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恒悄悄地離開房間，并沒有將房門鎖上，只是虛掩著。
他就睡著歡歡的隔壁，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能早些發現。
下雪的夜晚，靜悄悄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封以歡又做惡夢了，她猛地驚醒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全是密密細細的汗珠。
她對不起二哥，她對不起家里人，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罪人。
她錯了，她錯在不該喜歡上自己的二哥。
封以歡坐在床上，很久才慢慢緩過來。
她看了一下時間，覺得這時間怎么過得這么慢？為什么現在一點還不錯？
此刻的她，已經是完全沒有了睡意。
她害怕自己一合上眼睛，腦海里便是眾人對她唾罵。
她千錯萬錯，也只是錯在自己的心，不該動靜。
可是這樣的事情，在世人的眼里，她就是大逆不道的。
封以歡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去哪里，她是不是可以回靈族？
在靈族，那里沒有人外人，也不會有人恥笑她。
日子可能會過得單調一些，可是她并不在乎。
她轉頭看了一下外面的雪，不禁有些絕望。
是不是連老天爺都不在幫她？大雪封山，家里人肯定不會放她去靈族的。
不去靈族，她又可以去哪里？
帝都？那是葉恒的地盤，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麻煩別人？
封以歡覺得心里好壓抑，打從她發現了自己對二哥動了心思以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壓著重重的大山。
道德的大山，愛而不得的大山，內疚自責的大山。
她覺得，自己都快透不過氣，她快要窒息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呆下去。
再這樣呆下去，她害怕自己會拿條白綾了結了自己。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封以歡嚇了一跳。
她趕緊翻開了被子，從床上下來。
江城的夜，也有地方不是靜悄悄的，也有地方依然熱鬧。
她不想一個人呆著，她想去熱鬧的地方里呆著，這樣才不會覺得那么害怕。
她腦子里怎么想的，也便怎么做了。
很快，她便換好了衣服，穿上了厚厚的外套，靜靜地離開了小別墅。
外頭的雪還在下，她踩在小路上出去，也印出一個個的腳印。
封以歡走到外面，這個時候攔個出租車是很困難的。
她扯緊了外套，一步步往外面走。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總算是看到一輛出租車。
封以歡坐上車，司機打量了一下她，看著她臉上稚氣未脫，大半夜出來的，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小姑娘，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司機，去萬色夜總會。”
司機聽到她說要去夜總會，眉頭一擰，沒有再多說什么。
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不自愛，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去夜總會里上班。
司機搖了搖頭，然后才發動車子。
封以歡自然不在乎司機怎么想她的，她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她。
她就是不想一個人呆著，她就是想去熱鬧的地方。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便到了萬色夜總會。
封以歡看著外面閃爍的五彩燈光，在雪夜里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