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顎處留下余痛。
水翎羽不明白唐鶴涵所指的‘以后有的你心疼’是什么意思,她正恍惚間,那頎偉挺拔的身影轉身欲離開。
她想到什么,小聲開口:“大哥,我的手機……”
唐鶴涵微偏過臉,鋒利地視線看過來。
水翎羽瑟縮了下,垂下視線,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直到聽見房間里凌厲的氣勢漸漸消逝,外面的傭人將房門關上,水翎羽才敢抬起眼。
窗外的夜色濃厚的讓人心慌,似乎能聽到被風吹著的樹葉不安的聲音,也更蔓延了水翎羽的心緒不寧。
她該怎么和二哥聯系上?二哥真的要在這樣的夜里去尋找她么?
水翎羽在床沿上無力地坐下。
她出不去,沒有手機,她多希望二哥能夠不管不顧……
她和大哥在一起的事,那么努力地掩藏,卻被大哥一句話就給暴露了出來。
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難道真的要和家里人決絕么?
在生病修養的期間,水翎羽拿著紙筆坐在窗口畫畫,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給畫下來。
每天都被傭人照顧的周到,臉色也漸漸恢復健康,不再那么無力。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無所事事,并沒有忘記自己的理想。
再說,如果在這別墅里,以往害怕黑夜的降臨,現在是無時無刻不擔心著唐鶴涵出現在面前。
她寧愿白天去工作,少一分危險。
明知道自己躲不過去,早晚的事,為什么還要反抗呢?
難道內心也存在著一種微妙的希冀么?
哪怕快要掉進懸崖,眼前只有一根脆弱如蜘蛛網的絲線,也成了救命的一線生機,也應該緊緊的牢牢地抓住……
但是讓水翎羽再去時商上班,她是不想去的,因為時商已經被收購在唐氏名下。
她在白天依然逃不開唐鶴涵的監視。
“小姐是要出去么?”水翎羽還沒走到大鐵門處,司機便靠近問她。
“我……要去公司上班。”水翎羽想要下山,就必須司機送。
要么就是半路上有誰的車經過,她冒險攔下,讓好心人載她一程。
“請小姐上車。”
其實水翎羽也不知道該怎么自處,嘴上說著去公司上班,實則心里根本沒底。
她只是不想一天到晚就待在別墅里,房間里,就像池魚籠鳥沒有一點自由。
她想到外面去。
就在車子停在時商大樓前,水翎羽剛下車時——
“小羽!”
水翎羽驚慌了下,轉身看到朝自己走近的人,都不敢置信一段時間不見,唐均宇怎么感覺憔悴的樣子?
“二哥……”她張了張口。
唐均宇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那么緊,將她捧至眼前,似乎要看個究竟:“你有沒有事?有沒有!”
水翎羽從來沒有見過溫雅的二哥會如此失控,內心雖震撼,但還是回答了他:“二哥我很好,什么事都沒有。”
唐均宇似乎還不相信,又看了她許久,握在那纖細肩膀上的手才松了開來,發覺自己的情緒失控了。
他不想嚇到水翎羽。
“二哥,你一直在找我么?”水翎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