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伊人搖搖頭，“我……沒事。”
聲音也含糊得很，像是吐字不清。
“你臉色不太好，真沒事嗎？”
燕伊人舌頭劇痛，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剛才為了不讓埃墨里察覺出異樣，才強撐著吐字清晰。
這會兒，她伸出手，簡靈犀立即扶著她站起身，去沙發上坐下。
“姐姐……”簡靈犀蹲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燕伊人閉著眼，氣若游絲：“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贏了。”
埃墨里真的要洗掉她的記憶，催眠她漢斯是她的未婚夫，過幾天他們就要完婚。
白日里，對她提出解除婚約也大度同意諒解的埃墨里，晚上卻要洗掉她的記憶。
埃墨里的形象，在燕伊人心中，轟然倒塌了。
簡靈犀握住她的手，激動得聲音都跟著有幾分抖：“你成功了？”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燕伊人豎起食指，“別說話，漢斯來了。”
說完，她起身快速跑進浴室里，關上門，打開蓮蓬頭，任由水嘩啦啦淋下。
漢斯敲了敲門，端著一杯牛奶進來。
環顧四周，沒看到燕伊人，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抱著薯片的簡靈犀。
浴室里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著。
他大抵也明白了，燕伊人在里面洗澡，走到茶幾前，簡靈犀哼了一聲，挪了挪位置，離他遠遠的。
把熱牛奶放下，漢斯沉聲道：“這是伊麗莎白的牛奶，你不許碰。”
“不碰就不碰，我還不稀罕喝你的牛奶呢。”
“最好如此。”丟下話，漢斯轉身離開。
臥室門關上，簡靈犀扔了薯片，躡手躡腳跑到門口，耳朵貼在們背上，確認漢斯的腳步聲已經走遠，才麻利的落了鎖。
小跑到浴室門口，敲門：“姐姐，漢斯走了。”
燕伊人關了水，打開門。
她臉色蒼白得可怕，簡靈犀看到了，心一慌：“姐姐，你真的沒事嗎？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
“扶我過去坐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后遺癥，燕伊人腦袋昏昏沉沉的，頭重腳輕，好像隨時都能暈倒一般。
簡靈犀直接扶著她去床上躺下了，“漢斯剛才送了一杯熱牛奶來，我去端給你。”
剛一轉身，燕伊人便抓住了她的手，簡靈犀一臉茫然：“怎么了？”
“不能喝。”
簡靈犀一拍腦袋，“瞧我，糊涂了！”
可不是么！
埃墨里剛要洗掉他的記憶，漢斯就送來了熱牛奶，指不定在里面下了藥呢。
反正啊，這父子倆，就沒一個是安好心的。
“那我給你倒一杯水來，行么？”
燕伊人點點頭。
簡靈犀倒了水，扶她坐起身，喝了小半杯，水杯便順勢放在了床頭柜上。
燕伊人看著她，腦子里突然清明了起來，太多的疑問，也開始接踵而來。
從她來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
也有很多解釋不清的事，之前她可以不計較，不追問，不深究。
可是現在，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還有，她的女兒……
“你說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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