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忠笑了,“這個你大可放心,你四叔這兩天我在老楓樹底下招工,他可沒少在邊上轉悠,還跟我這打聽了很多,話里話外都想來呢,可怕你不答應。這會子要是曉得你給他開了個后門,肯定樂呵。”
楊若晴便笑了。
道觀里以后接的信徒的香油錢,或者袁道長他們接了一些法事之類的收支,都會納入道觀的賬冊上的。
這些賬目會用來維持道觀的花銷,倘若不夠支撐花銷,楊若晴這邊補。
倘若足夠,楊若晴便不用補。
倘若在滿足道觀的花銷之外還有一定的盈余,盈余便會納入分紅的范疇,給道觀里的相關人員發福利。
所以說,一個月八百文的工錢,只是初期,等到后期絕對不止,四叔想來道觀,必定也是看到了這長遠的甜頭。
“好,那回頭爹你就去跟四叔他們說下吧,至于灶房那塊,我到時候去問下我三哥,看他有沒有興趣。”
“你三哥?他不會燒飯啊!”楊華忠詫異的道。
楊若晴道:“在灶房也不一定要會燒飯,會采辦就成。我三哥年輕力壯,讓他去山下瓦市里買菜啥的,一把好手,平日里道觀里的香油,草紙,還有其他一些必備的花銷物品,也都需要人下山去采辦。”
“袁道長和小磨專心伺候神靈,是道觀的招牌,這些后院的事情也得有專人去打理,讓三哥去,我放心。”
糠生衛生那塊很干凈,但是手腳那塊就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馬無夜草不肥,這么多年打理生意,楊若晴對手底下各個地方的掌柜,管事們的有些行為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只要不觸犯酒樓運營的底線,她可以準許他們私下撈點油水,水至清則無魚嘛。
但是,大的舉動不可以有,當年楊華明就是撈的過猛了,直接被楊若晴給開了。
所以灶房和采辦那塊,讓楊永智去做,彼此能起到互相監督作用。
而且,對楊永智來說也是一種照顧。
楊永智之前都是在家門口做木工活來養家糊口,沒有木工活的時候,就打理農活,然后守著趙柳兒娘仨。
眼下到了下半年,木工活和田地里的莊稼都是淡季,楊永智幾乎是閑置在家,這才能跟著趙柳兒去趙柳兒娘家一待就是一個月呢!
楊華忠屁顛著去跟楊華明和糠生李叔他們那邊說這個事兒去了。
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跟用楊若晴這道:“糠生,你李叔,還有你四叔幾個聽了這消息都樂呵得很呢,你四叔還問我啥時候去上工?我說明日就成,你四叔這就回家去收拾衣物被褥去了。”
“那三哥那邊呢?”楊若晴正在灶房里做桂花糕,聞言問道。
被問到這個,楊華忠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道:“你三哥當時不在家,是你三嫂在家,我聽你三嫂話音里的意思,雖也樂呵,可卻沒有立馬應下來,而是說要等你三哥回來跟他那商量下,讓你三哥夜里親自過來跟你這說。”
“晴兒,你看這事兒……”
楊若晴點頭:“好,那就等夜里三哥自己過來我們當面聊吧,我感覺三哥三嫂應該還有其他的想法。”
剛吃過夜飯,駱鐵匠去了孫家找老孫頭那里拉家常去了,王翠蓮在后院灶房,堂屋里,駱寶寶跟泰迪狗在那里玩扔球接球的游戲,楊若晴坐在一旁做針線活,不時瞅一眼這玩得興起的一人一狗。
怪不得現代很多人家都喜歡養寵物狗,還別說,養條寵物狗陪著孩子一塊兒長大,樂趣還真不少呢。
如今泰迪都一歲多了,追云和黑狼的那幾只小狼崽子應該也在深山里長大成了很厲害的狼了吧?
追云好久都沒有下山了,不知道如今它們一家過得咋樣了?
從前追云喜歡下山來耍,找她這里要好吃的,如今來得少了,證明一點:
那就是如今在山里,有對它來說更重要的妻子和兒女們。
從前追云是孤獨的,現在它不孤獨了,楊若晴也為它欣慰,即便許久沒來,只要它好好的,便好!
“汪!”
“汪汪!”
原本跟駱寶寶玩得興起的胖泰迪突然朝著院門那邊齜牙咧嘴的叫起來,好兇的樣子。
“晴兒在家不?”院子門口傳來楊永智的聲音。
楊若晴趕緊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起身往屋門口走來,而駱寶寶已經在那安撫泰迪:“別兇了,是我永智舅舅過來了。”
泰迪果真不再叫了,繼續跟駱寶寶這玩起了扔球接球的游戲。
堂屋門口,楊若晴已經招呼著楊永智和趙柳兒兩口子進了屋子。
“三嫂咋也來了?鴻兒和小妞妞在屋里不成吧?”楊若晴問。
趙柳兒笑著道:“倆孩子都哄睡著了,暫且托付給大嫂代為照看下,我們過來坐一會兒就回去。”
楊若晴點頭:“好,屋里坐。”
她習慣性的伸手去倒茶,又被趙柳兒攔住。
“晴兒,不用麻煩,我和你三哥過來就是為了說道觀招工的事兒的,說完咱還得回去,你也坐下來吧。”
既然趙柳兒都這么說了,楊若晴自然樂意省掉那些虛招子的麻煩,便坐了下來。
“三哥,白日里我讓我爹你去跟那里問,道觀缺了個在灶房幫忙和采辦的,要是你有興趣,可以去試試。要是你騰不出空,那就算了。”楊若晴坐下來后,直接開門見山道。
楊永智道:“晴兒,你三哥不傻,明白這差事你是有意要照拂我的,你要是問我有沒有興趣,我肯定是有興趣的。”
“比起做木工活記和打理田地,道觀里的差事簡直太清閑不過了,不像我做木工活,一年十二個月能有五六個月有活做就不錯了。道觀這里可是旱澇保收呢,我當然想來,只不過……”
他跟身旁的趙柳兒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趙柳兒道:“你不好開口,就讓我來跟晴兒說吧!”
楊永智點頭:“你來說吧,這也是你娘家的事兒,你跟晴兒說更好。”
趙柳兒便跟楊若晴這道:“晴兒,不瞞你說,我想跟你這求個人情,能不能給我娘家哥哥在道觀里安排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