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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杏的夫家,是個魯國人。
魯國早八百年就被齊國吞并了。
齊國魯國,都是儒風興盛之地。
都說儒家重男輕女。
事實上都是放屁。
正經人家根本不會這樣。
時下世俗界和修真界融合的相當融洽,哪怕骨子里認為,男孩比女孩重要一些,可對待女兒也不會太差。
因為那些對女孩特別苛刻的家庭,會被認為家風不正。
稍微正常點的家庭,男孩子有的,女孩子都會有,甚至會給的更多點,生怕苛刻了女兒,留一個不好的名聲。
可也有一些極品的家庭不這樣,就覺得女兒是賠錢貨。
段杏的夫家,就是這樣的奇葩。
重男輕女,陽盛陰衰,不是修真界獨有,世俗界甚至更嚴重一些。
但極少有人像段杏的婆家那般,表現的那般明顯。
段杏自從嫁入了這家人后,每日都要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婆婆還要給兒媳婦立規矩。
說來奇怪,段杏在自己親爹娘面前,伶牙俐齒,寸步不讓。
可在婆家,卻像一個受苦受難的小媳婦,讓做什么做什么。
雖然偶爾會反抗,不過很快就被鎮壓下去了。
這家人根本就不怕段杏。
生了女兒的段杏,成了家里的罪人。
她丈夫將自己所有的不幸,歸結于這個女兒,認為這個女兒是不祥之人。
是個禍害。
是因為這個女兒,自己才會丟掉了幕僚的工作。
段杏的婆婆,也因為兒媳婦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十分不滿。
別說是坐月子,段杏惡露都沒有完全褪去,就讓她下地干活。
段杏雖然對自己的爹娘,十分狼心狗肺,但對自己的親生孩兒,還算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心里清楚,公公婆婆和丈夫,對這個長女十分不友好。
生怕自己哪天疏忽,孩子就被公公婆婆害了去,所以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帶著孩子。
段杏也不算笨到家,她始終記得,自己還有一個當仙人的姊姊。
雖然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這個大姐。
不過這不妨礙段杏關鍵時候將段嫣搬出來,拿著雞毛當令箭。
段杏的公婆和丈夫,是見識過段嫣的神通的,而且折花郎的大名,震耳欲聾。
只要在越國生活,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折花郎的大名。
段杏的公公婆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又恐懼段嫣的神通,就放棄了宰掉“禍害”的計劃。
說來不巧,就在這個時候,段杏又懷孕了。
段杏這一次懷孕。
她和丈夫的關系,更加不好了。
段杏的丈夫,眼高手低,找活屢次碰壁。
該怎么說呢,折花郎的妹夫,這個名號還是十分好用的。
畢竟折花仙子在世俗界很有名望。
可無奈,段杏的丈夫本人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本人沒有什么真才實學,讀了幾本書,在魯國考了一個功名,就自以為很了不起。
越國尚學,但學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種風雅之事。
偏偏段杏的丈夫在這些事情上,并不精通。
又不會為人處世,整日吹牛,人際關系很差,和任何人都能發生矛盾。
在任何崗位上,都做不來一個月。
看在折花仙子的份上,大家愿意養著這個閑人,可段杏的丈夫,卻十分看不起折花仙子。
言語中很是輕視。
不僅如此,他還看不慣合歡派,認為合歡是邪教。
這就惹惱了越國人。
越國人對折花仙子,是非常有感情的。
不僅因為對方常年活躍在各種話本子之中,更因為折花仙子本身是普通的農家女,讓老百姓很有代入感。
段杏丈夫屢次出言不遜,讓大家意識到,這家伙和折花仙子的關系,似乎沒有這么好。
認清這個事情后,再有錢的鄉紳,也不愿意養著這個家伙了。
您老居然看不上折花仙子和合歡派,您該上哪里上哪里吧!
在這種前提下,段杏第二個孩子出生了。
又是一個女兒。
“女兒女兒女兒,你怎么總是生這些賠錢貨!”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是沒有你,我兒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
“都是你這個女人,讓我們家這么倒霉,你這個掃把星!”
段杏回想過往,又哭又笑。
這樣的過往,她真是不愿意提起,尤其是不愿意在大姐面前提起。
她怕臟了大姐的耳朵。
她的姊姊,折花仙子,多么要強的一個人。
農女出身,卻在蜀山派力挫那么多的高手,摘得了瓊花,甚至成了最年輕的仙人。
別的仙人,提到她的姊姊,語氣帶著敬仰。
她與大姐,一母同胞,卻將日子過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段嫣沉默。
她早就看出便宜妹妹的丈夫,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這家人居然混蛋至此。
“他們居然敢這樣對你,難道他們不怕我嗎?”
段嫣瞇著眼睛,一句一頓地說道。
段杏苦笑,“他們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仙人不能殺害凡人,更何況,仙人不常下凡,天上一天,地上百年,他們不怕的。”
段嫣再厲害,也不會經常出現在世俗界。
更不會天天找和自己關系并不好,總共沒相處幾天的便宜妹妹。
段杏的丈夫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真是聰慧,居然會想到這些……”段嫣冷笑,而后看向便宜妹妹,“段澄呢?你與我關系淡了,與段澄也沒有來往了嗎?”
段澄是兩人共同的弟弟。
他在越國當官。
高高在上的“仙人”,天高皇帝遠,管不到凡人。
段澄這個當官的弟弟,可是實實在在的。
他是狀元郎,又有“折花郎的弟弟”這一重身份保駕護航,一路平步青云。
如今已經是朝中三品大員,有資格出入內閣。
越國民間稱呼段澄為“少年宰相”。
是越國非常有名的官員。
段嫣他們不怕。
段澄也不怕了嗎?
段杏聽到這句話,苦笑,“我給小弟寫過信,他給我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
“你寫過幾封?”段嫣問道。
“一封。”
“為何不再寫一封?”
段嫣還是比較了解段澄的,自己這個弟弟,是個心腸很軟的人。
可能因為別的原因,生二姐的氣,但段杏若多送幾次信,他一定會拆開看的。
令段嫣沒想到的是,段杏抬頭,幽幽地說:
“姊姊,我也是有尊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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