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惜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離開四王府,就算待在玉宇瓊樓,只怕她們這樣兩個階層的人也不會有什么見面機會。
畫惜走了。
她回到了玉宇瓊樓,以一種極為難看的方式,帶著小帆回來。
牡丹自然是不會多嘴問什么,她們這里的姐妹,全都很感激畫惜。只是,除了玲瓏。
畫惜走后,她倒是沒有再惹什么事,牡丹也不好直接趕走她,畢竟就連當初點她也都是權非逸個人的意思,如果在這個時候趕人,姐妹們或許也會有意見。
所以牡丹雖然看她不順眼,但還是讓她留下了。
今日畫惜回來,她就滿臉的不耐煩,似笑非笑的模樣處處透著濃重的嘲諷。
“姑娘,房間還給你留著,我們回去吧。”牡丹親昵的拉著她的手,什么也沒問。
“好,謝謝。”畫惜雖然是與她一起回去的,可進屋之后,她就尋了個借口讓人走了。
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不愿被任何人打擾。
風雪交加的夜里,北風呼嘯,她怎么睡也睡不著。
身子倒是沒什么毛病,只是看上去就一副病懨懨的虛弱模樣,周圍的姑娘們都心疼極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日,祁玉不知是從哪里聽說她回來的消息,立刻往這邊跑。
“花惜,你終于回來了!”他以為她是想通了,卻不知她是被趕走的,臉上的笑意絲毫不加掩飾。
可是她此刻蒼白的模樣,卻讓他不由的心疼,擰眉關切的問道:“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
“沒有。”
畫惜斂眸蓄起自己的情緒,微微的笑著,她既然已經重新回到這里,什么都要從頭來過。
再也不想,讓一個外人都能輕易看出她的想法。
所以,有些人就該被深埋心底,如同她最初想好的那樣。
“祁公子,我叫畫惜,以后玉宇瓊樓再也沒有花惜這號人物。”
“畫惜?”祁玉以為她是改名了,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她也沒有多解釋什么,淡淡的點點頭。
男人又道:“那你也別叫我祁公子了,就叫祁玉!”
“好。”
祁玉十分自來熟的在她眼前亂竄,畫惜要走,他也跟著,不管她去哪兒他都要跟在后面。雖然畫惜不想應付他,但是對于他,也并不像對連玉那種沒來由的排斥不喜,更不好意思直接趕人,只好站在這還不算太尷尬的琴房里。
“畫惜,我彈曲子給你聽吧!”
大約是看出她的情緒并不高,祁玉只能自己沒話找話,徑直走到一架長琴前面,坐下。雪白的袖袍劃過長琴邊緣,男人緩緩抬手,悠揚的琴聲在他修長的手指下徐徐流瀉而出。
可前奏流轉的瞬間,畫惜的表情,卻倏地僵了。
他彈的是鳳求凰。
是她從前給權非逸彈過的,那個男人也給她撫奏過的曲子。
祁玉見她瞇起眼睛,微微勾了下唇,“覺得你彈的好聽,所以特地去學了。怎么樣?”
“恩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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