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云喜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慢慢走向了陰爻陣中間的蚩尤神骨。
她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青奴急道:“別磨磨唧唧的,快去啊!”
話音剛落就被白奴一巴掌呼開了。
白奴也有些緊張,屏住了呼吸,輕聲道:“殿下,別怕,臣為您護法。再則,陛下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云喜壓根不相信月和……
正想咬著牙干脆一步走進去,是死是活到時候再說的時候,她回過頭,突然看見屋頂坐著一個人。
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身為妖族,竟然騙過了皇朝第一祭司的眼睛,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正陽宮主殿的屋頂上,看著她。
云喜的心突然落了大半。
白奴輕聲道:“殿下……”
她苦于不知道怎么安撫云喜。
云喜其實一直心懷戒備,對她都不是特別信任。對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別說善意,甚至連好感都沒多少。
可是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
無論如何,神骨必須取出來。
白奴也心疼她,不想逼她。可是……
然而就在這時候,云喜突然就有了勇氣,慢慢地走向了陣眼。
“殿下……”白奴有一瞬間,十分震撼。
陰爻陣本來就是攻擊型的陣法,更別提神骨煞氣也很重。<云喜一入陣,就感覺到那兩股力量在互相撕扯,競爭,造成整個陣眼里的氣場都有些扭曲。
但是神骨沒有對她發動攻擊。
它似乎試探了一下,“嗡嗡”作響,卻只是原地打轉。
云喜伸出手。
“砰”的一聲,手上的繃帶被炸裂,然后血珠四濺!
“殿下!!”
在血珠濺在了鼎上的那一瞬間,小鼎震顫得更厲害了,幾乎是發瘋似的開始原地打轉!
戰神蚩尤一生只打過一次敗仗,而就是那一次,要了他的命!
這鮮血的味道,似乎和萬年前一樣……
它立刻自亂了陣腳,煞氣四泄,強大的力量把云喜整個人都彈了出去!
白奴的心都提了起來!
陰爻陣的力量趁著神鼎方寸大亂,從四方瘋狂涌入神鼎,苦苦壓抑。
云喜擦了擦嘴,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罵了一聲,道:“該死,怎么把這個忘了。”
她迅速從背后伸展出巨大的翅膀,然后從臂紋里抽出驚天戟!
白奴愣了愣,然后狂喜,道:“要成了!”
“哈!”
云喜的翅膀帶著她騰空而起,巨大的骨翼散發出凜然的氣息,隨著驚天戟的當頭劈下,沖撞神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神鼎內部終于爆發出最大的力量,四下延綿,眨眼之間,眾人腳下地動山搖,正陽宮的地面都紛紛塌陷。<
云喜升在半空,毫不退讓。
神鼎痛苦的嗚鳴,一個仿佛來自上古時期的,渾厚混沌的男音響起:“月和……你這……小人!吾后悔當初沒有先了結了你!”
云喜冷冷道:“成王敗寇。”
神鼎爆發出凄厲的笑聲,嘶啞,壓抑,痛苦,直要撕裂人的耳膜。
“成王敗寇,好一個成王敗寇!”
下一瞬,它落了下去。
那陣仿佛颶風一樣的力量,也在一瞬間停止。
云喜的手一松,也直接從半空中,跌進了……地上的坑里。
“……殿下!”
白奴最先反應過來,沖上了上去直接跳進了坑里。
云喜已然昏迷,小手上血跡斑斑,神鼎就在她手邊。
“殿下……”白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來。
云喜睜開眼,輕輕地問了一句:“成了嗎?”
白奴愛憐地道:“成了呢,殿下。”
云喜終于又把眼睛閉上了,道:“恩,成了就好。”
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神鼎現世,對于月和舊部來說無疑是大好事,人們奔走相告,群情激昂。<
白奴把云喜和神鼎一起送回了云和宮。
神鼎沉睡多年以后,就被云喜的血給狠狠泡過了,搞不好就已經認主了,所以留在云喜身邊是最合適的。
然而,讓阿水沒想到的是,白奴前腳走,云喜后腳就找了過來。
他心事重重剛打算休息,結果突然被人推了門進來。
這種粗暴的推門法,真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一臉幽怨地站在門口,伸出手。
阿水:“……”
“本來好了的,又添了疤。”她道。
神鼎造成的傷害,白奴能修補,卻不能一次完全補好,留了個疤,要過兩天才能完全消散。
阿水看了她的小手一眼,笑道:“神鼎沉睡千年之久,若是能認您為主,流這么一點血又算什么呢。”
云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也就是幫白奴個忙罷了,我要那個小破鼎干什么。”
她擠到了阿水床上,坐下了。
阿水只好站了起來,退得遠遠的。
他有些費解地道:“殿下,那可是蚩尤神骨鍛造的神鼎。擁有了它,不說從此擁有神兵百萬,可是曠世精銳,卻可以有一支。”
神鼎召喚出來的神兵,會隨著使用者的境界增加而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多。而且召喚出來的,都是上古戰神蚩尤的分身和部下啊。此等寶物,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呢。
云喜喃喃道:“我要神兵干什么……等到白奴要用的時候,我還得費事幫她召喚出來呢。”
阿水:“……”
云喜背對著他轉了個身,拉了被子來蓋。
阿水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殿下今晚也睡不著嗎?”
云喜背對著他,道:“恩。”
阿水想了想,便也不多問了。
這時候,云喜突然回過頭,道:“阿水,那個時候,你怎么會在那里?”
阿水愣了愣,才道:“有些……不放心殿下。”
她最近疏于修行,甚至還每天偷吃那些糟粕。雖然阿水覺得要騙過老鼎問題應該還是不大的,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所以干脆,就冒險跟去看看了。
云喜便又翻了過來,突然心情好像變好了,道:“有點不放心又怎么樣呢,你也只能看著而已。”
怎么會只能看著?
阿水淡淡道:“自然不是只看看而已。若是殿下有事,我必定會救的。”
“冒死來救嗎?”云喜理所當然地問。
在她的觀念里,那種情況下阿水若是要救她,自然是冒死。
可是阿水自己不覺得啊……
但他還是道:“恩,冒死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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