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亮看向臺上六位,負責評判自己的大師。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含著期待。
六位大師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來自越國的舞蹈大師舞陽子微微一笑,“老身今日大開眼界,合歡派有此佳徒,老身倍感欣慰。”
“老夫今日也是大飽眼福,若不給你通過,怕是寢食難安呢。”
“少來了老頭,你都死了幾千年了,哪里還用得著睡覺!”
“哈哈哈哈……”
臺上六位大師互相拆臺打趣。
他們笑容溫和地看著葉明亮。
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老夫愿意給你通過。”
“通過。”
“老夫也愿意助你過關。”
“年輕人,助你闖關順利!”
六票,全票通過。
葉明亮的才藝展示,比段嫣還要多出一票。
六位大師,全都認可了他的展示!
霎那間,所有人鼓掌,歡呼。
比起段嫣那二十個大字。
大家覺得葉明亮這個筑基期的小友,才是真正的實至名歸。
“恭喜二號,葉明亮小友,順利通關,你可以登樓了。”
女修在虛空中微微一點。葉明亮的號牌也出現了變化。
與段嫣一樣,他在拿起號牌的一瞬間,樓梯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葉明亮激動不已。
被認可的掌聲,甚至超過了他通關成功的喜悅。
他歡喜地沖女修拱手鞠躬,“多謝前輩!”
在眾人的口哨聲和掌聲中,他快速下臺。
然后和徐天然擊掌。
“該你了!”
“放心吧!”
徐天然笑瞇瞇。
兩人都沒有揭穿對方手心都是汗,這一事實。
彼此露出了默契地笑容。
合歡派筑基期的葉明亮,帶來的射擊過于驚艷。
徐天然所展示繪畫技法,對比之下,似乎就有些平平無奇了。
他在極短的時間內,繪制了一幅牡丹圖。
然后令含苞待放的牡丹圖,在一瞬間之內開放。
整個藝坊瞬間香氣四溢。
美輪美奐。
修真界陽盛陰衰,平心而論,徐天然的技藝,絕不在葉明亮之下,可是比起繪畫來說,修士顯然更欣賞葉明亮的展示,對于徐天然的繪畫,并不認可。
覺得他“娘們唧唧”的。
不過他們不認可沒有關系,臺上的大師認可了。
六人中,有五人讓徐天然通過,其中便有韓國的書畫大師宋子微。
上來兩個合歡派弟子,展示的都是與他技法相關的才藝。
宋子微很高興。
他甚至對徐天然說道,“可惜你生的晚,你若早出生幾年,老夫還能與你論畫。”
宋子微是千年前的人物了。
徐天然想要做他同時代的人,怕不是一個“早出生幾年”就可以做到的。
合歡派最后一個登臺的,是四號的白楊。
無論是段嫣,又或者是徐天然葉明亮,三人都非常好奇,白楊會展示什么。
白楊作為掌門的心腹,風月門金丹期修士,燕地長醉坊的總掌事。
是一個非常非常有實力的修士。
徐天然和葉明亮小聲討論,“你覺得師兄會展示什么?”
“釀酒?”
葉明亮不確定地說道。
長醉坊所有的酒,釀制好后,白楊都會率先品嘗。
而且長醉坊所有的酒,都是在白楊的監督之下釀制的。
所以葉明亮會有如此猜測。
“釀酒需要的時間很長吧,不可能是釀酒的!我覺得可能是樂器,別忘記了,白師兄是風月門的弟子。”
風月門是合歡派最浪漫的一個峰門。
所有弟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油菜花。
“有可能,白楊師兄會撫琴嗎?”
“廢話,肯定是高手啊!”
白楊當然會撫琴,而且就像葉明亮和徐天然說的那樣,他是高手。
不過,白楊登臺展示的,卻不是撫琴。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
他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根針,一塊布,還有無數絲線。
段嫣緩緩地張開嘴巴。
不,不可能吧。
白楊,白師兄,不可能這么鬼畜吧。
休說是段嫣,臺上臺下,無論是評判的大師,還是參展的選手。
都被白楊掏出的東西驚呆了。
一個風流俊秀的貴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根繡花針,還有絲線。
他還要繡花不成?!
是的,他就要繡花!
白楊展示不是別的。
正是超級高超的刺繡工藝。
在所有人睜目結舌中,他以光速,復刻了徐天然牡丹圖。
藝坊美艷絕倫的女老大都驚呆了。
這,這,這不修真!
“白師兄,好厲害……”
徐天然吶吶地說道。
他發誓,《牡丹圖》是他臨場構思的,之前從未給別人說過,也沒有給別人看過。
他喜歡畫花鳥魚蟲。
牡丹也只是有感而發。
白師兄那是怎么回事,他就看了那么一眼,就復刻出來自己的牡丹圖了嗎?
“你,你要不要掐我一下,白師兄,白師兄真的繡出了你的《牡丹圖》?”
葉明瞠目結舌。
他覺得自己三觀重塑了。
白師兄怎么可以這么厲害!
段嫣的心情要更復雜一些。
看著繡藝超群的白師兄,她腦子里只想到了一個刺。
——東方不敗!
天了嚕。
她甚至感覺,白師兄之所以進階金丹,在風月門還是那么低調,因為他絕大時間,都窩在自己房間里刺繡了!
一定是這樣的。
當白楊繡完最后一只蝴蝶,收針之后,抬頭,看著早已驚呆的眾人,微微一笑,“晚輩才藝展示完畢。”
說著,他鋪開自己的繡品。
剎那間,牡丹花開。
繡布上所有的蝴蝶,爭先恐后地飛出繡布。
它們先在每一個選手身邊繞了一圈,而后又圍繞著評委,最后饒了一圈藝坊的女修士,回到了繡布上。
空氣中,不僅彌漫著花香,還有蝴蝶翅膀下,煽動的晨露。
來自韓國的書畫大師宋子微長嘆一聲,“老夫平生所見繡品無數,今日方知,什么叫‘天外有天’。
舞陽子則是惆悵又復雜地看了白楊一眼,幽幽地說道,“小友讓老身覺得,自己愧為女子。”
藝坊美艷絕倫的女老大,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
她甚至是怨念地瞟了一眼白楊,“白居士好技法,老身佩服的很。”
白楊微微一笑,僅顯合歡裝逼本色,“雕蟲小技,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