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大唐第五十八章 心即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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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心即理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6日  作者:包大海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包大海 | 文科大唐 


時不凡安撫了李婉柔之后,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家里面居然再次迎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也就是和時不凡有過一面之緣的孔穎達。這個孔穎達自從上次被時不凡忽悠去種田之后,一直沒有什么交流。不過,現在孔穎達居然再次來了,讓時不凡不由得暗自頭痛。這個孔穎達可不是那種普通官員,這個孔穎達是一個學者,學者成分遠遠地多過官員,所以和他交流才是最頭痛的。時不凡寧可和一些政客交流,因為那些政客的思維都是可以估測的,無非是向往利益和權力,和他們談論這些總沒有錯。

可是和這些學者交流,那恐怕往往是學術上的東西。如果單純是學術,那還沒有什么,可是孔穎達偏偏學習的是儒家哲學。時不凡在儒家哲學方面確實不太擅長,在后世儒家哲學已經是逐步被淘汰了,時不凡對于儒家的哲學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樣讓時不凡最頭痛。要說時不凡最怕見的也就是孔穎達,上次孔穎達幾乎把他肚子里面的存貨都給掏空了,如果再來幾次那說不定時不凡可真的是要原形畢露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去見孔穎達,可是人在家中坐,災禍天上來,孔穎達居然主動找上門,讓時不凡更是頭痛無比。

“時校書郎,你讓我太失望了!”孔穎達說道。

時不凡反問:“孔學士刺眼何意?”

“你為什么要幫助秦王,而且做出這種事情?”孔穎達非常直接的問道。

孔穎達直接質問時不凡,為什么要幫助李世民去陷害李建成。雖然李世民有十八學士,可是事實上十八學士并不全都是謀士,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來作為學術上的幫助的,對于政治謀略上沒有太多幫助。孔穎達一直都是研究學術,對于這種政治斗爭并不關心。哪怕退一步來說,不管是誰獲勝,他也都不怕什么,因為他是孔子的后代,不管是誰獲勝也都不可能殺了他,反而要把他作為政治標桿作為重用。

所以孔穎達是一個穩坐釣魚臺的人,不怕什么意外情況。可是孔穎達一直把時不凡當做了學術上的朋友,可是現在時不凡居然幫助李世民去陷害這個李建成。雖然外人不知道什么,可是孔穎達雖然主要鉆研學術,可是畢竟是在官場呆了這么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里面的貓膩誰不清楚啊!可是時不凡居然主動幫助李世民去坑害李建成,這樣讓孔穎達非常失望。這種挑撥離間,并且造成別人家庭兄弟不和的事情,是儒家所非常排斥的。

“孔學士,我雖然認為我這個事情做的不地道,可我卻沒有錯!”時不凡回答。

可是這次輪到孔穎達問:“時校書郎,你想要什么?財富,權力,美人?”

“我想要的,無非是生存,能夠有一份還算可以的財富可以讓我生存。每天工作不用太累,這樣可以安穩度日也就行了。并且有幾個女人跟在身邊,三妻四妾不敢多想,三兩個還是想要的!”時不凡回答。

孔穎達反問:“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何必要幫助秦王做這種事情呢?”

“我沒有選擇,我要生存。”

時不凡把具體事情的過程告訴了孔穎達,而孔穎達這才知道這次玄武門之變里面有這么多內幕。而孔穎達這才是第一次知道這里面的內幕,因為孔穎達之前也只是聽說這個事情,并沒有知道事情的內幕。自從孔穎達自己一個人去種田之后,他也都沒有繼續參與秦王府的謀劃,所以他并不清楚這么多。不過現在也都知道了,這樣讓孔穎達還是非常不滿。

“既然你是為了生存,可是那你能夠做如此事情嗎?你這樣做,天理難容!”孔穎達不客氣的說道。

時不凡哈哈笑道:“孔學士,你說什么是天理?我們頭頂上的這個也就是天嗎?這個天,到底是如何?這個天,到底是會如何能影響我們?何為天理,天理是如何產生的,你這個是如何解釋的?”

“天理,乃是……”孔穎達想要解釋,可是卻被時不凡打斷。

“孔學士,不論你如何用儒家經典解釋‘天理’,可是你如何解釋天的由來。也許自古以來有傳說,傳說盤古開天辟地,可是這個事情誰親自見過?而誰也都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玩意,卻堂而皇之的在此解釋什么是天理,這個不是很好笑嗎?”時不凡嗤笑道。

“你你你你……”孔穎達氣得指著時不凡。

時不凡再次說:“所謂天理,自從我們人類從茹毛飲血的洪荒時代走來,我們的天理是什么?自古以來形容天,無非是從典籍里面記載。而這個天,到底是什么,這個天理又是什么?當年董仲舒所說天人感應,可是事實上無非是自己對于天的理解,并非是天告訴你的。所謂天理,其實人類對于這個世道的道德、禮儀、律法制度的思考,歸根究底還是人。如果沒有人,哪里來了什么天理!”

