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兩步，俞菲感到肩膀一重，抬頭，見卓然雙目緊閉，臉白得嚇人，竟昏了過去。
不要啊，卓然，你要一定要撐住。
俞菲急得額頭上全是冷汗。
卓然低迷，不能自己穩住身體，越加的重。
俞菲咬緊牙，吃力地扶著他往前挪。
好不容易撐到辦公大樓的大門口，已經沒了力氣，把卓然靠在門框上，讓自己歇一口氣。
卓然靠了墻，竟站不住，身體軟軟地往下滑。
“卓然，你別嚇我。”俞菲把他死死按在墻上，急得快哭了。
“卓然，你還活著嗎？回答我一聲，好不好，求求你了，一定不能死啊。”俞菲害怕得語無倫次，聲音帶著哭腔。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她伸手去摸他的臉，還未碰上他的身體，身后傳來摩托車‘嗡嗡’的馬達聲。
俞菲嚇了一跳，慌忙忙重新扶起卓然，往門里走，只要進了電梯，那些人就看不見他們了。
突然肩膀一緊，頭頂傳來卓然虛弱的聲音，“出去。”
俞菲愕然，抬頭，見卓然半瞇眼看著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
“不能進去，快離開這里。”
“為什么……”
“別問，快走。”
“可是你的傷……”
“快走！”
那些人隨時可能追上來，外面那么危險。
俞菲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肯上樓，卻把心一狠，扶著他重新出了門。
卓然視線落在斜對面的一輛拉拉利上。
駕駛座坐著一個染著白頭發的小子，塞著耳機，聽音樂聽得搖頭擺腦，完全不知道這后面發生的事。
卓然用力吸了幾口氣，強忍后背的痛，把手臂從俞菲肩膀上拿下來，接著用力把她用力一扯，扯進了他懷里，往那輛車急走過去。
他流了太多的血，頭昏眼花，身上更是一點力氣提不上來，但如果不撐起來，俞菲會陪著他死在這里。
他不能讓俞菲有事。
俞菲也看見了那個非主流的少年。
對，過去求助，讓那孩子搭他們離開。
到了車旁，那少年正閉著眼睛陶醉在音樂里，扭來扭去，跳得正歡。
“小哥，幫我們一下。”俞菲敲了敲車窗。
沒反應。
這個位置，恰好被一輛車車牌擋住，后面那些人看不見他們，但轉來轉去的摩托車聲音，讓俞菲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俞菲正想加大力氣拍車窗。
“讓開。”卓然把她往旁邊輕輕一推。
俞菲不知他要做什么，往后退開一步。
驀地見卓然一拳砸上車窗玻璃，車窗玻璃‘呯’地一聲破裂。
俞菲嚇得白了臉。
玻璃碎片飛濺到小哥臉上，小哥睜開眼睛，摸了下臉，接著看見自己破了的車窗，以及站在車旁邊的男人，目瞪口呆。
“我去，什么鬼？”
沒等他反應，卓然手腕一轉，一把軍用短刀抵上小哥的脖子。
小哥嚇得舉起手，一動不敢動。
“不想死，就照我說的話做。”卓然冷道。
小哥點頭。
卓然回頭瞥了俞菲一眼，“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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