍是獨生子啊,那這個范海潮是怎么回事,剛才他們可明明是兄弟相稱啊?”
郭靜聞言看了范海潮那邊一眼后,道:“范海潮并不是范掌門親生的,是從一個親戚家過繼來的。他們夫妻倆婚后多年未育,以為是無法生養,所以就從親戚家過繼了一個兒子。范掌門五十歲那年,他原配妻子因病過逝,他便又聚了個續弦,范海龍是他跟這個續弦夫人生的。要只算親生的話,范海龍確實是獨生子。”
“哦!”林旭聞言恍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他覺著范海龍和范海潮這兄弟倆一點兒不像呢,原來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過繼來的。相比起來,自然是親生的更受寵,難怪把范海龍慣成了這樣。范海潮雖然也有點兒混蛋,幫他這個弟弟助紂為虐,但為人多少還算是講些道理,起碼比較講點兒江湖規矩,知道打不過就認栽認錯。
李飛燕這時自是也到了車邊,郭靜答了林旭這話后,便與黃容一起跟李飛燕打著招呼,祝她一路順風、路上平安之類的送別話。李飛燕自是含笑與她們一一應對。道別一番,林旭便先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李飛燕隨后坐上了副駕駛座。
在車里又與外面的郭靜、黃容揮揮手道別后,林旭便發動車子,駕車離去。
車開出了十來米后,李飛燕轉頭向林旭問道:“你剛才說自己有解決辦法,是真有好辦法解決這事,還是在隨口敷衍郭靜,不想麻煩她?”
她剛才離的也并不算太遠,再加上耳力又好,卻是聽到了他在那邊跟郭靜之間的對話。
林旭聞言轉頭瞧了她一眼,道:“我確實是有個辦法。”
“什么辦法,說來聽聽。”李飛燕問。
林旭聞言卻沒說,只道:“這事你就別管了,放心去辦你的事就是,我能獨自解決好。”
李飛燕笑著瞧了下他,道:“真是長大了,還不想讓人管了!”嘆了一聲,接道:“但你要不說出來具體是什么辦法,我又怎么能真的放心!”
林旭又轉頭瞧她一眼,道:“我只是怕說出來,你會更擔心。”
“是嗎?你說說看!”李飛燕聞言,故作輕松地道。實際心里,確實提起了擔心,真怕他會做什么不計后果的事。
林旭道:“我打算去找范志邦登門問罪。”
“登什么門,問什么罪,你這簡直是給人送上門去了!”李飛燕聞言,立即沒好氣地道。
“看吧,我就說我出來,你會更擔心。”林旭見狀,卻還笑著道,好像真的一點兒不擔心。
李飛燕瞪他一眼,道:“你這根本就不叫辦法,人家不找你登門問罪,你就燒高香了,你還要自己送上門去,簡直是去送死。你以為那個范志邦真不敢把你怎么樣?說不定他盛怒之下,根本不問青紅皂白,一掌就把你打死了。”
林旭很自信地一笑,道:“我不認為他能打得到我。”
“你覺著人家練了幾十年武功的一代掌門,不如你個才練了沒幾年的毛頭小子?”李飛燕忍不住斜他一眼,真不知他哪兒來的自信。
雖然他在練武方面確實非常天才,至少比她以前所接觸到過的任何一個練武的,都更有天份,但功力的差距在那兒放著,幾年和幾十年,確實沒可比性。那范志邦如果算年紀的話,可是差不多練了一甲子的武藝了。
林旭看了眼旁邊的道路,將車開出柏油路面,停在旁邊的一塊兒空地上,然后轉頭看著李飛燕,很認真地道:“我以前跟你說的,其實有很多保留。我今天跟你說句實話,我從開始練武到現在,其實才三個月都不到。”
“你說什么?三個月不到?怎么可能?”李飛燕聞言之下,立即不由大吃一驚地瞪大了眼,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不少。
“而且,我從來沒有過師父,我的武功全是自己照書上學來的。”林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胡扯,這更不可能了。我平常夸你幾句你就沒邊兒了,這簡直吹牛吹上天了。你要讓我放心,也不能這樣胡吹大氣。”李飛燕更加不信了。
在她看來,沒人指點又怎么能輕易學得會武功,尤其是像林旭現在這么高明的身手。就算真有本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笈,也不是他一個以前從沒接觸過武功的小孩子就能輕易學會的。
林旭道:“我說的是實話。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個秘密。”頓了下,他看著李飛燕的雙眼道:“我從一開始就修煉出內氣了,一直是走的內練的路子。”
李飛燕聞言,卻是不信加不屑地道:“越說你還越來勁了,天都要被吹破了!”
