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周六，不用上班。
艾斯早早打來電話，約陳昱珩去打網球。
“……場地我都預約好了，就在上次那家俱樂部！出來練練唄，男女雙打，怎么樣？”
陳昱珩知道艾斯酷愛打網球，以前大學時還進過校隊，后來畢業了，也會時常拉著他去俱樂部打幾場玩玩。
“都有誰？”既然是男女雙打，他應該已經約好了同伴。
艾斯回道：“我和莉莉在這兒呢！不缺你的伴兒，快來快來！這邊新開了一家泰國菜餐廳很不錯，打完球我請客。”
雙休日去打球，倒是個不錯的休閑方式。
放下電話，陳昱珩不自覺的看向身旁的顧安寶——
顧安寶蜷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早上沒有什么可看的節目，只是她也找不到別的事情打發時間。
陳昱珩看著她的臉，慢慢說道：“艾斯約我去打網球，那地方不錯，場地很大。”
顧安寶立即被吸引了主意，扭頭看他，眼睛亮亮的。
陳昱珩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又接著道：“除了有網球場地，還有籃球、乒乓、羽毛球，桌球也有……”心里想著，放她一個人在家里，總歸有些不放心……
“我也想去。”顧安寶果真忍不住開了口。她的聲音輕軟，像在撒嬌，又帶著擔心被拒絕的小心翼翼。
陳昱珩勾唇一笑，伸手揉她的耳朵，“好，阮阮想去，就帶你一起去。”
顧安寶開心壞了。
——驅車到了俱樂部，卻沒想到遇到了意料不到的人。
裴黎君穿著橘色背心和同色運動褲，正在練習場上和艾斯你來我往戰況激烈，莉莉顯然是處于中場休息，一頭金色秀發高高束起成馬尾，白色背心也微微透出汗濕意。
他們看見陳昱珩，紛紛停下來，過來和陳昱珩打招呼。
“你可算來了！我差點被這兩個女人輪死！不行了，昱珩，快來替我一戰！”艾斯夸張的大叫，一坐過來就給自己灌了幾口水，全身都是汗。
陳昱珩沒有理會艾斯葷素不忌的話，而是看向裴黎君，“什么時候回來的？”
裴黎君笑了下，“昨天晚上的飛機，恰巧艾斯約了我出來打網球，就過來玩玩。”說著，目光微微側了側，看著他身邊的顧安寶說道，“這位看起來很面熟。”
莉莉在一旁笑道：“當然眼熟啦，這是艾斯先生的新作品，三個月前設計稿剛出來時還讓你提過意見呢。”
三個月前，裴黎君還沒有離開RK。那個時候，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裴黎君了然，原來是機器人。當下便夸贊了艾斯一句“鬼斧神工”。
艾斯咋咋呼呼的對陳昱珩說道：“別墨跡了，還是老規矩，我和莉莉一組，你和黎君一組，2V2雙打，怎么樣？以后想打都沒機會了，且打且珍惜吧。”
陳昱珩笑：“你總得給我時間做熱身吧。”說著，又問裴黎君，“這次在清江市呆多久？”
“不會太久。”裴黎君微笑著回道，“公司以后的重點都會放在新海市，我這次回來，是打算把房子賣了……”
“干嘛賣掉？！留著也不礙事啊！”艾斯很不滿，“全賣了，以后再回清江豈不是得住酒店？”
陳昱珩道：“房子如果不住，會破敗得很快，除非雇人定期照看房子，維修水電之類的，雖然談不上多麻煩也是會分散精力的瑣事……賣掉也好，現在的酒店設施都很完善，方便。”
艾斯狠狠瞪了陳昱珩一眼，張嘴就想說他幾句，被裴黎君攔住，她笑道：“你不用勸我了，我和昱珩的想法一樣，不愿意被這些瑣事分散精力，賣了清凈。”
艾斯癟癟嘴，不說話了。
陳昱珩拉著顧安寶去了練習場的一邊，脫了外套開始做熱身。
顧安寶是機器人，卻也學著他的樣子做起熱身動作。
裴黎君遠遠看著他們，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艾斯休息得差不多了，像好哥們一樣搭上裴黎君的肩膀，說道：“我是不知道你們倆到底在鬧什么，但是，只要我在RK，RK永遠歡迎你回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考慮呀？那個破華新有什么好的……”
裴黎君笑：“艾斯，你誤會了，我和昱珩沒有鬧矛盾，我離開RK，只是因為他有他堅持的原則，而我也有我的原則。當然，這不妨礙我們以后依然是朋友。”
艾斯嗤了一聲，“朋友？朋友會把我瞞著谷里嗎？一個兩個嘴巴跟縫了線一樣，都不告訴我原因……”
“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為難啦。”裴黎君拍拍他的背，“走啦，昱珩熱身得差不多了，上場吧。”
“好！看我和莉莉把你們打個落花流水！”艾斯斗志高昂，沖練習場的方向叫囂道，“陳昱珩！你趕緊的！”
陳昱珩給顧安寶取了一副球拍，不慌不忙的把她帶到對面的單人練習場，教她正確握球拍的姿勢。
艾斯在那頭催個不停：“陳昱珩！快點啊！”
裴黎君不禁笑著說道：“當年他教我網球時，可沒這么有耐心。”
提起往事，艾斯也一臉笑意，“我現在都懷疑你當年是不是故意的，無論昱珩怎么教，你都學不會，怎么后來打網球那么厲害？背著我們偷偷學的？”
“什么呀，他根本就沒怎么教過我好不好？光是發球就讓我練了無數次，后來直接說我沒天賦，不教我了。”裴黎君笑罵著指向遠處的陳昱珩，“當年他但凡拿出現在耐心的十分之一，我也不至于自己跑去報網球課專門學這個。”
“喲喲喲——”艾斯樂了，“承認了吧！開小灶了！哈哈哈哈！”
陳昱珩走過來，甩了甩胳膊，道：“開始吧。”
艾斯陰陽怪氣的說：“昱珩！我才知道黎君上過專業網球課程，這不公平啊，我們莉莉可是業余種子，你們兩個得讓著我們點！”
陳昱珩已經習慣了他的胡攪蠻纏，直接問：“要讓幾球？”
裴黎君卻插聲道：“不行，不能讓，艾斯可是當年網球校隊里的明星，就算讓也應該是艾斯讓我們。”
陳昱珩想起這茬，笑起來，“怎么辦，艾斯，黎君說的也有道理。”
艾斯唉聲嘆氣往球網那頭走去，邊走邊道：“你每次都能聽黎君的勸，怎么這次就不聽了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陳昱珩和裴黎君聽在耳中，神色都有微微動容，相視一眼，眼底卻皆是波瀾不驚。
他們當然知道，艾斯這句話里的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
裴黎君淺淺一笑，對陳昱珩道：“老樣子，你來發球。”
陳昱珩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