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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冉曾經恨謝韻漪,不屑于謝韻漪所教導的名門淑媛的那一套,可是那么多年刻意的教導,季云冉即便骨子里依舊叛逆,言行舉止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遵循著一個名門淑媛的標準來。
操,這么粗鄙的字,季云冉以前絕對不會說。
季云冉大膽地解開他的腰帶,小手探進去……以前,她只要稍微勾勾手,權赫很快就會有反映,更何況他這么久沒有見過她了。
但是,“它”依舊是軟趴趴的,像是一個斗敗的將軍。
季云冉心狠狠的一痛。
他嫌棄自己不干凈了是嗎?
眼睛酸澀的厲害,習慣性的在受傷的時候,豎起滿身的刺,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也要對方被自己的厲刺刺傷。
她在他的耳邊冰冷的說道,“……權赫,我和尹修杰睡過了,你嫌棄我臟了是嗎?”
“你騙我!”權赫還是不愿意相信。
“我身上的這些淤青,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告訴你好了,是尹修杰弄的……”
心臟像是突然被挖出了一個口子,速度太快,快得他根本反應不及,他不敢去碰觸,那種血肉模糊的心悸。
“不過,我要告訴你,我被尹修杰給睡了,都要怪你,還有你那個舅舅!因為,若不是你們,我不會被尹修杰給……”她在他的耳邊,清晰的說道,“強暴!”
“你不要忘記了,我是因為什么原因落到尹修杰的手里的,。因為你那個親愛的舅舅!你知道你舅舅到現在為什么還活著嗎?
因為我!
你替他擋了一顆子彈,我用我的身體替他贖身,所以他才能夠活的好好的!
權赫,你要怎么報答我?”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這張臉消瘦了一些,下巴上可以摸到粗糲的胡茬。
“你怎么不說話?”
權赫的目光變得凝滯,漆黑的瞳眸中沉寂著一股陰郁,里面的感情太復雜,有震驚,有不信,有憤怒,有痛……
“……呵呵,我弄了你這么久,你居然都不硬了……看來是真的嫌棄我了。
也是,若是你和其他女人睡了,我也嫌你臟!”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抹了一把,站起來,彎著腰走出來帳篷,權赫沒有挽留她。
季云冉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暗潮洶涌,她到底還是愛上這個男人了,很愛很愛。
所以,他的手中握著可以傷害她的利器,只要他想,便可以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午餐很豐盛,有烤雞,還有野菜湯。
雖然比起她平時的一日三餐,簡陋又粗糙,可是在這艱苦苛刻的叢林中,已然是人間美味了。
羅金去逮野雞的時候,順便摸了幾個雞蛋回來,季云冉把雞蛋進野菜湯,用真空包裝的醬牛肉來提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壓縮餅干的緣故,季云冉竟然覺得很美味。
一只雞,季云冉吃掉了一半,還喝了一碗野菜湯,這才停了下來。
“明天,我還能夠吃到烤雞嗎?”
季云冉問身邊默默吃東西的羅金,羅金一抬頭,覺得所有的視線都看向了他。
這個女人到底和權赫說了什么,為什么權赫一直呆在帳篷里不出來,而大家看著他的眼神,直接把他鑒定為季云冉的“奸夫”了。
“忍一忍吧,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羅金拒絕了。
羅金身伸去夠另外半只雞,季云冉不高興地奪了過來,把幾個壓縮餅干扔給了他,
“這只雞,我要留著當晚飯吃,你吃壓縮餅干吧。”
樊明就看到那個大塊頭的男人,竟然乖乖的啃起了壓縮餅干,那個女人真的把雞給包了。
“夫人,那半只雞,你是不是給六爺送過去?六爺呆在帳篷里,一直都沒有出來呢,肯定也餓了。”樊明暗示著。
“憑什么?”她微瞇了眸子,眼神冷冷的看著樊明,。
“你是六爺的妻子,哪有好東西女人吃了,不給男人留著的,身為別人的妻子,你到底有沒有自覺?”
樊明替權赫抱不平著,這個女人是什么東東,自私自利,還兇,一點都不溫柔。
季云冉當場拉下臉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一個為了自己的舅舅毫不吝惜自己的命,連懷孕的妻子都不顧的男人,我為什么要把這只雞留給他吃?”
樊明針鋒相對,“難道為了你,拋棄自己的親人,你就滿意了?”
