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禹也挑眉看向蘇文月,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還會不知道自己媳婦的秉性,別人還可能,唯獨除了王氏,蘇文月絕對不可能不計前嫌善心大發的放過她,更別說幫忙了,這丫頭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弟妹,你這……”韓虎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四弟妹今天怎的這般好說話,難道他要說三弟妹心機重又有動機,這事很有可能很三弟妹有關系。
韓林也是沒想到蘇文月會站在他們這邊說話,面色一喜:“老四媳婦才是明白人,正是這個道理,連老四媳婦都這么說了,你們就別揪著我媳婦不放了,我媳婦柔柔弱弱的,而且她一個女人有懷著孩子,哪里就能和外人勾結了,這純粹是胡說八道。”
蘇文月聽韓林這般說,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就是三哥這話,我看這事不可能是咱們家人做的,必定是那些不還好意覬覦我嫁妝的人,所以你們不要隨便懷疑了,依我之見,不如咱們報官吧!那賊人如此膽大包天又如此兇殘,居然光天化日之下進我們家偷盜不說,還把娘傷成了這樣,這樣的人要是不抓到,別說咱們家,村子里都不會安寧,所以不如報官,我聽說咱們縣城有個捕快破案手段很厲害,到時候保準把這賊人抓出來。”
大家聽蘇文月說了報官兩字都愣住了,他們這些莊戶人家就是平日里鬧的再厲害,會請村長,但是絕對不會報官,壓根就不會有人往這上面想,官字兩張口,有理沒錢你莫進來,但凡沾上官府的事情,哪有不破財的,誰都知道這個道理。
“怎么樣,這主意不錯吧,把這事交由官府,我聽說新野縣的縣官還算公正廉明,手下又有能手,相信咱們家這樣的小案子一定能很快就破獲出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是那個大膽的賊人居然敢對娘動手,一定饒不了他!”
“報、報官,這,老四媳婦你這不是開玩笑的吧,咱們家這種小事怎么敢驚動官府,官府的人那都是吸血吃肉的,到時候真惹來了官府的人,咱們家拿來的銀錢打點,別到時候得罪了差爺再把咱們關進牢里。”
韓林是真害怕,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別說這所謂的賊人很可能跟她媳婦有關系,就是沒關系他也不敢招惹官府的人,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這四弟妹就不是個好惹得主,不說話則以,不然絕對有人好受的。
“三哥這說的什么話,叫人聽見了定會定你個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咱們新野縣的縣令大人公正嚴明,手下的官差也都是好的,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咱們是苦主原告方,就算要抓也是抓那賊人,不然就靠著咱們自己,上哪兒找那賊人去,娘頭上的傷不能白受了。”
“這,你一個婦道人家,哪里知道這里邊的厲害,現在說得容易,到時候要是那些官差真的不講理,你拿他們奈何,沒得害了咱們韓家。”不管是為了什么,韓林都是絕度不贊成報官的。
韓虎和韓平兩兄弟倒是有些被蘇文月說動,要他們新野縣的縣令大人真是個好的,或許真的可以報官,畢竟被傷的是他們親娘,現在靠他們自己根本找不到那賊人,誰心里都咽不下這口氣,只是老四媳婦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別到時候惹來麻煩,雖然老三人有些渾,可那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四弟妹,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認識咱們新野縣的縣令,縣令大人真像你說那樣公正廉明?不會到時候也趁機身手向咱們家要銀子,咱們家可出不起,娘那傷還得養著呢。”
韓禹聽了蘇文月這主意,眸子中倒是有些笑意,他這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么快就想到了這么個好法子,用這法子治韓林和王氏最有效了。只是連他一時也沒忘官府上面去想,畢竟那地方不是他們老百姓能夠沾染的,不過現在有了蘇府的關系就不一樣了,韓禹知道蘇老爺不是一般的富商,在朝廷里也是有關系的,礙著這一層,官府那邊也不會做得太過,更別說新野縣縣令他也聽過,據說是個難得的好官。
“大哥,二哥,我也是韓家人,韓家要是有事和我也脫不了關系,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新野縣的縣令我雖然沒見過,不過家父和哥哥倒是見過,和他打過交道,都贊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所以我才會提出這個法子,就是真到了那時候需要銀錢打點,也有我呢。”
韓虎和韓平聽蘇文月都這么說了,哪里還能不相信,不過這種事情他們也拿不定主意,看向韓老頭和韓禹:“爹,四弟,你們怎么看,咱家要不要報官?”
韓老頭拿著煙桿吸了兩口,才道:“老四知道得多,聽老四的。”
韓老頭心里其實已經猜測到一些什么,他比自己的幾個兒子更加了解他老伴,雖然老伴說沒看清那賊人的長相,可心里其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了吧,不然說話的時候也不會閃閃爍爍的,大約是心里有什么顧忌,而且想到韓禹說的話,韓老頭心里已經有了些猜測。
韓老頭不是楊氏,雖然看重子嗣,可卻也不會為了大孫子什么都不顧,像楊氏那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在他看來王氏的娘家人實在再囂張,上次就在韓家大鬧過一次,這次的事八成也和王家脫不了干系,這樣一次兩次的生事,要是不給他們個教訓,以后還沒完沒了了,所以還是報官好。
不過韓老頭對官府的事情也不了解,老四媳婦雖然這么說,他心里還是有些擔憂和疑慮,所以把這事交給了小兒子,老四辦事向來有分寸又可靠,在縣城里也有幾個朋友,對這一方面的事情比較了解,知道該怎么做,這事讓老四決定就好了。
“你們這都是瘋了,怎么能聽老四媳婦的一面之詞,不能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