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相對，有那么一時間的沉默。
像是時間突然靜止一般，電話兩端的人誰也沒有說話，默契地看著彼此。
那一頭，席天祺距離她有些遠。
即使他的視力很好，可依然也只看得到那扇小小的窗戶邊，一抹不太清晰的身影。
可席天祺能夠感受得到，她也在看向自己。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和臉色，也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可這樣的場景，實在是他祈盼了好久好久的。
曾經席天祺無數次站在這里，心里幻想著窗邊的少女往下望上一眼。
一眼就好，他便可以站在這兒，與她對視。
可每次只要他出現在這里，上面的人見了便立即轉身離開，不讓他窺視到。
這位大小姐，甚至都不想與他多看一眼。
席天祺心里明白，她這樣的拒絕是為他好，因為不可能的事情，最好就不要給一點的希望。
他也知道這些，甚至比她還清楚其中的利弊。
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忍不住地難受。
即使席天祺事先告誡過自己，沒有希望也心甘情愿守候，直到看見她的幸福。
可付出得不到一絲回報，總會有落寞。
即便無數次給自己洗腦，偶爾也會有沮喪。
這會兒，席天祺看到她站在那里，并沒有因為他的視線而離開，竟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又或者幻想過太多次，以至于產生了幻覺？
窗邊的那個女孩，是真的在看自己嗎？
這一刻，席天祺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哪怕這么真實的場景，在他那里也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席天祺甚至想要揉一揉眼睛。
可這么幼稚的動作做出來，就算別人不知道，他心里也會鄙視自己。
席天祺只是在悄無聲息中一點點握緊了拳頭，直到指甲掐進肉里，感覺到絲絲疼痛，這才意識到也許并不是幻覺或者做夢。
他很想說些什么，以便向她求證，但最終也只是動了動唇，舔了下略有些干躁的嘴唇。
那一頭，徐如意眼力很好，倒是看清楚他的小動作了。
她微微笑了笑，輕輕揚了揚手里的東西，隨后張了張嘴，像是說了些什么。
這一次，席天祺很清醒地看到，這絕對不是在做夢。
一時之間，他開始欣喜若狂起來。
哪怕這并不代表什么，或者說她只是禮貌性回應一下，可也總比石沉大海一般，什么也沒有的好吧？
徐如意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之后，便聽到系統的聲音。
徐如意在與他對視片刻之后，還是轉身離開了窗戶邊。
她拉上窗簾，徹底隔絕了兩人的聯系。
席天祺在看到的時候，差一點就想要追上去，以求能再多看她一眼。
對他來說，這樣的驚喜來得太快，卻也走得太匆忙。
甚至讓他再次想要懷疑，是自己真的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