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楊若晴照做。
吊鍋里,依舊在呼啦啦熬煮野菜粥。
吊鍋的木蓋子被阿豪娘換掉了,改用了一塊鐵板架在上面,然后把幾只洗干凈的土豆整齊的擺在鐵板上。
借助著鍋里的熱氣,就這么煮。
“阿豪還喜歡吃烤土豆,我多烤幾個,回頭明天你們帶著路上吃。”
婦人道,又把幾個土豆放到了吊鍋底下的柴火里面。
看著這最原始的烹飪方法,楊若晴笑了笑,不加油鹽,這土豆味道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山里人他們覺得這種吃法最好,最美味。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吃過更美味的東西。
原本楊若晴這兩天一直按捺著不想露一手,主要是沒心思,她是過來找男人和孩子的,不是過來做大廚的。
其次,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能這樣照顧你,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有地方睡,有東西吃,就要感恩。
但是此刻,楊若晴打算露一手了,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
心意,并不只是留下錢和禮品,心意,有時候是一些烹飪的技巧,和對食物食用的新法子,他們值得擁有。
“大媽,我也來露一手吧,來了這幾****和阿豪哥都還沒吃過我做的東西呢!”
楊若晴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阿豪娘聽到這話,很是高興。
“好啊,你想做啥?只是這家里食材有限,阿豪這兩天也沒功夫去狩獵……”
楊若晴笑著指了那鐵板上的土豆,“有土豆就成了”。
當鐵板上的土豆蒸煮得熟透了的時候,阿豪娘將一只只散發著熱氣的土豆掃到一旁的小簍子里面。
然后,楊若晴擼起了袖子,洗干凈了雙手,開始動手做她要做的。
取了三只熟透了的土豆,剝掉皮,用搟面杖搗碎成土豆泥。
“還搗碎了吃啊?”阿豪娘在一旁看著,有點新奇的問。
楊若晴勾唇笑了笑:“先搗碎,等會再捏起來。”
等到差不多了,她拿來一只碗,把土豆泥鏟到碗里面。
山里人家的油鹽精貴,好在這個吃食不怎么耗費油鹽。
她往里面放了一點鹽花,滴了幾滴菜籽油,然后兌換了一點清水來讓碗里的東西變成半粘稠狀。
“大媽,勞煩你把那邊的野菜沫子遞給我。”楊若晴道。
阿豪娘趕緊遞了過來,楊若晴把野菜沫子放進來,又往里面打了一只雞蛋。
雞蛋是阿豪娘先前去雞窩里掏來的,先前煮稀飯的時候,阿豪娘要把雞蛋給煮了給楊若晴吃。
被楊若晴攔下來了。
大家一起吃,一起分享,才是真快樂。
雞蛋打入了土豆泥里面,加入一點蒜沫子,干紅辣椒的沫子,楊若晴再將它們攪拌均勻。
“呀,這碗里瞧起來當真好看,紅的綠的,黃的,跟開了染坊似的呢!”
阿豪娘湊了過來,瞅著楊若晴手里的碗,嘖嘖道。
楊若晴笑了笑。
然后,她跟阿豪娘一塊兒將吊鍋摘下來放到一旁,直接將之前那塊鐵板掛在火焰上面加熱,烘烤。
估摸著差不多了,她用大勺子舀了碗里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鐵板上。
‘滋……’
燒得滾燙的鐵板在接觸到食材的瞬間,發出激烈而歡快的聲響。
楊若晴麻利的將碗里的食材,均勻的放在鐵板上,一個接著一個,中間隔著半指寬的距離。
就跟……就跟做曲奇餅干似的。
片刻,她用手里的筷子翻轉著它們,將它們調換個邊兒再接著煎烤。
翻過來的地方,露出金黃的色澤,還有一點點的焦殼。
因為之前在調和的時候就放入了油,又有雞蛋液的潤滑。
所以這會子,并不怎么粘鐵板,而且,色澤好看,也能成型。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有楊若晴這個能夠輕松駕馭火候的高手在。
當阿豪做好了弓箭,準備好了明日翻山越嶺的行頭再重新返回屋里時。
剛進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從來都沒聞過的香味兒。
“啥東西這么香啊?”阿豪忍不住多嗅了幾口,問道。
阿豪娘笑著道:“是阿晴,她在貼土豆餅呢!”
“土豆餅?”
阿豪一臉的新奇,朝楊若晴那邊看去。
剛好看到她從鐵板上將一只只金黃色,手掌心大的東西鏟到碗里。
“阿豪哥,嘗一個,看看味道咋樣。”
她把碗端到了阿豪跟前,笑吟吟道。
阿豪回過神來,看了眼面前碗里這誘人的餅,忍不住拿了一只咬了一口。
“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哎呀,這餅有些燙,阿豪哥你小心著點啊!”楊若晴叮囑。
阿豪有點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然后,他吹了幾下,張口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著。
“咋樣?味道還成不?”楊若晴問。
阿豪連連點頭,那臉上,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努力的舒展。
讓人感受到一種無比的愜意和享受。
楊若晴知道答案了,又趕緊夾了一塊給阿豪娘。
“大媽,你也吃一塊。”
“誒,好嘞。”
婦人也拿了一塊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細細的吃著,慢慢的感受著。
“阿晴這手藝,真是神了!”阿豪娘贊道。
“都是土豆,這做法不一樣,配料不一樣,做出來的吃食滋味也不一樣。”
“阿晴啊,你這手藝真不賴啊,擱在咱黑巖寨,那些專門給人家紅白喜事掌勺的大廚,恐怕也比不上你!”婦人再次贊道。
邊上,阿豪也是一邊吃,一邊連連點頭。
嘴里包著東西,用含糊不清的話語贊同他娘的話。
聽到母子兩個這個的褒獎,楊若晴很滿足的笑了。
“實不相瞞,我在大齊其實是開酒樓的,在秀水鎮也有分樓。”楊若晴笑了笑道。
“將來有一日,大媽和阿豪哥要是有機會去秀水鎮了,我一定請你們去我家的酒樓里大撮一頓!”她道。
阿豪的眼中頓時明亮起來。
那是對外面世界的期待。
阿豪娘也露出一些向往,婦人道:“要是有緣,咱一定去,一切得看老天爺的安排。”
楊若親微笑著點點頭。
從前,一直想著人定勝天,自己命運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