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艾艾低下了頭，沒有應他。
但是態度卻十分堅定。
是的，她不會認輸，不會離開。
她緩緩抬頭，認真地也回了一句：“我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賀子衍看著她那帶著‘正義凜然’的小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當自己的革命戰士呢！”
左艾艾也微微彎起了嘴角：“賀子衍，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估計得很慘！”
“左艾艾，我剛剛的話都是認真的，而且隨時有效，你什么時候覺得受不住了，想離開了，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把你帶出賀家。”賀子衍知道她不想正面回應他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要告訴她。
至少，給她留一條最后的退路。
說完后，他又調侃地說了一句：“當然，你別擔心，我并不是要你以身相許！”
“賀子衍，你不了解我，我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回頭的道理！”左艾艾堅定地應道。
“……”賀子衍看向了她，而后就不再說什么了。
的確，她一看就是那種犟成牛的女孩子。
想起她剛剛那小獸一般的蠻樣子，他輕輕地笑了：“你剛剛的樣子還真是兇猛！”
“不兇猛的話就被啃成骨頭了。”左艾艾說道。
臉上被賀老太婆扇了幾巴掌，此時腫了起來，連嘴巴說話張開的時候也帶著傷疼。
但是大約她就是一株野草，這狂風才刮過，她就又開始能蹦噠了。
“我帶了藥過來，先上藥吧，臉上腫得這么厲害。”
“你把藥放在這兒吧，我先洗個澡，洗完澡我再上藥。”左艾艾緩緩地站了起來。
只是因為坐得太久，站起來的時候又扯到背上的傷口，一個踉蹌，賀子衍也跟著站了起來，及時地扶住了她。
因為他扶著她，她整個人半倒入他的懷里，左艾艾快速地退了開來，低頭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謝。”賀子衍說道。
空了的懷抱，讓他有些恍惚不舍，緩緩地收回了手，緊緊地將手心握緊。
鼻息間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十分迷人。
他以前交往的女生清一色都是濃妝艷抹，聞到的永遠都是一股子香水的味道混著化妝品的味道，郁香沉沉。
而且，因為從來不想認真，所以交往中，他都是跟那些同樣出來玩玩的女生在一起，而那些女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為了錢，只要給錢，怎么玩都行，也一般都是好聚好散，偶爾幾個難纏也有各種方打發了。
但是左艾艾身上的味道，清新得讓他覺得鼻子都舒服了。
果然是……與外面的妖艷賤貨很不一樣。
賀子衍第一次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我進去洗澡，你放下就走吧。”左艾艾不想再跟賀子衍有什么牽扯。
她知道他好，但是他是賀家的人，就注意他們不能多接觸。
她走到衣柜前，找出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而后就轉身要進浴室。
“你手上那些傷口，不能下水……”
他自然也是看得出來她有意地避開自己，但他無所謂。
畢竟，錯的是他們賀家。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對她無恥一些，不要臉一些。
左艾艾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微一沉吟：“沒事，手指上的傷我一會兒會避免碰到，至于手背上的指甲痕，一會還得拿肥皂搓一搓才行呢！”
指甲一般都很多細菌，尤其是賀管家她們，肯定更是一手的毒！！
不搓一搓上藥也不好。
“我在外面等你吧，一會兒幫你上藥，你全身都是傷，自己肯定上不好。”賀子衍說道。
“不用。”左艾艾回答道。
賀子衍卻是索性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左艾艾：“……”
“賀子衍，我很感謝你對我這么好，可是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不要太過多接觸為好，這樣，你也不會太難做事。”左艾艾抱著換洗的衣服，認真地說道。
“左艾艾，我發現你真的是個沒良心的女人，你幫了你這么多，你倒好，一直在跟我撇清關系，你要是有這么理智的話，你怎么還在賀家呢？你怎么還會跟季南風牽扯不清呢？”
賀子衍抱著胸，看著她，一言擊穿她所謂的‘好意’。
“我……賀子衍，你我之間，還有我跟季南風之間是不同的！”
“左艾艾，沒有什么不同，你為了季南風甘愿來這兒當人質受苦，我在追求你啊，所以我也甘愿讓人誤會！這本質上，并沒有太大的不同！都是為了愛嘛！”
左艾艾覺得賀子衍真的有些無賴，這怎么會一樣呢？
但是他人很好，她又不能拿著掃把把他給掃地出門，也沒辦法罵她。
只好語重心長地說道：“……賀子衍，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你！我心里有人，不會愛上你的。你是個好人，出身好，長得好，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生！”
“什么時更好的女生呢？”賀子衍反問。
左艾艾一時無語，看著他那副似笑非笑的壞壞模樣，頓時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與他溝通，想了想，便什么也沒有再說：“算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有些事情，還是得你自己想清楚，總之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她說完，轉身就進了浴室。
賀家對傭人也是極好，傭人房都有一間獨立套房。
雖然衛生間很小，但也很不錯了。
鎖上浴室的門，她站在了小鏡子前。
看著鏡子的自己，只覺得悲從中來。
伸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臉，疼得她吡牙裂嘴。
“好痛！”她嘟喃了一聲。
賀老太婆下手太狠了，幾巴掌竟然把她的臉都打得腫了。
她咬著牙，緩緩地脫掉了衣服。
對著鏡子，只覺得鏡子中那個雪白的身體，真是傷痕累累。
身上密密麻麻是季南風留下的吻痕，星星點點，布在白嫩的皮膚上，透著一股情欲的暖昧。
而手臂卻是被賀管家還有幾名傭人掐出來的紫色痕跡。
更是恐怖。
后背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外，還有幾個瘀青。
左艾艾腦海里頓時就出現了四個字：體無完膚……
真是個可憐的小白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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