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一路疾馳,她還未到半山腰,就看到山腳下濃煙滾滾。
幾個負責巡視的合歡派弟子,正在奮力撲火。
而在不遠處,有四個修為不弱的魔修,他們手持四個形狀各異的奇怪法器。
在四人的頭頂,有一個火桶一般法寶,那源源不斷地火,就是從這里涌出來的。
“真特么見鬼了,這幫子魔修有病吧,三番四次來落霞山放火,他們就不怕天罰嗎?”
“你才有病呢,你跟魔修講天罰,他們聽得懂嗎?”
“嗆死我了,快去叫人,這個地火太猛了。”
“勞資快烤焦了!”
幾個奮力抵擋火焰的弟子,連連后退。
雖然地火不如真火,那般迅猛,但對于修士的傷害也是顯而易見的。
打頭陣的兩個修為最高的金丹修士,衣服邊角已經烤糊了。
他們腳下的土地,泛著火光。
而火焰,距離他們面門,只有一尺的距離。
段嫣拿出一把云水符,念咒,助幾個巡視弟子。
很快,又有陸陸續續十幾個合歡弟子趕到現場。
看到面前熊熊燃燒的地火,他們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驅趕火焰。
巡視弟子看到支援的同門,神色大喜,“來得正好,一起干他娘的!”
“謝謝,我沒有那么重口。”
前來支援的風月門弟子,云淡風輕地說道。
他手中拿著一根長笛,面對來勢兇猛的地火,不慌不忙地吹奏。
不過多時,樹林沙沙作響。
數不清的水灌木,宛如竹筍一般,拔地而起。
它們如有意識一般,擋在了地火面前。
形成了一條有力的盾牌。
水灌木是地火的克星之一。
它并不能消滅地火,卻可以阻止地火蔓延。
是一種非常神奇的靈植。
“風和子,真有你的!”
看到地火被牢牢困在灌木之外,之前打頭陣的修士弟子,雀躍歡呼。
就連段嫣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風和子云淡風輕地說道。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家伙在裝bī)。
不過你必須承認,這波bī)裝得666。
“等一下,況不對勁!”
就在眾人松一口氣的時候,奏笛招木的風和子吶吶地說道。
段嫣看向灌木外的沒有絲毫消退跡象的地火,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下一秒,她聽到風和子大叫:
“趙信!危險!”
可他的提醒已經太遲了。
趙信——今夜巡視弟子中修為最高,剛剛打頭陣的金丹師兄,轉瞬被突然竄到三丈高,越過灌木林,宛如滔天巨浪的地火吞沒。
“啊啊啊啊——”
火焰中的金丹師兄發出痛苦的大叫。
幾乎是同時,段嫣的云水符沖進了火焰。
明明是非常拿得出手的五品云水符,在云都,段嫣制作的五品云水符,被諸葛家賣出了天價。
可就是這樣的云水符,在面對來勢洶洶的地火時,卻顯得那么渺小無助。
它們瞬間被火焰吞滅,并沒有影響地火的兇猛。
趙信在火焰中痛苦的悲鳴。
他施展疾風術,沖出了火焰,俊朗的外貌,已經被焚燒地面目全非。
段嫣連忙用云水符,澆到趙信上。
趙信上殘余的火苗,被澆滅。
可他上卻起了令人恐懼的可怕燎泡。
一瞬間,合歡派的弟子都有些迷茫。
他們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做。
有兩個筑基弟子,想沖上前,將趙信扶起來。
有反應快的金丹修士大喝,“不要碰他,用懸浮術,難道你們忘記了,自己是個修士!”
是的,此時的趙信,任何碰觸都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為了保證他不被手指戳傷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兩個筑基弟子使用了懸浮術。
風和子的水灌木已經無法阻止這詭異又強大的地火。
地火不斷蠶食著風和子的灌木。
風和子不斷吹奏他的竹笛。
以自己的靈力,催生水灌木。
水灌木長出一尺,那火焰就竄上一丈。
就在這時,有對敵經驗豐富的金丹修士說道,“水木靈根的,跟我一起做法,保護風師兄的水灌木。”
段嫣默念咒語,將靈力注入水灌木之上。
風和子原本以一人之力對付熊熊烈火非常勉強,有了同門的協助,剛才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好了那么一點。
但大家都知道,他們只是暫時壓制住了地火。
照這個趨勢,地火反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明明對面只有四個金丹魔修,他們這邊少說也有二十多個金丹修士,還有無數聞訊趕來的合歡派弟子。
他們那么多人,居然都無法消滅這邪門的地火。
眾人猜測,無法消滅的原因,應該是出在那個邪門的火桶上,而不是那四個修為與他們相仿的金丹修士上。
“若能越過火海,去那些個魔修邊,奪過來那個邪門的法器,應該就沒這些幺蛾子了吧。”
趕來支援的攬月峰金丹真人開口說道。
眾人一邊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風和子,讓他吹奏竹笛催生那些奄奄一息的水灌木。
另一方面,也在望著那勢不可擋的火焰。
每個人都在心里思考攬月峰修士的話。
是的,只要越過地火,就能知道那些金丹魔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為什么僅僅四個人,就能對抗他們這么多人?
但,如何穿過?
望著那強大的火焰。
所有人太陽突突直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段嫣沒有站出來。
先不說,這里她既不是修為最高的一個,也不是資歷最深的一個,也不說她如今已經開壇收徒,并非孤零零的一個人。
單說闖入地火這件事,就讓段嫣覺得,看似可行,但實施難度非常大。
被地火灼傷的趙信,是合歡派風月門的好手。
骨齡不足三百歲,金丹中期。
趙信這等修為,都被地火燒得面目全非。
千魔宗魔修手里的法寶,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不怕受傷犧牲,就怕到最后給對方白白送人頭。
“風師兄,我來助你!”
眼看風和子就要支撐不住,上弦門一個筑基期的女弟子,拿出了自己古琴,輕輕撥弦,用琴弦助風和子一臂之力。
饒是如此,風和子的嘴角還是溢出一抹鮮血。
他的極限,快到了。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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