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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天吶，果然是魔宗的禁術，實在是太可怕了。”
“聞譚以前長什么樣，你還記得嗎？”
“我忘記了……”
“我也是。”
聞譚已經聽不到四周的議論聲，內心的恐懼，讓他聽力失聰。
他只顧著逃命，甚至沒有發現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師祖，上官香香的身上。
“師祖，放過，放過我吧……”
聞譚臉色慘白。
他當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擺脫了師祖布下的陣法和禁制后，又一次落到了師祖的手中。
這一次，他再也不想施展勞什子血霧術，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
聞譚的內心極端恐懼，他一改之前的囂張，哀求地上官香香。
卻見上官香香嘴角嘲諷。
眼中半點憐憫都沒有，只有濃濃的厭惡和淡淡的嘲諷。
畢竟聞譚現在的樣子。
簡直就是人形的怪物。
“孽障，本座看在你師父的份上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死在自己手里，其二，死在本座手里。”
上官香香說完，靜靜地看著聞譚。
聞譚全身顫栗。
不，我不想死，我根本不想死！
他囁嚅著嘴唇。
怪獸一般的可怖臉龐，抽搐著，那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上，寫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聞譚不想死，半點都不想死。
“師祖，求求你……”
聞譚開口說道。
“饒了我吧，我知錯了，我對不起師父，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聞譚撲通一聲跪在上官香香面前，如狗一般，匍匐在上官香香的腳下。
不斷地磕著頭，希望得到上官香香的諒解。
可是晚了，實在是太晚了。
若說先前，上官香香還的這個徒孫，抱有一點點許期待，現在，這點子期待，也被聞譚自己給消磨掉了。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殘害同門，害死師父的畜生。
上官香香表情不變，“既然你不愿意選擇，那只好由本座來選擇了。”
上官香香開口說道。
說著，他手中已經聚攏一個拳頭大笑的靈團，聞譚突然站起來，“師祖，我好恨，我好恨，我有什么錯，我有什么錯！”
他瘋狂大笑，四周靈力風起云涌。
眾人臉色一變，“不好，聞譚這小子打算自爆！”
“他準備和道君同歸于盡！”
“布陣，布陣！”
現場一片混亂。
上官香香閉上眼，“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認錯。”
竟是如此的冥頑不靈。
因為混亂的場面，大家根本沒有聽到上官門主這幾乎是囈語的聲音。
于是，下一秒，所有人見證了此生難忘的一幕，一個完全可以記載到《合歡派道君裝逼實錄上官香香篇》的經典畫面。
但見俊美的不老門門主，左手抬起，手指豎起指蒼天。
一時間狂風大作，霎那間，雷電交織，山雨欲來。
卻見不老門門主指尖靈光與九霄烏云密布的雷電交匯。
“轟——”
雷電與靈光合二為一，形成了巨大的靈光罩。
巨大的防護罩，將整座山包圍其中。
唯一不受靈光保護的地方，乃上官與聞譚所在地。
聞譚的靈力不斷膨脹。
殘缺不全的臉龐，宛如一只完全扭曲的怪獸。
而聞譚周身的血光，化為實體，蔓延之處，一片蕭索。
“師祖，師祖，弟子好恨，弟子好恨……”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顯然，此人已經陷入了魔障之中。
腦子已經不清醒了。
“師兄，不要再反抗了！”
“師弟，清醒過來吧！”
被上官香香籠罩的結界中，有兩個人格外的焦急。
他們身著象征著五百年浩劫后，浴火重生的合歡派第三代弟子服。
這件弟子服的款式，段嫣很熟悉，因為她的徒兒謝云書，也身著同樣款式的衣服。
如此一來，兩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正是聞譚的同門師兄弟。
上官香香的徒孫。
這二人，是聞譚最親近的同門師兄弟。
兩人也受到了攝魂之苦，但因為他們的師父，雖被攝魂，但元神還在不斷抗爭，所以攝魂的程度不深，只需要臥床半年，便可痊愈。
饒是如此，在得知聞譚是弒師叛教、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后，二人還是拖著孱弱的病體，來到聞譚面前，希望可以喚醒他所剩無幾的良知。
當然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不可能的。
聞譚已經入魔，根本不是他的同門三言兩語，就能喚醒的。
“師祖，您真是好恨的心，弟子好恨，好恨，我做錯了什么……”
“我有什么錯，我有什么錯……”
風暴中心的怪物，如鬼魅一般，碎碎念著。
他的聲帶在血霧術中，也被破壞。
如昆山玉碎一般動人的聲音，向年久失修的二胡，刺耳難聽。
他的身體越來越膨脹，宛如一個吹漲了的氣球。
上官香香面無表情，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這位前徒孫那癲狂的抱怨。
在聞譚靈氣越來越膨脹，身體越來越鼓，就要炸裂的那一瞬間。
在場超過九成的圍觀弟子，倒吸一口氣，情不自禁的叫道：
“危險！”
哪怕聞譚只是筑基弟子。
卻也是筑基弟子中的頂尖高手。
他擁有“半步金丹”的實力，就差一點點，就要邁進修真界好手的行列。
這樣一個人，在落霞山自爆，他所釋放的能量，不亞于核爆。
縱然強大如元嬰道君，面對自爆的筑基修士，站得稍稍遠一些，也難免被波及到，更何況，道君和聞譚的距離，不超過十米。
這簡直就是最危險的核心地帶。
“師父，不要！”
“道君！”
“門主！”
萬花門的弟子，喉嚨都快要喊破了。
年輕氣盛的甚至想沖破上官門主的結界。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在施法的那一瞬間，就被上官道君布下的結界，撞飛數丈之外。
明明是非常搞笑的一幕，但誰也沒有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結界之外的上官門主和聞譚所吸引。
“道君，與弟子一起下地獄吧！”
聞譚仰天大笑。
口噴鮮血。
“碰——”
他的身體膨脹再膨脹，終于承受不住，發生爆炸。
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聞譚的身體，并未像大家想象中的那般，造成地動山搖的爆炸。
在它炸裂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爆炸的聞譚包裹其中。
下一秒，聞譚的身體化為粉末，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仿佛，剛才那個來勢洶洶的自爆，只是一場幻覺。
上官香香招招手，一枚精致的扳指回到他的掌中，他摩挲著扳指，扳指上，那顆晶瑩的靈石，已然消失不見。
“自己在地獄里待著吧，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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