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半躬了身子，認真說道：“這些粗糙玩意兒，怎能拿給師父？若師父想要，徒兒定當細心專研，重新開始制造，給師父最好的交待。”
徐如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偷偷地壞笑著，面上卻是一派嚴肅。
她半躺在床榻邊，微微瞇縫著的眸子帶著絲狡黠，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舒卷著煙云般的墨發。
徐如意一副拷問的語氣：“哦？你的意思是，送我的，得好好安排，齊莊主的禮物，便可以隨意點打發？”
“……”楚佑凡感覺給自己挖了個深坑。
師父交待的事，他哪一件敢敷衍？
別看這些小玩意兒個子不大，卻是很費精力的。
這么一堆，他足足做了好久，還差最后的打磨、上蠟。每一步，都不容易，需要特別地耐心和細心。
不過，現在解釋也沒用，只得承認錯誤。
楚佑凡立即就半跪在地，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說道：“徒兒知錯了，回頭將它們全都燒毀了一并重做，必定全力以赴！這次犯了錯，還請師父責罰！”
徐如意的身子側了側，方便自己靠坐得更舒服一些。
她懶洋洋地把玩著他做出來的小東西，勾了勾唇說道：“這些倒不必重做，齊老莊主手里收藏的，未必就有你做的好。不過，為師倒是要罰你，再給我好好設計幾個漂亮的，而且不許晚上趕夜功，得白日里細細琢磨出來。知道了嗎？”
楚佑凡沒想到她“罰”的竟是這個，不禁點頭立即說道：“徒兒知道了！師父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好了，我也累了，你趕緊回去休息。這么些東西差不多夠了，到時候我幫你畫個盒子的樣子，你照做就行。將它們裝里面仔細封好，也倒是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禮物。”
徐如意伸手，拍了拍嘴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樣子。
“那師父好好休息，徒兒告退。”楚佑凡一見她累，立即就心疼得站了起來。
“等等。”徐如意叫住他，警告道，“再說一次，不僅不能趕夜功，最近幾天你都別再碰它們了，知道嗎？”
“為什么？”
“不為什么，等我們回去以后再說吧。”
“知道了，師父。”楚佑凡不太明白，但也習慣性點頭，聽話地退出去。
替她把門關好，又檢查了一下四周，這才放心回了自己房間。
清晨，徐如意睡得比較飽，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外面的地略有些濕潤，應該是下半夜里下了場雨導致的。
她伸了個懶腰，剛開門就看到徘徊在外面的身影。
“佑凡，你在這里走來走去做什么？”徐如意奇怪地問。
聽到她的聲音，楚佑凡連忙回頭。將手里的東西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卑謙而恭敬地鞠躬。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絲興奮，喜悅說道：“師父，我一大早起來設計好，率先做了一個出來，你看看這個可以嗎？如果你喜歡，我再好好修修，仔細打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