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暖看到陸戰穿上去剛剛好,十分開心,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這大概是她最近這段時間來覺得最開心的時候了。
看著他穿著自己替他挑的合身的衣服,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謝謝。”陸戰看向了她,真誠地說道,眸光,不由地溫柔而深情。
遲暖臉上微微一紅,低下了頭:“謝我什么,我都沒有花一分錢,沈先生說你們的關系極好,不肯收錢呢。”
所以嚴格來說,她只是出面幫他挑了衣服,但是卻沒有為他花一分錢。
“你挑的衣服真好看。”陸戰又道。
她就輕輕地笑了:“鞋子也試一下吧,鞋子我是看你的鞋子的碼買的,應該也會合腳。”
說到這里的時候,遲暖自己也莫名有些意外。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她不知不覺間竟然也留意了他鞋子的碼。
這樣的不經意間的留意,大概就是叫做在意吧。
陸戰接過了她遞來的鞋子,坐在椅子上穿了起來。
“合腳,剛剛好。”穿好了鞋子,他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后,又回頭走向了她,眸光深情如水:“特別舒服!”
不知道為什么,當他說‘特別舒服’的時候,氣氛就變得有些曖昧了起來。
那一刻,她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
低下了頭,手里拿著那一盒襪子,裝做正在整理,嘴里故做平靜地說道:“舒服就好。”
“以后,還能再幫我多挑幾套嗎?”陸戰喜歡穿她為他挑的衣服,只是說出來后,他又連忙解釋了一句:“我不太會挑衣服。”
“好啊。”遲暖點頭。
“天旭說你自己都沒有買衣服,下次去的時候,你自己也多挑些衣服,女孩子不都愛美嗎?”
沈天旭都打了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說是遲暖怎么也不肯自己挑衣服,連個包包,一雙鞋子也不買。
沈天旭也不好一直勸,所以就給陸戰打了電話。
“我不用了啊,你不是前天才在周設計師那兒替我訂了五套衣服嗎?還讓薄先生在法國給我訂制了一個季度的衣服,那么多衣服,我都可以穿好久了。”遲暖抬頭說道。
“都說女人愛買買買,怎么就有你這樣不愛買東西的女生呢!”陸戰略顯無奈地說道。
他是真的希望她也愛買買買,至少,他能用錢把她給收買了啊……
遲暖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她也喜歡買買買,但是,買買買的前題必須是能力范圍內啊。
他與她終究是有名無份,說不好哪時候就分開了,她自然不能這么無所顧忌地花他的錢呢?
陸戰也笑了笑,略顯無奈。
不過又覺得開心。
沈天旭是他的老戰友了,兩人當年可是十分好的朋友。
只是沈天旭退伍后就選擇下海經商了,生意倒是做得紅紅火火。
今天沈天旭打電話給他,一個勁兒地夸他家遲暖,說是個好女孩子,是個能過活的好媳婦。
聽到遲暖被這么夸,陸戰覺得與有榮耀。
“對了,天旭說是想約咱們一起吃頓飯,你明天有空嗎?”陸戰問道。
遲暖張了張嘴,本想說有空,可是想到江峰是明天的飛機到達,于是話到嘴邊就改了口了:“我明天有點兒私事要處理,要不,晚一天?”
“好,你看看什么時候有空,我再約了他一起吃個飯。”陸戰應道,然后就進去把衣服換下來。
遲暖咬著牙,低著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心情又郁沉了。
睡覺的時候,遲暖先上的床。
陸戰晚上睡得晚,所以就在窗邊的小陽臺里,手里拿了書正在看著。
她側著身子抱著被子,柔軟的燈光下,依淅看到他的側臉。
他的鼻梁,側面看十分挺直,微微抿著的唇,顯示著他的剛毅。
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感。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心里是有些犯悚的,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傳說中有威儀的男人,可是卻又是那種能讓小女生莫名崇拜聽從的男人。
背著月光,他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靜謚感,讓人無端覺得十分踏實。
從遲暖轉過身悄悄在偷看他的時候,陸戰就知道了,他的耳力極好,又對她格外留意,所以她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他感覺到。
只是他沒有轉頭去看她,就怕嚇著了她。
她在盯著他看,在想著什么呢?
他心里不免有些歡悅,有些好奇。
都說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針,他的確是不懂她的心思。
有時候,他覺得她看他的眼神,應該是有愛的,應該是有感覺的,應該是還有些喜歡的,可是有時候他又覺得,她對他肯定沒有感覺。
想到了今天晚上她手機里的那個名字,他心里就一陣煩悶。
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哪點兒比不上那個人,她為什么對那個人心心念念呢?
躲在客房里,就是陪那個人聊電話嗎?
什么時候,她也能這么想著他念著他呢?
陸戰覺得這愛情比他執行過的所有任務都艱難啊!
遲暖以為陸戰并不知道她在偷看他,因為從她的床頭看向了小陽臺,正好隔了一張桌子,她能看得到他,他卻不一定看得到她。
她特別好奇,他看一本游記的書,為什么也能看得情緒那么大的變化呢?
一會兒似乎嘴角都勾起了笑意,一會兒又似乎有些生氣有些沮喪……
從來沒有想到,陸戰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她都不由想問一下他,究竟是看著游記,想著什么事情呢?
兩個人就這么在安靜的夜色中,偷看,裝不知道被偷看中……安靜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遲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就睡著了,等她迷迷糊糊間的時候,就發現房間里的小燈換成了是睡眠的燈。
她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向了側面。
陸戰……正抱著她睡。
他的大手,橫過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摟在懷里。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頭頂,似乎有溫暖的呼吸在她的頭頂流動。
她覺得頭頂的頭皮一下子也跟著敏感了起來,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