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五月十號，那天天氣不錯，許念起來很早。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但心里多少還是緊張。
斐冉，趙雪莉，黎思思都跟她一起起了個大早，說要去旁觀給她打氣加油。
就連御少斯和常冬野都一大早打電話來說帶她們去個好點的地方吃早餐，舒緩心情。
常冬野和御少斯都是大四，要參加論文答辯的。
但畢業的事兒他們不用擔心，都是少爺命，即使沒學位證甚至不工作，這輩子也一樣衣食無憂。
許念本來想拒絕，但想著大家也是一番好意，也就答應了。
御少斯開的車，一群人擠在一個車上去了一家品味不錯的早餐店就餐。
吃完早餐回去，七點半，雖然還有一個小時，但許念還是去了教室，隨時做準備。
御少斯和常冬野被斐冉轟走了，覺得他們會在這里搗亂。
七點五十，答辯開始前十分鐘，許念的手機響了，是常墨琛打來的。
許念出去接電話。
斐冉和黎思思都知道是許念“男朋友”打來的，都還很羨慕。
只有黎思思有點不屑。
她說：“有什么可羨慕的，如果真的那么關心，肯定人親自過來了，打個電話算什么？”
趙雪莉眨眨眼，說，“思思，我怎么覺得……你總是針對許念啊！”
“我哪里針對她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而且……”
黎思思頓了頓，說，“我也是為許念抱不平啊，論文答辯，多重要的日子啊！”
趙雪莉吐吐舌頭不說話了，斐冉提醒：“行了，思思，你就少說兩句，我覺得許念的男朋友挺好的，而且……他若真的是個特殊身份的人，來這里，的確不合適！”
黎思思這才不說話了。
外面，許念找了個稍微偏僻點的位置，接起電話。
“喂？”
“許念，我現在問你一些關于你論文的問題，你不要緊張，說出你的想法和你知道的就行！”
許念：“……”
有些發懵，常墨琛是什么意思？
“Firstofall，tellmewhydidyouchoo色thistopic”
許念還沒想明白，常墨琛已經問了一個問題。
“常墨琛……”
許念：“……”
許念沒有想到，在自己論文答辯前夕，居然先被常墨琛考了一番。
昨天，許念將自己的論文定稿給他了，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雖然當時許念也沒有覺得什么，但心里隱隱還是有點失落的。
而今天，好像一切都瞬間發生了反轉。
那個男人，他并不是只是看看，他在幫她，用心的幫她。
他的語氣極其認真，說英文時嗓音低沉磁性，很是好聽。
一連問了六七個左右的問題，前兩個問題，許念還回答的磕磕巴巴，后面逐漸就好了許多。
但并不是她回答完，一切就結束了。
常墨琛會給她些許指點，糾正她的小錯誤和小瑕疵，甚至語法錯誤。
當她再次復述一遍時，明顯邏輯感和清晰度都大大提高了不少。
這么一折騰，這個電話打了近半個小時，常墨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說道：
“基本你的這篇論文，能夠被問到稍微難點的方面我看也就那么多了，再多點別的，估計都是簡單的，你應付起來，應該不成問題。
重要的是，別緊張，沉著應對。相信我，術業有專攻，你臺下給你提問的導師，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懂你的論文并提出具有建設性能難得住你的問題……
現在的時間是八點二十五，五分鐘后，第一個答辯學生結束，中間大概還有五分鐘的緩沖時間，也就是說，十分鐘后你就上場，我先掛了，你回教室準備一下……老婆，加油！”
許念回到教室，整顆心都是暖的。
而彼時臺上正在答辯的男同學，正在擦汗。
導師說了一句：“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那男同學又汗涔涔的鞠了一躬，下來了。
幾個導師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許念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來。
趙雪莉看見她，急得不行：“許念，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啊，馬上該你上臺了！”
許念說，“我知道！”
大概三分鐘左右，有導師說：“下一位同學！”
下一位，自然就是許念了。
許念站起身，說了一聲，“到！”
然后拿著論文稿子，上臺。
趙雪莉伸手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黎思思小小扯了她一下，壓低聲音說：“雪莉，你行了吧，她哪兒需要你的加油！”
趙雪莉知道剛才許念總不回來讓難得起個大早來給她加油的黎思思有點不開心，也不招惹她，關注的看許念，繼續比劃加油的手勢！
許念調出自己的論文，介紹論文，十五分鐘之內、
許念此前練習過，十三分鐘就介紹完了。
然后，便是導師提問環節，當第一個問題問出來時，許念低眉笑了。
因為這個問題，剛才常墨琛問過。
她整了整思路，然后將被常墨琛指導潤色后的答案說了出來，她看見導師眼中欣賞的目光。
之后又問了幾個問題，其中兩個常墨琛也問過，別的幾個無關痛癢，很簡單。
一場答辯下來，順利的讓許念覺得自己在做夢。
八點五十四分，許念下臺。
回到座位，趙雪莉立馬對她比劃了一個很棒的手勢，興奮的差點要抱她。
斐冉也說，“許念，你太厲害了，我真為你白擔心了！”
黎思思雖然沒說話，但也得承認許念表現的的確很好。
比剛才那個眼鏡男簡直好了太多倍！
“許念，你這肯定能過啊，請客啊，我想去吃麻辣燙！”趙雪莉道。
許念干笑一聲，說：“那個，抱歉啊雪莉，今天母親節，我答應了答辯結束要去醫院看我媽媽的……要不，下次？”
趙雪莉很失落：“這樣啊……”
許念沒說話。
許念沒有說她跟常墨琛去常家老宅，暫時性，不方便。
時間原因，許念要走，斐冉將趙雪莉和黎思思拉著留下來，說看看別人答辯自己摸摸導師提問的思路。
而且，斐冉下午就要答辯，看幾個，是有好處的。
許念一個人回到宿舍，一路上，還在想著常墨琛此前的那通電話。
突然覺得，常墨琛這個老公，還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