時不凡指了指孔穎達的胸膛位置,然后說:“這個世界上,‘天’這個東西是人心所造就的,而天理也是人心所造就的。所謂為天地立心,其實并非真正的天地,而天地只是存在于人類的心中,事實上并不存在。心中有天地,這個世界上才存在天地。而心中所謂的道理,才是所謂的天理!一切都是有心所發,天理即心,心即天理,所以你所說的天理無非是人心罷了。”

孔穎達突然無法反駁,因為誰也都沒有看到過這個“天”是如何產生的,也許在一千多年之后的科學家對于宇宙產生的原因可以歸結于一次所謂的大爆炸。可是這個時代的人,無非是用“心”來思考天地如何產生。所以在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很多思想都是唯心的,時不凡這個用心來解釋,也是最合適的解釋。所謂天理,無非是儒家的道德禮儀標準,再加上各種社會制度而已。所謂的道德,無非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一種行為準則,和所謂的“天地”沒有半點關系。天地算什么,天地不會專門針對某一個人,更不可能創造出所謂的“天理”,這一切不過是人心所創造思考出來的東西。

時不凡不認為“天”算什么玩意,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是人類的世界,是智慧生物的世界。一切的道德其實是人類創造的,可是為了神話卻給他扣上了所謂的“天理”,真是可笑。甚至有些人自以為自己的言論就代表了“天理”,認為自己代表了天下,所以自己也就是代表了“天理”,這種人時不凡最看不上。

“孔學士,你說我所為天理難容?可是既然天理是天下人所思所想而一起的創造,你認為你能夠代表天下人嗎?你認為你的想法,能代表天下所有人的想法嗎?你認為天下人和你所需要的東西都一樣?”時不凡反問。

“這個……”孔穎達不敢承認。

時不凡再次反問:“孔學士,這個世界的生命,首要的也就是生存。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類?人為了生存,而所做的一切,那也多是可以理解的。生存是最重要的,這個是人最基本的本心。雖然我們可以用心來每日三省吾身致良知,可是這個良知是建立在我們都能夠生存。如果連生存都做不到,那何談良知?孔學士,你也不能夠否認,人類生存是最基本的需要,比起什么權力富貴更重要啊?”

“是!”孔穎達回答。

“那我為了生存,做出了一些看起來有違禮制之事情,那又有何妨?”時不凡反問。

孔穎達還想說:“可是,那……”

“孔學士,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知道你認為我參加這次政變,是為了榮華富貴是嗎?可是我告訴你,我收養了建成太子的兩個女兒,并且爭取保證了建成太子的幾個兒子不死,你說我是為了榮華富貴嗎?”時不凡問道。

孔穎達不由得皺眉,因為如果說時不凡為了榮華富貴,那他完全可以不能手里李建成的女兒和幫助李建成的兒子躲過被殺,可是時不凡這么做了。雖然時不凡不會被明著公開懲罰,可是卻未來政治前途也都斷送了。所以說,如果時不凡為了未來的榮華富貴,怎么可能會做這種蠢事,所以說明了時不凡倒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可是,孔穎達還是對于時不凡這種對于為了自己生存而去害了別人的做法,非常的不太滿意。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這個是亞圣的教誨,難道你不知道嗎?”孔穎達問道。

時不凡不否認的回答:“這個教誨我是時刻記在心里,可是我卻說我做不到。”

“……”孔穎達無語,還是第一次聽人直接坦白自己做不到舍生取義的。

“舍生取義,我做不到。可是我卻能夠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誰要殺了我,那我也就會和他拼命。我能夠做到的也就是在事不關己的情況下,我可以不去幫助那些不義之人。可是如果誰要殺我,那我也就只能夠拼命自救,雖然也許手段比較極端,可是那我也是為了生存。我能夠做到的也就是在我能夠生存的情況下,不會牽連過多無辜之人。建成太子的女兒是無辜的,而建成太子的兒子是無辜的。我能夠作為給建成太子的補償,也就是收留他的女兒,并且盡量保證他兒子不死。”

“這個也就是我的良知,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我唯一需要的也就是知道我所需要是生存,還有適當的生存更好。而我并非是為了權力而去陷害建成太子,所以我選擇對建成太子進行補償,難道還不行嗎?”

“而每一個人的人心,都有天良所存在。而天良,也就是天理,是天下所有人都認可的道德,那這個道德也就是天理。既然生存是天下所有人都認可都需要的,那那自然是最大的天理。人即為天存在之根基,如若人類都不存在,那寄托于人心的‘天’,那可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能夠做到的也就是保證我的生存,可是我也盡量不要侵犯別人的生存。我等一日三餐,其實何嘗不是殺害了生靈?不過,我們只是按照我等所需要的方法來生存,我們只要能維持自己的生存而去殺生,那并非是不仁,這個是生存的法則。可是在滿足了自己生存所需之后,為了自己的私欲虛榮而去殺生,那才是喪盡天良天理難容。”

“所以,人心即為天理,天理寄托于人心當中。孔學士,看來你還沒有修練到家啊!”

孔穎達都被時不凡這話給繞暈了,時不凡這話從天文到地理,從生物學到哲學,甚至從歷史學到人類學等等,牽扯了無數學科。可是孔穎達哪里學過這么多,他都被繞暈了。

孔穎達的知識面也僅限于古代人的書本,而且古代人的書本猶豫科學不發達,留下來的東西很少,甚至絕大部分都是偏向于古典的學術的。可是時不凡不同,他的知識面比孔穎達多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時不凡主要攻讀文科的學科,可是并不妨礙他引用一些后世人眾所周知的理工科知識來為他的論點增加說服性。所以孔穎達完全被時不凡這么多東西給繞暈了,因為這些東西太過于“高大上”,孔穎達一時之間也都明白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天理存在于每一個人心中?人心即為天理,我們尋求天理,不需要去向天感應,而是尋找挖掘自己內心的良知嗎?”孔穎達問道。

時不凡點頭說:“沒錯,就是如此!人心即為天理,天理存在于人心當中,所以我可以概括為‘心即理’,心是一切天理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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