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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沖撞出結界的時候滿身都是血,向前沖了幾步,就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一抬頭,就看到小星站在她面前……
不,是云染!
曾經假扮成他母親的風雪女妖星玥,此刻籠著袖子,干凈地站在他身后。
那一瞬間云喜只覺得心肺巨寒。
甚至有人從后面想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一時激動之下回頭就給了那人一爪子。
“喜兒,喜兒,云喜!”
“放開我放開我!”
直到那人用力把她提了起來,云喜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陛下……”她道,“玉嬌死了。”
月和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她,道:“恩,孤知道了。”
風林幻影的效力漸漸消失。
眨眼之間他們回到了祭臺。
井相帶著人沖了上來,虎視眈眈地圍住了云染和星玥。
“帶下去!”井相高聲道。
終于抓住了云染這個分身,可是大家卻不能如釋重負。
云染倒是很冷靜,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云喜一眼。然后星玥俯身把他抱了起來,從容地跟著那些人下了祭臺。
而此刻,云喜雖然身著王袍,卻依然覺得冷到了骨子里。再加上,身上還有那么多貨真價實的傷口……
她一直在想,玉嬌到底是誰殺的?
月和俯身把她抱了起來,低聲道:“是云染于墓中喚醒了古神。”
云喜一怔。
“……不知道是誰。”他道。
此刻他們捉住的這個云染不過是一縷元神。但是和陛下當年分身不同的是,云染的元神是高度合一,可以互相感知的,參與決策的。
畢竟他們都活著。
云喜大概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可是她有些不明白,云染親自冒險來報信,可是他又喚醒了那個怪物,又的的確確,是來殺她的。
但這畢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她身上疼得厲害,尤其是斷了一根骨頭,此時也懶得想那些事情。
月和抱了她回正陽宮。
脫下王袍,才看見身上那些血倒不完全是她的。連同骨頭一起,很快就治好了。她很快又光溜溜的一條,仿佛壓根沒有受過傷似的。
月和垂下眸子看了她一會兒。
明明已經治好了傷,可她倒是蔫蔫的,仿佛還是回不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陛下,建木還好嗎?”
陛下道:“建木受到一點損傷……但大體上無恙。”
“哦。”
那就好了,她心想。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仰起臉,道:“陛下不去大獄嗎?”
終于抓到了云染,那是多么振奮人心的一件事啊,陛下為什么一直待在這里呢?
聞言,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云染對你說了什么?”
云喜不禁縮了縮。
這個小小的動作并沒有瞞過陛下。
他很快就道:“云染很擅長蠱惑人心……你自己要懂得分辨。”
云喜愣了愣。如今細細回味那些事……
的確啊,云染不是會做無用之事的人。
可是,心里頭到底不是滋味呢。
她囁囁了半晌,才道:“陛下,我心中困惑,可以問您嗎?”
他終于松了口氣,伸手輕撫她的小腦袋,道:“自然,可以。”
雖然覺得可恥,可是云喜必須得承認,無論是云染,還是玉嬌,他們的話,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刺激。
何況陛下也的確也做成那樣……
“仿佛陛下為了保住建木,連我和孩子也不要了似的……”她輕聲,抱怨似的道。
聞言,月和微微皺眉,最終低聲道:“孤一直,守在建木結界外。”
云喜怔住。
“建木是女媧上神所植,是如今溝通天地的唯一寶物,自然珍貴。若非必要,孤的確不想它受到損傷。可你若真有危險,孤也不吝毀一建木。”
他很難得的,仔仔細細地,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原以為他會罵她沒出息什么的……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方面的缺陷,白奴不在,他某些方面的確是覺得束手束腳,敏銳度也不夠。
所以這個計劃是有瑕疵的。
但可以保證的是,若是他真的感應到云喜有危險,必定會掀開建木去救。
就像最后那個瞬間,其實就是他留在云喜元神深處的神識受到了劇烈的沖撞,裂骨的疼痛仿佛感同身受,令她恐懼的殺機仿佛就在他耳邊。
因此他才以蠻力掀開結界,震懾住那怪物,把云喜救了出來。
有他這句話,云喜心滿意足。
或許她在陛下心中算不上是最重要的……可總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的要求倒也不高,只是若真墮成玉嬌所說的那樣不值錢,她是生氣的。
可也不要求陛下滿心都是她,畢竟她自己也是留了余地的。
心中輕快,她很快就拿小臉去人家手中蹭了蹭,閉上眼睛休息了。
月和心里卻像是缺了什么……
原以為,她會不依不撓地,繼續追問下去的。
但眼下她既已經睡下了,他也該要走了。
其實他眼下并不是這樣閑暇的。
云喜一覺睡到天黑,只覺得冬祭上做了個大夢,醒了以后也不覺得什么了。
如花端來了一桌子的好吃的,一看就知道是陛下用來哄她的。
云喜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陛下去大獄了?”
如花哆嗦了一下,才道:“不……陛下去白府了。”
去白府,如花為什么要哆嗦?
因為……陛下又讓人給青奴洗髓去了。而且這次,陛下是親自看著的。
想想陛下的耐心恐怕已經快要用完。
云染這廝躲在冰極殿下,諸神之墓中,原來并不是龜縮這么簡單,他還可以大有作為嘛。
其實想想,抓著青奴再怎么洗,結果也只會差強人意……
云喜想了想青奴那個形銷骨立的樣子,頓時自己也哆嗦了一下。雖然知道沒什么用,而且必定已經來不及了,她還是對如花道了:“你親自跑一趟……讓陛下,手下留情。”
再洗就洗死了!
那墓門是永遠都別想打開了!
如花顯然覺得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殿下不是一直都和青奴是死對頭嗎?
但她還是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白府。
出乎意料的,陛下并沒有抓著青奴往死里洗。
最起碼,如花匆匆忙趕到那軟禁青奴的小院的時候,瘦得皮包骨的青奴了……還是好端端地坐著的。
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氣也有些喘不過來,額前汗如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