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這一回合,楊華忠他們到底還是被驚動了。
因為楊華梅不僅昏迷不醒,而且還伴隨著發燒,就連旺生和福伯都束手無策了。
“速速送往鎮上大醫館,不能再耽誤了!”這是福伯的原話。
于是,
楊華忠套了馬車,楊華明楊華洲兄弟,大白,這些人戴著楊華梅火速去了鎮上的怡和春醫館。
村口的三房,孫氏和鮑素云她們正安慰著譚氏。
“不要太擔心,去了鎮上應該就沒事了。”
“對,
鎮上醫館的藥也更齊全……”
大家伙兒你一言我一語,
都在往樂觀的方向說。
唯獨劉氏抄著手坐在人群外圍,啥話不說。
直到楊若晴過來,劉氏拉著楊若晴,壓低了聲說:“我聽村里人說,這梅兒得的是邪病,就算去了鎮上醫館都治不好,得想其他法子!”
楊若晴詫異的看了劉氏一眼,示意她接著往后說。
劉氏等的就是這個眼神,于是舔了舔嘴角又說開了:“村里人都說,這小黑關在祠堂的那幾天,胡作非為,沖撞了老祖宗,所以才降下的懲罰。”
楊若晴挑眉,就知道只要出了這樣的事兒,村民們就要往很多方面去聯想去擴散。
至于真真假假,楊若晴不不好說,因為有些事兒吧,在科學沒法解釋之外,不代表就不存在。
就像有的人說,
或許,那也是另外一種科學呢,是不為世人所知的科學呢?
所以,對大自然的一切玄奧東西,保持一陣敬畏之心就對了。
“若真是那樣,小黑是當事人,為啥不直接將懲罰降在他身上?還讓他到處瞎蹦跶?”楊若晴又問劉氏。
劉氏哼了聲,“不是不降,時候未到唄!”
“再說了,養不教,父之過。這王栓子慘死,不就是最好的報應嘛?”
“如今王栓子沒了,小黑和大白但凡有啥過錯,肯定就得報應到梅兒身上。”
“喏,這右邊腿沒知覺啦,都不曉得能不能治好呢!”
楊若晴抬手按了下劉氏的手臂,示意她小點兒聲。
別越說越亢奮,嗓門也跟著越來越大,待會驚動了譚氏就完蛋了。
老太太這會子心臟正擱在刀尖上割呢,又急又擔心。
才一個時辰,楊華明就雇了輛馬車匆匆忙忙從鎮上回來了。
“是三哥打發我回來報信的,
鎮上醫館都還沒開門營業呢,他們把人給搞到縣城醫館去了!”
“啊?這都去縣城了?那縣城就能開門?”譚氏霍地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整個人目光空洞,面無血色。
“縣城醫館應該有開門的。”楊若晴說,這都正月十二了。
小鎮上的醫館估計得到過完元宵,但縣城人流量大,肯定會更早。
“那萬一要是還沒開門呢?可咋整?”譚氏一臉緊張的盯住楊若晴問。
楊若晴說:“就算真沒開門,我爹身上有我的令牌,可以直接去找縣城醫藥商會的會長,讓他來幫咱找大夫,強行讓醫館開門!”
有權在手,什么辦不到?
只是一般情況下,楊若晴不太喜歡去動用那些權力。
她就喜歡待在村子里,做個村婦,相夫教子,等待男人歸來。
“那你三哥除了派你回來傳話,還說了啥?”譚氏回過神,揪住楊華明又問。
楊華明說:“沒了,就是讓我告兒你們一聲,意思是,今個怕是回不來。”
“那梅兒醒了沒?”譚氏接著又問。
楊華明搖頭,“我不曉得她這會子醒了沒,反正我在鎮上跟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她還是昏睡著,叫她也沒知覺。”
譚氏的臉色沉到了谷底,雙手合攏擱著胸口,嘴里念著‘阿彌陀佛’……
一屋子的人都瞠目結舌了。
沒想到母夜叉,女羅剎之稱的譚氏竟然有一天會念佛號了?
這可比日頭從西邊出來還要讓人錯愕!
劉氏覺得新奇,于是也湊了過去,對譚氏說:“娘,要不咱去問問卜卦啥的?指不定是沖撞了啥呢?”
譚氏猛地睜開眼睛,那眼神就跟要掉劉氏似的惡狠狠剜住她。
劉氏愣了下,環顧四下,心說難道是我說錯啥話了?
楊華明剛跟劉氏重修舊好,嘴皮子都說干了磨破了才將劉氏從昌樂縣給哄回來過日子。
這會子見劉氏一句話,招來了譚氏那要吃人的目光,楊華明心里本能的一緊,但這回他硬著頭皮上前去擋在了婆媳中間。
“娘,劉氏她也是好心建議一句,沒啥惡意……”
是的,楊華明不僅用自己的身體僵劉氏擋在身后,甚至,還開口幫劉氏說話了。
這讓一屋子的人,包括劉氏自己在內,都目瞪口呆!
而劉氏,怔怔望著楊華明寬厚的后背。
這還是我認得的那個楊老四?
劉氏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即便跟譚氏對罵,被譚氏吐口水都不會眼紅的她,此時此刻,被這個該死的楊老四護在身后,莫名的她眼眶就紅了,鼻子也酸酸的。
真是討厭啊!
譚氏看到楊華明這副樣子,老太太的臉色真是一沉就沉到了谷底。
“老四你做啥呢?護犢子給哪個看?我要把你婆娘咋啦要伱這樣護著?”
譚氏戳著楊華明的腦門就是一頓數落。
楊華明陪著笑,任憑譚氏戳,一直戳到譚氏自己的手指頭都酸了,他都沒躲開。
“娘,我覺得劉氏的建議,你可以考慮考慮,有些事兒吧,咱信一下也不耽誤治療,雙管齊下,萬一有用呢?都是為了梅兒好……”
更讓旁邊人大跌眼鏡的是,楊華明此番不僅身體力行來護著劉氏,甚至還向著劉氏這邊說話。
劉氏自己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足足能塞進一只雞蛋!
在她看來,要去卜卦看看是不是鬼上身的人不是楊華梅,而是楊華明!
這個男人是咋啦?吃錯啥藥了?
咋像換了個人呢?
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過啊,以往,譚氏還沒開口罵,他搶著罵了。
譚氏還沒開口打,他就搶著上了手。
她說啥都是多余的,做啥都是錯的。
這趟到底是咋啦啊?
討厭!是真討厭。
喜歡!
那也是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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