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旭的引領之下,云舒很快便步入了尚府正廳之中。
“尚大人,云大師到了!”進入正廳之后,胡旭趕忙朝著主位上的一個人躬身行禮。
云舒順著聲音望去,便見那主位之上,坐著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
便見他聽到胡旭的聲音之后,緩緩抬起頭來,盯著云舒,面露微笑道:“這位就是云大師?久仰久仰!”
然而,他話音才落,一旁卻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道:“云大師?現在還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大師了。尚大人您可要擦亮眼睛,可別讓某些人給騙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正廳內的氣氛就是一變。
所有人都扭過頭,朝他的方向望去。
包括云舒也是一樣。
便見那說話之人,是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緊鄰著尚飛云坐著。
而在此人身后,站著一副恭謹之態的冷文。
看到冷文之后,云舒瞬間明白過來。
這家伙,應當是冷家的前輩。
而之前在天元商行的時候,自己和那冷文爭奪那片殘圖,想來此事被冷文告知了他,所以他才會對自己抱有如此強烈的敵意。
“冷群兄,您這話就太過了,我看云大師,或許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尚飛云皮笑肉不笑道。
“真本事?一個真玄境的‘大師’,可真有真本事!”那冷群一臉不屑道。
顯然,他應看出了云舒的境界,不過就是真玄境九重而已。
就這點兒境界,怎么可能入得了他冷群的眼?
而聽了他這話之后,那尚飛云故作驚訝道:“哦?真的是真玄境么?那或許云大師的本事,并不在武道,而在丹道或是器道也不一定哦。”
他說話間,有意無意的左右看了一眼。
而聽到他這句話之后,一旁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忽然咳了一聲道:“尚大人,老夫已經在器盟待了一百多年了,卻從沒聽說過,有一個姓云的大師,所以想來這位云大師的本事,應該不在器道之上吧。”
尚飛云聽罷,又是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么說來,云大師是丹盟的哪位前輩了?”
話音才落,另一邊又一人冷聲道:“我丹盟也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
“哦?木大師,您可確定?”尚飛云看了一眼說話那人道。
那木大師點點頭道:“自然確定,我丹盟之中,就沒有哪個姓云的大師,若是尚大人不信的話,一問便知。”
他說著,轉頭看著云舒,一臉輕蔑道:“這位云大師,把你的丹盟徽記拿出來,我倒想看看,你是幾星煉丹師!”
而另一邊,看到這說話的木大師之后,云舒整個人就是一愣。
因為此人,居然是位熟人。
這家伙,正是當日在天龍島外,曾與自己斗過一場控火術的木浩言!
想不到,當日一別,居然又在這里碰見了他。
只不過,如今自己帶著面具,所以對方并沒有認出自己罷了。
“我并非丹盟之人。”云舒淡然道。
“尚大人您看,如我所言吧?”木浩言說著,冷冷一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連正眼都不看云舒一下。
而聽到兩人這番話之后,主位上的尚飛云臉色也緩緩沉了下來。
“這位云大師,您武道修為這么弱,而且又不是丹盟和器盟的人,我很好奇,您的那至高貴賓的徽章,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要知道,天元商行的貴賓徽章發放,是有著極為嚴格的制度規定的。
即便是普通等級的徽章,都要經過嚴格審查之后,才能發放。
更何況,那傳說中的至高貴賓?
聽了這話,那邊冷群卻哼了一聲道:“尚大人,這還需要問么?這徽章,必是他偷來或是撿來的,然后就跑到天元商行來混吃混喝,這等無恥之人,我見得多了!”
尚飛云聽罷,做恍然狀道:“原來如此,那如此說來,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騙我天元商行,難道你就不怕死么?”
他此言出口,身上靈氣驟然釋放開來。
一時間,整個正廳之內的溫度,都隨之下降了不少。
而見到這一幕,正廳中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尤其是冷群背后的冷文,一雙眼死死盯著云舒,眼神中滿是仇恨。
另一邊,聽到這里,云舒不由一聲冷笑。
“尚飛云,你這雙簧唱完了么?我的徽章是真是假,從何而來,你會不知道?”云舒冷聲道。
之前在天元商行的時候,自己被天元商行的少主沈公子親自迎接,這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而那邊尚飛云聽了這話之后,也是一聲冷笑道:“果然,你的徽章,是少主給你的么?”
他說到這里,搖頭嘆氣道:“我本來就想,天風帝國境內,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至高貴賓來?原來卻是少主搞的鬼,雖然我早就在知道他一向不務正業,卻沒想到會胡鬧到這種地步!”
說完,他冷眼撇著云舒道:“小子,少主年輕不懂事,所以他的決定,不能代表天元商行,所以我要收回你的至高貴賓身份,把你的徽記還給我,然后滾吧!”
云舒聽罷,雙眼一瞇。
這家伙處心積慮,演了這么大的一段戲,為的就是要剝奪自己的至高貴賓身份。
如果,他一上來就直接宣布剝奪自己身份的話,勢必會引起不小的非議。
可是,這家伙從自己進門開始,卻是先將自己高高捧起,然后再借冷群和木浩言等人之口,將自己的武道、丹道和器道,都貶得一錢不值,讓自己在眾人眼中,慢慢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騙子。
而在這時,又點出自己和沈公子之間的關系,然后再剝奪自己的至高貴賓身份。
如此一來,不僅讓他尚飛云站在了道義制高點上,更是無形之中,樹立了沈公子只會胡鬧的形象,從而貶低他在天元商行中的地位。
短短的幾句對話而已,就達到了這么多目的,這尚飛云,果然是十足的陰險之輩!
只不過,他錯估了一件事,那便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乃是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