“是啊,我就是這么想的。”
“你這個女人……”樊明瞪著面前的女人,沒想到這個女人連掩飾自己的丑陋骯臟的內心都不屑,就這么直白的說了出來。
“自私!”
“誰不自私!”
樊明:……
“阿金,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走吧。”季云冉對羅金說道,羅金把口中的壓縮餅干咽下去,喝了一口水,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所有的東西都在羅金的身上,季云冉兩手空空。
兩人又一次拋下所有的人,自己動身了。
“小米子,你看看這個女人,比薛芷安還可惡。薛芷安那個老女人嫁不出去,她是怎么嫁出去的”
“哎呦,誰踢了老子?”樊明被人踢了一腳,張口就罵,扭頭看到是六爺,焉了,忙解釋道,“六爺,原來是你啊,你餓不餓?我這里有牛肉。”
“你們幾個跟著夫人,我有事,要回一趟楊木寨!”權赫面無表情的眼底是駭人的殺氣。
“六爺,你回楊木寨做什么?”
“報仇!”
羅金在前面開路,季云冉在后面跟著羅金,兩個人穿梭在密林中,季云冉沉默著,一句話沒有說。
“吵架了?”羅金問道。
“嗯。”
“因為什么?”
“他以為我和尹修杰做愛了。”
羅金扭頭看著她,因為長久的走路,她的額頭上有汗珠兒,沉浸的面容中,籠罩著一層悲傷。
“那么你們做沒做?”
季云冉抿緊唇,沒有回答,只看著眼前的路,堅定而又執著的往前走。
“女人應該是水,像香香一樣;男人是鋼,堅強勇敢。如果女人也像鋼一樣,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高,羅金難得的說了很多的話。
“六爺,你要去哪里?”樊明大聲的喊道,其他書友正在看:。
季云冉腳下微微一頓,以為權赫是要追過來,卻并沒有聽到向她走來的腳步聲,她忍不住回頭,看到權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黑色的背影決絕,線條冷硬。
羅金也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們并沒有跟上他們,不敢置信的說道,“權赫竟然丟下你走了?”
腳痛的厲害,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傷口一陣陣的疼痛,那疼痛一點點地傳遞到了心里。
季云冉越過羅金,繼續行走著,她的腳步快了很多,似乎著急走出這片叢林。
第四天,烏云密布,又開始下雨了。
叢林里雨水特別的多,季云冉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上撐著一把黑傘,這把傘還是權赫手下的一個年輕人給的。
雨擊著樹葉,落下來,在地上匯成小溪流,流入前方的一個湖泊中。
權赫遠遠的看著季云冉,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眼神和心在這個時候都離不開這個女人了,他就那么靜靜的隔著雨簾,望著那個撐傘的女人。
“六爺,你回來了?”樊明高興的說道。
除了季云冉有傘,其他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權赫亦然,他緩慢而堅定的走向了那個女人,在她的面前,站定,擋住了她的視線。
季云冉眼中的風景被一個渾身是水的男人隔斷,她抬起頭,看到權赫,眼神中劃過訝異和驚嚇,那清亮的眼神卻猶如那煙火,很快沉寂。
權赫看到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什么,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我去找尹修杰了。”他說道。
“不過,他已經死了!”權赫的口氣里帶著遺憾,“我替你報仇了……”
季云冉沒有問他怎么報的仇,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心中越不過去的鴻溝。
他捏著她的下巴,細細的量她的臉,傘下的臉是干凈的,他從兜里摸出了一個藥膏,遞給了季云冉,“給你,擦臉的!”
“謝謝。”季云冉終于開口了。
“不客氣。”
季云冉接住了藥膏,卻并沒有往臉上抹,只是坐在大石頭上,眼神呆然的望著遠處的湖面。
雨水落在湖面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這里現在的是雨季,雨水特別多,有的實惠會下一個月,有的時候會下半年……也有可能明天就放晴。”他看著她的側臉,說道。
“你怎么不抹?”
“我孕婦,不能隨便用藥。”
“我問過醫生了,這個孕婦可以用。”
他拿過她手中的藥膏,親自給她摸臉上的傷,其實已經好了很多,除了眼上的傷,權赫還是細細的給她抹著。
她的黑發被風吹的輕輕的飄動,扶到他的鼻尖上,細細的發癢。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她的發絲在他的手指間劃過去了。
“我們差不多明天傍晚就能夠做出這片叢林了,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