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夫人要你們接的大小姐人呢！”
莫氏眼睛死死盯著楊媽媽還有李婆子，勃然大怒道。
“夫……夫人，大小姐她，她……”
李婆子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道。
“我大姐她怎么了？”
云珞丹追問道，忽然，云珞丹腦門靈光一閃，望著李婆子那結結巴巴的樣，喃喃低語道：“大姐她自小體弱，難道她，她已經……”
云珞丹想到這里，臉色瞬間慘白下去，雙腿一軟，人就朝她娘倒了過去。
“丹兒，丹兒你怎么啦？”
莫氏急忙扶住女兒，擔心道，又對著楊媽媽李婆子罵道：“還傻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來扶二小姐過去椅子上歇著！”
“娘，大姐她沒了，她沒了！”
云珞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上前來扶的楊媽媽跟李婆子，不顧形象地驚恐大叫道。
“丹兒，丹兒你冷靜點！”
莫氏被女兒這絕望的樣子嚇了一大跳，連忙安撫道。
“娘，為什么！”云珞丹淚流滿面地推開莫氏，望著莫氏絕望道：“你為什么要把大姐送到那種地方去，你不知道大姐自小身體就不好嗎，她怎么還能到那樣的地方去受苦，明明京城就有更多的名醫不是嗎，現在大姐她熬不住死了，還有誰來代替女兒嫁給那紈绔，女兒好不容易能逃掉一次，難道還能有第二次逃掉的機會嗎，娘，女兒被你害死了！”
“丹兒，你聽娘說，你冷靜點，你爹跟娘不一定會把你嫁給那紈绔的！”莫氏連膽子都快被女兒這幅樣子嚇出來了，連忙道。
云珞丹聽到這話，緊緊抓住她娘的手，恍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瞪大了眼睛道：“娘，娘你最疼女兒了是不是，娘你一定不會把女兒嫁給那紈绔的是不是？女兒不嫁，女兒死也不會嫁的！”
莫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
可旁邊才回神過來的楊媽媽立馬就道：“二小姐，你不用嫁，不用嫁！大小姐沒事，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就是就是，剛剛奴婢的話還沒說完呢。大小姐她在鄉下，現在活得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李婆子明顯也是才回神過來，她實在沒想到，往日里美麗高貴的二小姐，竟然有如此瘋狂的一面，把她都嚇傻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云珞丹一怔，望著她們道：“那我大姐人呢，你們把她藏哪去了，怎么沒有把她接回來！”
“丹兒你冷靜點，讓娘來問，讓娘來問。”莫氏連忙把女兒安慰住，然后怒瞪向楊媽媽還有李婆子：“沒看到二小姐急得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趕快說！”
楊媽媽推開李婆子那倒霉婆娘，倒豆子般三下兩除二就把云惜淺拒絕回來，并且索要憑證的事說了。
李婆子看楊媽媽說得一點不給勁，立馬就接過話道：
“夫人，您是不知道，大小姐那叫一個伶牙利嘴，把奴婢們說得啞口無言，奴婢都說是您親自派去要接她回來的人了，可她就是不相信奴婢，奴婢說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她也完全不買賬！”
李婆子在旁添油加醋道：“硬是要給奴婢要那什么憑證，否則她就不回來，說擔心奴婢是騙子，奴婢能騙她什么呀，大小姐長得骨瘦嶙峋的，一點看頭沒有，她能有什么好給奴婢騙的呀！”
最后李婆子總結陳詞：“依奴婢看，她就是不想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風聲，想要推辭躲過去！”
“那你們就由著她說不回來就不回來？”
莫氏這下子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陰沉著一張臉道。
“夫人，不是奴婢們辦事不利，而是奴婢們帶去的人太少了，那窮山惡水專出刁民，奴婢剛一去，就遇上一個不長眼的死丫頭，那死丫頭潑辣極了，而且力氣也忒大，夫人您看，奴婢臉上這就是被她給撓出來的疤。”
“竟是如此刁鉆？”
莫氏看了眼她臉上的那一條已經結疤了的痕跡，也是嚇了一跳。
李婆子苦巴著臉道：“可不是，奴婢就說了一句話，就變成這樣了，奴婢要是敢在她們地界上強行把大小姐接回來，那奴婢跟楊媽媽還有命回來稟告給夫人您嗎？”
見楊媽媽沒有幫忙開腔的意思，李婆子心里暗罵了聲，但也只能繼續道：“夫人，這事辦得不好奴婢們實在有愧，但咱那位大小姐，她，她也是在不好惹呀，連敲帶打的，連楊媽媽都不是她的對手，不信，您問楊媽媽。”
莫氏看向楊媽媽。
楊媽媽點點頭，斟酌著話道：“夫人，大小姐她，她確實不大好說話。”
李婆子的話或許有夸大的成分在，但楊媽媽的話卻絕不會有大出入。
莫氏陰沉著臉道：“還真是反了天不成，竟然敢連我的人都不放在眼……”
“娘，你現在就不要計較那些了，趕快把大姐接回來才是要緊事，難道外面傳的那些話還不夠嚴重嗎，大姐在那窮山惡水長成那樣，要是不趕緊接回來調教，那將來那人不就有最現成的借口退親嗎！”
云珞丹急忙道。
不錯！
現在可不是她教訓那丫頭的時候，得趕緊先把她接回來再說！
莫氏心頭立馬有了主意，讓身邊的又一個心腹媽媽去取了她的令牌，調遣了六個武功高強的護院來，然后連人帶令牌全都交給楊媽媽：
“你拿著，這一次務必要把大小姐接回來，并且要對大小姐客客氣氣的，絕不能怠慢了大小姐！”
說完，莫氏又看向李婆子：“至于你就別去了，這一路上也累了，回去歇著吧，王媽媽，你跟楊媽媽去一趟。”
要教訓給她個下馬威的事就算了，反正在鄉下那八年也夠她受的了，眼下就當養一只豬好了，好吃好喝招待著，就等著出欄了。
“奴婢遵命。”
王媽媽與楊媽媽領命道。
不多時，這一隊馬車就急匆匆地出了京城。
而云珞丹因為心境大起大落的緣故，當天晚上就病了，這可把莫氏的心給疼得揪起來了。
經過白天女兒的那絕望的反應，她是打心眼里希望云惜淺這只替罪羔羊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了，要不然她真不敢想那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