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俞芳收起東西,“馮媽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話?”
“孩子得盡快出手。”
“知道了。”
俞芳起身離開。
韓金彪站在窗邊,看著俞芳離開小屋,一個人在黑夜中走遠,沒見有人跟著,才放心地開始穿衣服,然后背起藥箱也離開小房子,走向不遠處停著的車。
顧小冉身形隱在黑夜之中,背靠著樹桿,看著母親頭發凌亂地從屋里出來,然后看見那個男人也離開小房子,男人戴著帽子,領子立了起來,遮著臉,只能看見臉上很少的一點部位。
顧小冉盯著衣領和帽子中間的那點臉,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光線實在太暗,而且露出的部位也太少,實在看不清楚。
對身邊的獵豹道:“你跟著他,不要驚動他。”
顧小冉直覺這個人是抓到韓金彪的關鍵人物。
獵豹點了下頭,悄悄離開,上了自己的車。
俞芳沒有走遠,聽見韓金彪開門出來,她對韓金彪一眼也不愿多看,理了理頭發,想像沒事一般慢慢回走,但裙里的雙腿忍不住地顫抖。
藏在暗處的顧小冉,看著這樣的俞芳,仿佛有一把鈍刀在心臟上一點一點割。
微仰了頭,后腦勺抵著身后樹桿,將涌上的淚盡數咽下。
顧小冉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痛楚,才離開樹后,招了輛的士,去了俞芳之前換衣服的出租屋。
她相信俞芳一定還會回到那里去換衣服。
俞芳回到那間出租屋,打了盆熱水,用帕子死勁地搓洗身子,可是任她怎么洗,都覺得臟。
洗到后頭,憤憤地摔了帕子,蹲在地上低聲哭泣。
直到浴水冷透,才胡亂抹干身子,穿上衣服,從洗手間出來。
卻見顧小冉坐在屋里桌子邊上,嚇得后退一步,“小冉,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小冉慢慢抬頭,神色平靜無波,“為什么要這么做?”
俞芳臉色慢慢白了下去,腳下一軟,手扶了身邊的墻,才沒有摔倒,“你……都看見了?”
今天俞菲在做手術,她沒想到顧小冉會來。
但顧小冉能出現在這里,說明顧小冉一路著她,那么海邊渡假村的事,多半也是看見了。
“那個男人是誰?”顧小冉直視著俞芳。
俞芳煞白著臉,抱著手臂,順著墻壁滑坐下去,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她雖然被那畜牲玷污,卻不想讓顧小冉知道,那樣好歹還有一點尊嚴,而現在什么也沒了。
“不要問了,你以后會知道。”
顧小冉上前,將母親扶起,淡道:“他是韓金彪的人?”
俞芳張了張嘴,那個“是”字,卻不能順當出口,因為那個人不是韓金彪的人,而是韓金彪本人。
顧小冉本已經冷靜,見俞芳此時軟弱的樣子,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能做魔鬼將軍的影子,一定是非常出色的人,即便不能打,但也絕不會懦弱,到底是什么事,讓她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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