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看著剪花的柔雪喬出神,直到柔雪喬到了跟前。
“出什么神?”柔雪喬朝墨明問道。
墨明說道:“沒事,已經剪好了嗎?”
“剪好了。”柔雪喬說道,“我今天剪的百合。”
“不錯的。”墨明說道。
墨明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堅持了半年,就算再怎么精心調理也沒有用,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躺在了病床上,柔雪喬抓著墨明瘦削的手,手背上青筋鼓起,柔雪喬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抽噎說道:“墨明,你可不可以不要死,不要死。”
墨明虛弱地說道:“爸媽會好好照顧,如果你有新的生活就重新開始吧,我也想可以不死,有些事情遲早是要來的。”
墨明的父母也在床邊落淚,墨明抓著母親的手,“我的存在讓你受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還你。”
墨明更瘦了,臉上就一層皮貼在面骨上,如同一個干枯的骷髏,眼睛沒有一點神采,很平靜,也許都沒有力量讓自己不平靜。
墨明媽媽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我不要你還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太自私了,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對孩子不公平,但是我硬是把你生下來,墨明,是媽媽對不起,真的……”
墨明手放在柔雪喬的手背上,“我死了,你開始新的生活。”
“墨明,我只想跟你呆一起,我不想重新開始,就每天插花,就每天什么都不做,也許去不了天涯海角,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什么都不怕。”柔雪喬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盡管沒有肉.欲,可那是一種精神的滿足,什么都不做,就說說話,就在一起插花,柔雪喬不追求什么刺激。
相敬如賓,沒有怨懟,彼此包容和付出。
墨明張著嘴呼氣,呼吸口罩上有白霧生起,猶如瀕臨死亡缺水的魚,瞳孔有些發散,柔雪喬緊緊抓著墨明的手,“請你活下去,求你。”
“我真的不行,好好生活。”唯有遭遇到不幸,遭遇到不公和不幸,才會明白才會珍惜所擁有的。
多想擁有一具健康的好身體,可是沒有,無法擁有。
怨恨,痛苦,為什么就獨獨對他這么不公平。
想不通,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都要死了,有事情,有些人,不必說出來。
滴滴滴,墨明心臟跳動變成了一條直線,墨明閉上了眼睛,拖著殘缺的身體,在二十多歲本該風華絕代,在商場,或者是政壇上有一翻作為的人,平庸死了。
真的想要問一句為什么?
柔雪喬表情呆呆的,臉伏在墨明的手背上,身體微微抖動著,壓抑著哭聲。
醫生解開了呼吸機,將墨明的臉蓋上了,柔雪喬說道:“讓我對多看看他,還是正常的樣子。”
無法面對放在冰庫中,滿身霜花,最后又被推入了火爐之中,燃燒成灰燼的墨明。
墨明是安靜的,但是又是鮮活的。
墨明被推到太平間,門口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看到柔雪喬出來了,連忙安慰道:“雪喬姐,別傷心了。”
這個女人是懷孕的玉玲兒,肚子已經顯懷了,人有點發胖,“沒想到我們兩個都命運多舛。”
她遇到了趙亮,誰會想到之前那么風光無限的趙亮現在變得非常頹廢了,而且整天氣喘吁吁的,每次看到丑.逼的趙亮,玉玲兒就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那個人送外號的‘賭石大王’的趙亮現在連一塊水頭好一點的翡翠都沒有開出來,家里雖然有點資產,但是都造作光了。
養著那么多的女人,今天這個女人要吃牛排,明天那個女人要個名牌包,后天那那個女人就想要去旅游。
美女的頭發絲都是要錢的。
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趙亮還是養著這些女人,估計是為了證明自己一如往昔,也許是覺得自己不會這么輕易狗帶了。
透視眼只是暫時不能用了,過段時間就好了,所以每一次女孩子跟趙亮要錢的時候,趙亮依舊給了,咬著牙給了。
帶著自己的女人出入很多高檔的場所撒錢。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趙亮的透視眼還是沒有恢復,反而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當初被玉家的人弄到局子里,花了好一些錢和關系才走出來。
可以說的趙亮現在差不多已經捉襟見肘了,還有就是頭疼這種病,慢慢就痛習慣了,降頭師是出現了,但是人家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對趙亮下降頭。
這……
趙亮氣死了,就沒有見過這樣惡毒的人,跟玉家是徹底鬧翻了,趙亮根本就不承認玉玲兒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不過也不敢鬧了,可不想再被抓進了局子里。
趙亮拿不出錢了,這些女孩子也開始慢慢離開趙亮了,大家共侍一夫已經很委屈了,但是這個男人現在一點沒有魅力,還守著干什么。
之前的趙亮不想結婚,可不想被婚姻捆牢了,但是現在都找不到一個能結婚女孩子,有些女孩子的消費就很高,如果是以前的趙亮還能養得起。
有透視眼的趙亮來錢很容易的。
但是現在要讓人降低生活標準,過饅頭咸菜的生活,誰愿意,而且這些女孩子還很不少有出息,什么女總裁啊,千金小姐。
最牢固的關系就是勢均力敵,沒有了透視眼的趙亮就是怨氣滿滿,眼高手低的男人。
有資本才能意氣風發。
落得人財兩空,身體還不好的趙亮直接傻眼了,怪這些女人涼薄,一個個愛慕虛榮。
趙亮想要玩,吸引來的就是同樣的,難道他之前就想要跟這些女孩結婚不成。
這個時候趙亮只會怪別人。
賺不到錢的趙亮,習慣來錢容易,讓趙亮幸幸苦苦去工作,這怎么可能呢。
但是確實生活品質的卻不如從前了,就算到餐廳去吃飯,給小費給少了,趙亮都覺得侍應生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趙亮就是這么敏感,尤其是自己還少了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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