林旭道:“你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為什么我學《妙手十三式》學的比你快,用的比你好?那不只是因為我以練武這方面更有天份,還因為是我有內力,可以直接摧運《妙手十三式》相配的心法。有心法相配合,自然是學的快,用的好。”
李飛燕聞言之下,隨著他的話仔細一想,不由面色微變,發現他說的確在理。如果他真的身有內力,那這些便確實更能解釋得過去了。只是要她一時全信卻也難,不過她看著林旭的目光,卻也是開始轉為了半信半疑。
林旭也瞧出了她眼里的半信半疑,微微一笑,將右手舉起平伸在她面前,使了招《妙手十三式》里的“蜻蜓振翅”。內力按照這招的心法一運,他手掌霎時便如蜻蜓振動翅膀一般,高速振動地成了一片模糊狀,同時也震動空氣地發出“嗡嗡”聲響。
李飛燕見狀,立即不由驚呼一聲。這招“蜻蜓振翅”在《妙手十三式》里,確實是需要非得身具內力后才能按照其內行運轉心法使出來的。否則單憑外力,根本使不出來。就算勉強使用,也絕對達不到林旭現在這樣的效果。
瞧著她面上的驚訝之色,林旭又是微微一笑,便收了招式,放下手掌,然后看著她道:“現在你信了吧?這招‘蜻蜓振翅’,若是沒有內力,是絕對使不出來的。”
李飛燕點了點頭,然后瞧著他,重新上下地仔細打量,似乎想要把他全身上下看個通透地認真分析一般。
林旭倒也不在意,便任她看著。
好一會兒后,李飛燕才長嘆一聲,帶著些失落與興奮的復雜心情,很是感嘆地道:“原來你比我想的,還更要天才!我以為現在這個世上,能夠直接修煉內功,練出內力的那種天才已經沒有了,想不到就被我遇見了一個!”
頓了一下后,接道:“既然你真的一開始就練出了內氣,那能在三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就成長到這等地步,倒也不算是令人很驚訝了。相對于外門功夫來說,能直接修煉內功,就像是作弊開掛一樣,不但練起來成長很快,有時候練一天就能抵得上人家練一年。而且內力對于外功招術來說,確實是更好的催化劑,只要先練出內氣,再轉頭練這些,確實容易得很了。唉,你要讓我羨慕嫉妒死了!”
林旭聞言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對我有信心了吧?”稍作一頓,又接道:“而且你跟我說過的,練外家拳的,是年紀越大,功力會越退化,不如青壯年之時。所謂‘拳怕少壯’、‘亂拳打死老師父’,就是指這種情況。”
“范志邦練武的時間,確實抵得過我幾十倍,但到他這個年紀,你覺著他還能保有多少實力?他功力退化,而我有內力在身,你還覺著我跟他沒有一戰之力?就算是打不過,我有《浮光掠影》的輕功在身,也能夠輕易脫身。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主動權全在我。這洪洞通背門,我有什么不能去闖一闖的?”
“我跟范海龍的事,是范海龍錯在先,道理全在我這邊。我依江湖規矩,光明正大地去登門問罪,問他教的是什么好兒子,不但叫他不能為難我,還要他反向我賠禮道歉。誰不服,我就打到誰服。我要一個人,去挑了他通背門。”
看著他身上這時冒出來的那股自信與高昂氣勢,李飛燕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微微迷醉,只覺他身形雖還瘦弱,但這一刻卻有頂天立地,孤拔凌云之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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