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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對夜清歡不利的議論，鳳凰心里有一股淡淡憤怒。
當然不是針對百姓的，而是蘇衍。
他不知道樓主現在的身份嗎？怎么能夠隨便殺人？
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鎖定了目標，難道堂堂天下第一樓四護法，還報不了仇？
非要選擇這樣大庭廣眾的場合，造成如斯轟動，給樓主帶來不好的影響？
夜清歡卻對百姓的言論充耳不聞，現在她只關心蘇衍的下落。
至于什么影響不影響的，不是她眼下所該擔心的問題。
蘇衍一向對外界事物不關心，從前眼里只有一個獨孤宇，現在整個人便是圍著她轉，突然之間如此沖動反常，絕對不是一般的仇恨。
“鳳凰姑娘，四護法就在前面的春月樓里！”一人閃身而出，對鳳凰稟道。
是鳳凰留下來盯住蘇衍的人。
“走！”夜清歡拉著鳳凰，便朝巷內飛去。
春月樓是這煙花巷里最后一家青樓，顯然那人也被蘇衍追得無處可躲了，在這最后一家青樓被蘇衍給找到了。
恐怕，此刻也已經是兇多吉少。
果然，當夜清歡和鳳凰趕到春月樓后院時，只見蘇衍一臉冰冷殺意，向來淡漠無情的眼睛充斥著濃濃血紅。
在他的腳下，一個皮膚白皙的富家公子哥飽受凌虐，口中不斷往外涌著鮮血。
那公子哥四肢都已經被蘇衍活生生地踩斷，如一條死狗般癱軟在地上，幾乎只剩下出的氣兒，而沒有進的氣兒了。
“蘇衍。”夜清歡朝蘇衍走過去，眸中全是擔心。
蘇衍跟這五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他的樣子，完全不似自閉癥兒，反倒像是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蘇衍聽到身后有聲音，驟然回頭，目光冰寒惡狠狠地看向他身后的夜清歡。
揚起的手掌蓄勢待發，里面一根銀針寒光閃閃。
“樓主小心！”鳳凰飛快閃身上前，擋在了夜清歡面前，但蘇衍卻沒有出手。
蘇衍眼里的狂暴，似乎在看見夜清歡之后，稍微減退了一些，眸子在漸漸趨于平靜。
“沒事了，有我在。”夜清歡淡淡朝蘇衍伸出手，嘴角笑意淺淺，眸色溫柔：“把手給我，我帶你回家。”
蘇衍眸子里閃過一抹陰霾，他，還有家嗎？
眸色復雜地看著夜清歡片刻，蘇衍終究是沒有遞給夜清歡他的手。
他放下了手掌，冰冷地看了夜清歡一眼，驟然拔地而起，飛身離去。
“把這五個人帶回去，等我回來發落！”夜清歡一聲令下，隨后便追著蘇衍而去了。
“樓主！”鳳凰相當不放心，但她武功自然不及夜清歡，此刻想追也已經是追不上了。
她只好聽夜清歡的命令，和手下人一同將被蘇衍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的五個男人帶回了天下第一樓在西涼皇城的據點。
此刻，夜清歡追著蘇衍一路狂奔，蘇衍一口氣奔出四五十里地，才在一處山谷里的瀑布前停了下來。
蘇衍沖進了瀑布里，躲在那銀白色的水流之后，自成一片天地。
夜清歡穩穩落在瀑布之前，小臉上濺起數滴水珠，她卻絲毫不介意，只目光淡淡看著躲在瀑布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