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警官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黑那個混蛋的電腦，聽你們那么一說，我真覺得這混蛋太******不是人了！”
這下，不用明說，朔月他們也大概能猜得出來方警官說的是誰呢，應該是那一位給段小樓主刀的醫生了。
方警官轉身，將一大資料遞給蘇揚：“這是那些拿到段小樓器官移植的人的資料，你要感謝醫院的系統做得那么完善，不然我們沒法弄到整套的資料。”
“確實。”蘇揚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是醫院，不然這個器官的轉移不知道去向何方了。
這些資料，有接受器官移植的人的姓名、聯系電話，以及他們都有接受到了什么移植的資料，有了這些資料，蘇揚知道該怎么辦了。
朔月閑著沒事做，和方警官聊天：“喂，你這一次怎么叫人直接黑了醫院的系統呀，這樣好像很不符合你‘警察’的身份吧？”
方警官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說道：“不黑電腦，那你打算走官方？知道官方的流程有多啰嗦嗎？首先我要向頭申請特級搜查令，面批準下來，最快也要幾個小時。有了搜查令之后，去醫院還得跟醫院的人交涉的，這種器官移植的資料在醫院里面是高級保密資料的，出示了搜查令，還得等他們院方批準……總之是他喵的麻煩！你這小師哥不是著急嗎？所以我用了點特殊手段……”
確實，很特殊呢。
不過辦事效率確實夠快。
蘇揚也看完了這些資料，問：“你確定所有人的資料都在這里了嗎？”
方警官：“是的。接受器官移植的這16人，應該不會有遺漏的，你看連你接受了什么人的輸血都在醫院的系統里面明明白白地登記有呢！”
蘇揚點頭：“對，我也是十六人之一。”
然后，蘇揚又打起了警察的主意：“你人這么多，幫我打電話去聯系這些人唄。”
方警官說：“你自己聯系去，我可沒什么好和他們說的，我還要去調查那個醫生呢！”
“好吧。”蘇揚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他報案了，所以這個案子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看來方警官是不能抽出人手去幫他打電話去聯系這些人了。
不過這樣也好，普通人要是接到了警察的電話，那不都得嚇破膽？
而且，方大警官可是倡導“破除迷信”的正義人士呢，又怎么能夠打個電話過去說：“喂，你很快會被怨鬼纏身，活不過三天！如果你想活命，請找xx大師。”
這不是逗么？
所以這件事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幸好，16人，其實也不算多。
夜晚，蘇揚在寢室里面認真地照著資料一一打過去。但是事情并沒有他所想的那么簡單，那接受器官移植的畢竟不是人偶，而是一個人呀！
人是有自主意志的，只要是有自主意志的人，在面對同一個問題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態度！
正是因為這些不同態度，讓蘇揚遇了困難。
人太害怕了——不敢來；
不害怕——不相信；
還有人會生氣、暴跳如雷的，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合適的器官，好不容易身體恢復了健康，這個打電話來的人卻要詛咒我死？并且宣稱要拿回自己的器官？所以對這通電話完全沒有好感，連罵帶詛咒地掛斷了電話。
基本，蘇揚費盡口舌，說得是口干舌燥，也是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他的話，聚在一起。
當最后一個電話被掛斷的時候，蘇揚是沒辦法了，看時間夜晚了，自己也累了，決定暫時先這樣吧，明天再做別的打算。
“喵的，等他們撞邪的時候，遲早是會主動來找我的，到時候，我看他們怎么求我！哼哼！”蘇揚嘀咕著，剛推開門，看到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對面。
走錯宿舍了？
他一愣，然后這才意識到自己沒走錯宿舍，而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纏著他的顏婉。
蘇揚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12點了，難怪這丫顯形了。
不過可惜只是怨氣碎片，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過這也很稀了，因為他沒有想到顏婉竟然會直接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蘇揚直接忽略掉她，走進宿舍里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泡咖啡。
睡在靠近飲水機的舍友看到他拋咖啡，而且還不止一條速溶咖啡，于是忍不住說了：“蘇揚，這都快12點了，你怎么還泡咖啡？今晚你還要不要睡了？”
“睡覺我怕出事呀！我怕再睡一回，起床又是大出血。”蘇揚說。
“你傷不是好了嗎？”
“……對哦，我傷已經好了。”蘇揚撩起衣來看，除了手術線的痕跡還在之外，那道被歹徒捅出來的傷口已經愈合了，算想大出血，也沒出口呀！
那，咖啡還要不要喝？
蘇揚考慮了一下，覺得人生大事，還不如睡一覺重要。
于是把泡好的咖啡給倒了，重新倒了一杯白開水喝。
他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顏婉。
“喂，你既然出來了，那咱們談一談，怎么樣呀？”蘇揚對顏婉說，“你別弄我，我幫你把人都召集過來，把你魂體拼湊完整后，再送你去陰間，怎么樣呀？你現在弄我，也是兩敗俱傷而已。”
舍友看見蘇揚對著空氣說話，忍不住心里發毛，問蘇揚：“蘇揚，你在和誰說話呢？”
但是蘇揚沒回復他。
顏婉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過了十來秒鐘之后，她緩緩地張開了嘴巴。
口腔里，沒舌頭。
蘇揚嘆氣，這才想起來，在那16人里，有一人接受了顏婉的舌頭移植。現在跟著他的怨氣碎片只是血液的，所以顏婉不能說話很正常。
“好吧，既然你不能說話，那你點個頭或者搖個頭表個態，行不？”蘇揚問，“你同不同意和我合作，一起把你失散的身體部分找回來？”
顏婉是點頭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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