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羨慕地看著女子。
老實說,在面對初蘅這個人,他的心情是復雜的,不僅僅因為這個女人的孱弱,還因為現在,他們有了必須保護這個女人的理由。
看著酣眠的初蘅,林子軒長嘆一口氣,看向段嫣,眼中情緒莫名,“她遇到你,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了最優秀的人。
本來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可那個最優秀的,偏偏不屬于你。
甚至與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可以仰視他,卻無法觸碰他,甚至連追隨他都成為一件奢望。
對于女子來說,師弟這樣的男人,就像太陽一般。
夸父逐日,最終還是一場空。
段嫣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數次筑基失敗的首席大弟子,而是名滿天下的金丹修士段嫣。
依照金丹修士的六感,女子對他的愛慕,以及看他那不一樣,充滿情愫的眼神。
他不是不知道的。
可那又有什么辦法。
別說他壓根不是真男人,就是他是真男人,也沒有辦法回應姑娘的一片癡心。
畢竟,按照他們的兩個人的年齡差距,自己現在的骨齡,就是做這姑娘的父母,也是綽綽有余的。
十幾歲的女孩,在世俗界可以嫁人了,在修真界,還是個孩子呢。
想著,段嫣手指輕輕一點初蘅的額頭,將一抹靈力注入其中。
他修煉的是《羅漢心經》,對于初蘅這種心事重重的人來說,他的靈力有極好的安神靜心的功效。
希望這姑娘做個好夢,明天,他們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也許過了今夜,哪怕是安神香,還是他的靈力,都不見得能讓女子好眠了。
段嫣和林子軒在房間中打坐。
為了讓林子軒的傷勢早日康復,段嫣讓出了九品蓮座。
供林子軒療傷。
經過一晚上的密集治療,林子軒再一次睜開眼,皮外傷已經完全不見了。
靈力,比之前不僅沒有降低,還要充盈許多。
林子軒和段嫣雖然關系不錯,可二人還沒有要好到,可以讓段嫣上門分享九品蓮座的地步。
段師弟身邊這件神奇的法寶,林子軒只是只聞其名,不見其物。
更別說使用了。
今日體驗了一把,林子軒歸還法寶的時候,還有一些戀戀不舍。
倒不是說,他不想還段嫣的法寶,而是今日體驗過后,下次再享受卻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想到接下來,他們要面臨的種種情況,林子軒也是愁上心頭。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或許是沒用九品蓮座的緣故。
這一夜,段嫣格外精神不寧。
哪怕是九品蓮座的佛光,和不能讓他安穩下來。
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發生,或者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可這一晚上,段嫣經過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錯過了什么。
“師弟,時間差不多了,你我也該準備準備上戰場了。”
林子軒看著段嫣,別有深意地說道。
床榻上,那來自世俗界,毫無修為的女子,還在酣睡。
她可能是他們當中,睡得最踏實的一個。
也是他們當中,處境最為危險的一個。
因為他和段師弟的身份,還有各種各樣的保護傘,云羅宗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懷疑他們。
可這女子卻是不同,接下來的事情,極有可能讓云羅宗的人,找這女子算賬。
林子軒可不認為,這群和魔修扯不開關系的家伙,會遵守天道,修真者不能直接對世俗中人動手,否則會引來天罰的規定。
段嫣也看到熟睡的初蘅。
酣睡的女子,讓他心一軟。
這樣寧靜的畫面,總是讓人不想破壞。
可段嫣知道,自己必須做這個壞人。
不可能讓女子就這樣睡下去。
他走了過去,輕輕拍拍初蘅的床榻。
女子睡得太熟了。
竟然只是蹙眉,翻了一個身。
段嫣又敲了一次。
這一次,她睜開了眼睛。
看到段嫣,不,段安和。
她有些迷糊,似乎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覺醒來,會見到一位陌生公子。
不過很快,昨日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涌向女子的頭顱。
強迫她想起所有的事情。
“公子……”
初蘅白著一張臉,看著段嫣。
就在這時候,有什么進入了段嫣布置的結界。
那是段嫣制作的傳訊符,帶著一點點劍氣。
有段嫣最新傳訊符的人,哪怕合歡派也只有寥寥數人,這些人是不可能沾染如此濃郁劍氣的,哪怕是晁鷹,也不可能。
唯一能讓自己傳訊符,帶有劍氣的。
只有劍神谷的修士。
段嫣愕然地看著符鳥穿過結界,來到自己面前。
符鳥瞬間化成一張紙,攤在段嫣的手中。
看到紙上的內容,段嫣瞬間變了顏色。
林子軒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段嫣面前。
“發生了什么事情,誰給你傳訊?”
他好奇地說道。
這個時候給段嫣傳訊,并且符鳥能飛進段嫣結界中的人,一定是師弟非常信任的人。
林子軒的眼力極佳,他并不是故意偷看段嫣的信件,實在是這傳訊符上的內容太過清晰明了。
偌大的一張紙,居然就寫了兩個大字——
“圓缺”。
這是什么意思?
林子軒有些疑惑,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也瞬間變了臉色。
月有陰晴圓缺。
圓缺。
這分明是指的江心月。
江心月有難!
林子軒還未來得及將這句話說出口,卻見段嫣臉色無比難看地說道:
“之前我精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忘記了,我放出去的符鳥是有數的,可回來的符鳥卻少了那么一只……”
“江心月房里的符鳥沒有回來……”
段嫣自顧自地說道。
“他出事了!”
是的,江心月遇到麻煩了。
他房間里死人了。
死得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美的女人。
這個女人段嫣也見過。
不,應該說,留在云羅宗宴會上的每一個人都見過。
她是云羅宗的弟子。
也是李掌門將初蘅從段嫣身邊調走后,彌補給段嫣的那名云羅宗的修士。
現在她死了。
而她的身上,居然有天樞劍留下的傷口。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可偏偏,江心月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他的屋子里死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而住在這里的江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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