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震忠說到這里，眼圈紅了，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里悶痛。
“顧小冉，這件事，擱你身上，你會懷疑誰？”
顧小冉沉默。
她不知道墨震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父親為什么要向他借血玉？
想利用這套血玉首飾壓制母親的能力，躲過測試？
墨震忠沒有把首飾借給他，所以他就和韓金彪聯手打劫了那套首飾？
首飾被父親劫去，卻沒能抑制住母親的能力，于是母親被幽禁到了那個瘋人院？
從理論上看，合情合理。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殘酷了。
顧小冉胸口漲悶得難受。
心底一個聲音在叫喊，不是這樣，一定不會是這樣。
這只是猜測。
“你后來沒見過我父親，或者我母親？”
“見過，不過已經幾年以后。”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血玉的事？”
“問過。”
“他怎么說？”
“他問了我一句。”
“什么話？”
“如果我說不是我干的，你信嗎？”
“你怎么回答的？”
“我沒有回答。”墨震忠深吸了口氣，這個問題，就算擱到現在，他同樣不能回答。
顧小冉心里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
“我能再問您一件事嗎？”
“什么事？”
“當年墨卿被病毒感染，你怎么知道程國梁會有解藥？”
當年，她被魔鬼將軍抱著離開塔樓的時候，雖然混混沌沌，但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
第二天，墨卿回到了訓練營，雖然很憔悴，但她可以肯定，他沒事了。
只是，她以為他好了，并不知道實際上，他體內的病毒只是被抑制住。
那個任務是絕對的機密，不可能告訴墨震忠。
那么墨震忠怎么會知道，墨卿需要的解藥，韓金彪可以搞到。
“有一次墨卿在家里發作，情況十危急。我要請醫生，墨卿卻擋著我不讓請，說沒有用，他這病不是醫生能治的，他讓我把他用鐵鏈鎖起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按他說的辦了。第一天，他撐了過去，第二天就開始發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十分擔心，還是決定讓醫生看看。就在我帶著醫生去看他的時候，剛到門口，突然有人襲擊了醫生，把醫生打昏。那個人竟是墨卿的長官……他說墨卿發作的時候，絕不能讓任何知道，否則墨卿只有死……他進屋，給墨卿吃了一顆藥丸。墨卿吃下藥丸以后，更加痛苦，劇烈的嘔吐，但吐完以后，雖然極度疲憊虛弱，卻不再發狂，漸漸恢復正常。我問他是什么藥，他說，這藥是是觀兜將軍賣給他的。只不過，這是他手上最后一顆藥丸。得在墨卿下次發作之前，弄到解藥……”
“你知道觀兜將軍在哪兒？”顧小冉想起，觀兜將軍和苗王被稱作雌雄雙煞，墨震忠是觀兜將軍的屬下，自然認識觀兜將軍，可是觀兜將軍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巫婆。
難道墨震忠知道觀兜將軍一直呆在韓金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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