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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大獄。
盧瓊一頭霧水地挨了半天打,然后才被女王的人從刑架上解下來。
聽聞是冰川死了,她被打得遍體鱗傷,忍不住就沖著雪無痕咆哮:“他死了與我何干?!我費心費力地治他,是他自己食多了魚婦之肉實在是救不下來了!”
食用魚婦肉之事,雪無痕從未聽過。
這個時候就是見證人品的時候了。雖然女王已經著人來說了這盧瓊無辜,但是白揍了她半個晚上雪無痕竟然也是問心無愧的,聽她咆哮更是臉不紅氣不喘,讓人把她扔進了原來那間獄房。
雪無痕專司刑法,他的人動手,自然怎么知道整治皮糙肉厚的神族。更何況這個盧瓊雖然天賦高,血統卻實在不怎么樣。
這一通打下來,頓時就疼得在草垛里爬都爬不起來。
一邊勉強給自己修補,盧瓊罵罵咧咧的,就昏死過去。
直到柔和的靈力漸漸抵入她的命門。
溫暖的氣息流之四肢百骸。盧瓊只覺得自己仿佛死過一場那般,朦朧睜開眼,感受著牢內昏暗的一點點光,如同大夢一場。
上方有一張臉,只怕看過一眼的人都不會忘。那魔魅又純真的眸,那嫵媚的一點淚痣,那國色的風華。
從前炎呂未死時,盧瓊的處境還不算太糟糕,雖然每日枯燥玩藥,但是偶爾也有一兩個能說話的女伴。
那些女子的音調充滿了不知疾苦的歡欣雀躍……
“這世間,唯有云相,是真國色啊。”
如今想來,當初的言笑晏晏,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云染低頭看了她一眼,道:“可還好?”
盧瓊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嘖”了一聲,道:“還好。多謝大人賜血。”
云染坐在那簡陋的草垛上,聞言瞥了她一眼,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在王庭做事,是提著腦袋的。”
盧瓊無奈苦笑。她道:“我以為女王會有些不一樣。”
說到底,雖然口口聲聲嚷著要自由,其實就如同千里馬想要遇見伯樂,以為能得到女王的認可。
她素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怪異之處,分明就是王庭氣量小,容不得人!
“女王……”云染頓了頓,然后無奈失笑,道,“你便不要再做夢了。她能容得下拂謠,卻是容不下你的。誰讓你沒有那個先機,卻已然對你不喜?”
聞之盧瓊悵然。
少頃她道:“大人是想帶我走么?”
云染微微偏過極其美艷的側臉,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可大人從不強迫。難道這世上真有以誠待我之人?”
云染笑了笑,道:“你值得我的耐心。”
那一瞬間盧瓊有些動容。
若是這話,云染先前說,她必然嗤之以鼻。她從小長于京都,怎么會跟著一個佞臣,去那苦寒之地,為妖族做事?
可是如今在女王身上磕死了跟頭,她才算是死心了。
有才華又怎么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欣賞的。
“你可不必馬上做決定。我會盡快想法子把你從牢中撈出去免受皮肉之苦。過幾日,我來接你,希望你已經下了決心。”
云染站了起來,微微俯下身,優雅一禮,神態誠懇自然,是禮賢下士最好的標桿。
然后他就離開了大獄。
相比起看到生機的盧瓊,云喜此時只覺得自己好像熬不出頭了。
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啊……
大半夜的看著陛下那張臉,云喜都覺得自己已經失**一百年了。
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說了,也不過換來他輕輕的一聲“嗯”。
云喜那句“推遲婚期”掛在嘴邊,憋了半天,終于還是一氣之下吐了出來。
他終于有點反應了,似乎微微有些訝異,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云喜低著頭不看他,只是快速地說道:“爹爹說不吉。再者外間只當冰川是陛下的子嗣,先前被投喂魚婦的事也沒有公開,現在突然公開恐怕也難以力挽狂瀾。爹爹的意思是與其讓人彈劾過來,不如我自己提出來,也好進退一些……”
“……喜兒。”
她很快把那段話說完了,然后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陛下?”
這幾天她過得很不好。
太煩躁了。
雖然理解陛下,畢竟他生了那種病,會不想見她也正常的。
可是不遠的那場婚禮,對她來說竟是越來越縹緲了那般。
今天聽綏綏說了那樣的話,她竟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果然之前的隱隱預感是對的……
這場婚禮恐怕不會平靜,而且能不能成,也不好說。
真的發生了,她倒是坦然了。
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說吧。
陛下叫了她,卻半晌不說話。
云喜又低下頭,摸摸肚子里的吉吉,心下輕快,竟是笑了起來。
她道:“那陛下,我就先退下了。您也不必太有壓力,安心養病。瑣事什么的,我會打點的。”
陛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養病”?
對,他是要“養病”。不得不說盧瓊和那個地仙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聽他們的離了喜兒幾日,只在暗處窺探,見她一如既往地乖巧,并不是需要自己時時在眼前盯著的,心下確實松了大半。
終于把自己的思緒理清楚了,看著她倒有些落落寡歡,叫人心疼的模樣。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只是隱約看她這樣,覺得自己心里也酸楚難受。
“今晚別回去了吧……”
話音剛落,她卻已經出了門,壓根就沒聽見他在說什么。
陛下愣了愣,然后反應過來……
她剛才問什么來著?
推遲婚期?!
他好像還沒回答,她怎么就走了?
云喜剛剛走出那偏殿不久,就被人給叫了回去,說是陛下還有吩咐。
孕婦已經困得流眼淚,此時也只好強打著精神回去了。
心想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于是她出現的時候滿臉疲憊,道:“陛下還有什么事?”
陛下看她這樣倒是愣了愣。
云喜:“???”
饒是陛下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又干了傻事……
他只好道:“過來休息吧。”
云喜是真的累了,便從善如流,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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