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茜茜不耐的瞪他一眼,手上的菜刀毫不客氣的舉起來。
胡茬男人頓時一愣,顯然剛才沒注意米茜茜手里提著一把菜刀。
米茜茜揮著菜刀朝他比劃了幾下,語氣不善的道:“離我遠點。”
胡茬男人聞言,輕蔑的笑了笑,大約覺得這嬌柔妹子作兇狠狀很滑稽?不過到底忌諱米茜茜手里的菜刀,往后退了兩步。
米茜茜哼了一聲,拎著菜刀回家了。
胡茬男站在原地看著米茜茜的婀娜背影,手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目光里流露出貪婪與一絲陰狠。
米茜茜半路被流氓擋道,心情很不愉快,荷花村民風淳樸,這樣的事情她還是頭一回遇著!若是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還不知道會被那家伙怎么禍害!
不過轉念一想,別家的女人也不像自己,她們通常都是結伴出行,偶爾獨自出去也不會離家門太遠,總不過是在自家菜地里或者荷塘邊轉悠,她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
現在回想起來,米茜茜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烏鴉嘴,去送飯的時候說什么拿著菜刀可以防身,果然防身了一回。
唉!以后可不能瞎說了。
走了一路,身上出了些汗,米茜茜回到家中,用涼水濕了帕子擦拭了一番,便懶懶的躺到涼席上,慢悠悠搖著手里的團扇,一扇,一扇……
窗外可以看到自家荷塘,一片片荷葉在陽光的照耀下綠得發亮,荷花亭亭玉立,妖嬈多姿,一旦清風吹動,整個荷塘頓時顯出艷麗的生機。
米茜茜看了一會兒,便有些困倦。
午后時光正適合小憩,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側身睡下……
睡前,她還美美的想著,等陸深回來,她就去剪幾串葡萄,洗洗兩人一起吃,也不知院里的葡萄今年甜不甜……
米茜茜被重壓驚醒。
胸前有個臭烘烘濕乎乎的東西拱來拱去,她睜開眼睛,發現身上壓著一個男人?!
是路上遇到的那個潑皮流氓!
他竟然一路跟了進來!!!
那男人見米茜茜醒了,獰笑道:“小娘子一身細皮軟肉,叫哥哥好好疼你……”
米茜茜怒目圓睜,掙扎著就要起身,雙臂卻被對方緊緊鉗住!男人騎坐在她身上,空出一只手想要去扯米茜茜的裙子,米茜茜立即一個巴掌狠狠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
對方惱羞成怒,“臭娘們……”
話音未落,他的領口就被揪住!米茜茜借力翻滾,轉瞬間和男人齊齊滾到床下,膝蓋順勢往對方身下重重頂撞!
一聲凄厲慘叫響起!男人夾緊雙腿疼得滿地打滾!
米茜茜心中恨意難消,抱起桌上的白瓷青紋底花瓶狠狠砸過去!
——砰!
瓷片四濺裂開,滿屋狼藉。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額角滲出殷紅的鮮血……
米茜茜扶著床沿喘息,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的男人,只覺得剛才砸的那一下暢快淋漓!
許久,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她才謹慎的一步步走過去……
走到近前,才發現男人的頭在出血,米茜茜心中陡然一跳,急忙蹲下試了試鼻息——
似乎已經……死了?……
她……殺人了?!
米茜茜倒吸一口涼氣,踉蹌坐到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真殺人了……
不是妖精,是人。
怎么辦?!
米茜茜緊張起來!這可不像那些個妖精,死掉之后會變回原形!這是人啊!是尸體!
天!她該怎么辦?!
米茜茜焦灼的在屋里轉著圈,看看外面天色,陸深該下學回家了,如果讓他看到家里多了一具尸體,她要怎么解釋?!
難道告訴他,他的姐姐殺人了?……好不容易把這孩子帶上正途,怎么能夠再讓他接觸到這些陰晦骯臟的事情!
米茜茜心急如焚,思來想去,決定把尸體運去山里藏起來,藏在那個洞穴里,或者挖個坑埋了!不過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傍晚時分許多人忙完農活該回家了,路上太容易遇到人,最好等晚上了……對,等晚上夜深人靜了再用小毛驢運到山里去。
至于現在,尸體肯定不能就這么大喇喇擺在屋里!
米茜茜咬咬牙,拽著尸體的衣服領往外拖,一直拖到前院毛驢呆的圈廄里。
小毛驢看見女主人過來,以為要開飯了,雀躍的哼哼著,鼻子里噴著熱氣。
米茜茜沒空搭理它,用盡全身力氣把尸體拖到圈廄最里面,然后用平日給小毛驢墊窩的干草蓋在尸體上,蓋了厚厚一層。
做完這些,米茜茜已經滿身是汗,可是她一刻不敢歇,馬不停蹄的跑去打水,將屋子里可疑的血跡仔仔細細打掃干凈。
原本是一個悠閑的午后,因為這樣一個意外,變得緊張局促起來。
米茜茜坐在堂屋里休息,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手指因為剛才打掃時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
喝了半杯茶水,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她不是沒在游戲里殺過人,事實上,她殺的人不少。可是她非常排斥這件事,因為陸深曾經說過,她和他是一樣的人。
殺妖精時,無法否認手起刀落的瞬間,她心中確實是快意的。那時她是怎樣對自己說的?它們是妖精,是壞的,她在為民除害。
現在她同樣要用這個理由——這個男人是壞的,所以他該死,她在為民除害……
否則,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自己在每次殺戮之后,內心深處的鼓脹與亢奮。
一面死守著所謂的三觀,一面享受著殺戮的快感。
她真是瘋了。
“姐姐,我回來了。”陸深走進院子,閑適的步入堂屋,才十二歲便隱隱帶出才子的風流俊逸。
米茜茜這才想起來,她忙活了一下午,還沒有做晚飯。
“小深,今天晚些用飯吧。”米茜茜勉強笑了下,“姐姐有些累。”
陸深愣了愣,語氣遲疑,“姐姐,你……出了很多汗……”
“嗯,打掃了屋子,有點熱……”米茜茜隨意擦拭面頰上的汗水。
陸深的目光下移,落在米茜茜袖口處幾滴血漬上,不動聲色說道:“姐姐累了,今天我來做晚飯吧。”
米茜茜沒多想,點了點頭。
古人講究君子遠庖廚,米茜茜不是古人,也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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