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把一杯水喝完，才覺得舒服了些。
“還要嗎？”卓然從她嘴邊拿開空水杯，失血過多，得多喝水恢復的才會快。
“嗯。”
“頭別亂動。”卓然扶著她，讓她靠著枕頭，才去倒水。
水依然是溫熱的，他仍然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才把水杯送到她唇邊。
溫柔的動作讓俞菲始終覺得是活在夢里一樣。
那么的不真實。
她想要扭過頭看一看他的臉，確認這不是夢。
可是一轉腦袋，就扯得額頭一陣劇痛。
“別動，你的頭部的血管有磨損，很薄，容易出血，現在剛剛止血，不要轉頭。”
他等俞菲喝完水，不再要水了，把水杯擱在床頭柜上，起身，扶著她躺下。
俞菲聽話地任由他把自己放平，沒有亂動，眼睛卻一盯著他的臉。
“卓然。”
“嗯。”
“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還好。”
“對不起啊，我……”
俞菲不知道自己的為什么會突然大出血，卻知道他很忙，是不能來醫院的，卻突然來了，說明是因為她大出血的事。
“別胡思亂想。”卓然給她蓋好被子，又替她掖好被角，說話的語氣極輕:“你就是想的太多，才引起的出血，以后什么也別想，老老實實地休息。”
“嗯，小冉呢？”
“在門外，我幫你叫她。”俞菲醒了，也該告訴顧小冉一聲了。
在門外？
顧小冉在門外呆著，她卻和卓然在這在這里膩歪？
俞菲囧了，忙坐起身，維持一下長輩的面子。
卓然及時輕輕按住她，溫聲說，“別動。”
拿出手機，撥打墨卿的手機，“俞菲醒了。”
剛掛掉電話，就有人敲了敲門，然后病房門被推開，探出顧小冉的小臉。
見病房里氣氛正常，沒有不方便的，才把門打開，和墨卿一起走了進來。
卓然看了俞菲一眼，安靜地走開。
顧小冉和墨卿走到床邊，墨卿雙手插在口袋里，沖俞菲笑笑，就退了開去。
顧小冉看了看俞菲額頭的傷口，“感覺好點沒有？”
“挺好的。”俞菲看了卓然一眼，身上各種難受，但她卻覺得好得不能再好了。
“嚇死我了。”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醫生說你是情緒激動造成的，你想什么，想到腦袋飆血啊？”顧小冉悄悄瞥了卓然一眼，壓低聲音，小聲道:“小姨父？”
俞菲的臉‘刷’地一下漲紅，“你胡說什么？”
顧小冉見俞菲紅臉，嚇了一跳，連忙道:“別激動，我什么也沒說……”
俞菲窘得差點一口血嗆出來。
墨卿怕俞菲被顧小冉嗆崩了腦袋，連忙把顧小冉給拽起起，“你好好休息，我們到外面去。”
顧小冉連忙跟著墨卿離開病房。
病房里又只剩下俞菲和卓然，俞菲想著顧小冉的話，小臉漲得通紅。
“小冉只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卓然不語，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就這樣看著她，墨色的眸子黑得如夜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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