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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中,段嫣與八個金丹修士戰的是旗鼓相當。
事實上,如今她已經是強弩之末。
對方的修為和實力都高她不少,她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能讓自己自爆,而不是逃出生天。
“段嫣,我們承認你是當世少有的天才,但僅憑你一人之力,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為首的金丹修士嚴肅地說道。
他看上去還不是無恥之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段嫣一個小輩如此執著。
段嫣額頭上流下細細密密的汗珠,“前輩,冤有頭債有主,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們如此對待?”
“就算死,我也要當一個明白鬼,你們為何要抓我?”
段嫣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一群人,哪怕自己尾隨千魔宗的修士于此處,他們若想除掉自己,在房間里直接動手就是了,為何要興師動眾的活捉?
“呵呵呵,小姑娘,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單憑骨齡三十的金丹修士,也足以吸引天下人的注意。”
“今日不是我們捉你,也會是別人捉你。”
“你既已看清不是我們的對手,還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為首的修士笑瞇瞇地說道。
似乎已經看到了段嫣投降的畫面。
“讓我束手就擒……”
段嫣抬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可能!”
說著,她在手中已經多出一疊靈符。
“破!”
說著,她的靈符散開,猶如一把把黃色的鋒刀一樣,向八個方位的修士沖出。
那些靈符,干啥的都有。
噴水的,噴火的,噴糞的……
一瞬間在這些修士周圍炸開。
段嫣的速度極快,進階金丹期后,制符水平也有了顯著的提高,如此多的中品靈符投下去,縱然傷不了他們這些金丹修士,也足以讓這些人頭疼的。
眼看這些修士自顧不暇,段嫣施展疾風術,沖向九霄,打算逃之夭夭。
段嫣的臭符堪稱三界第一臭,雖然不是真正的大便,但除了制作者,誰也看不出來,它不是。
金丹修士一個個眼高于頂,縱然這些修士放下架子伺候人,也從未被人如此戲弄過。
此時,眾人全身“糞花”,惡臭滿天,當真是一個個怒發沖冠。
也記不得要活捉段嫣了。
只想將這個黃毛丫頭碎尸萬段。
“段姑娘,老夫生氣了!”
這些人中,速度最快的金丹修士跟在段嫣身后,寸步不離。
同為金丹修士,哪怕對方無論是修為還是實力都略高自己一籌,但論飛行術,怕還是出身合歡派的段嫣,高一些。
所以,這個怒沖沖的金丹修士,無論如何也趕不上段嫣。
此人心火攻心,腦子里只想著將段嫣弄死。
他停下身體,雙手凝結,將所有靈氣注在手中,一個巨大的靈團,出現在他兩掌之間。
“去死吧!”
金丹修士狠狠地說道。
九霄之上,他兇惡的聲音傳遍了雍城每一個角落。
轟——
一道紅色的靈球,以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飛速沖向段嫣。
段嫣握著狼牙棒,奮力飛馳。
可眼見著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近了,更近了……
段嫣的頭發燃燒,衣服也在燃燒。
而后,巨大的靈團將她吞噬。
“啊——”
九霄之上,聽不到她的驚呼聲,眾人只能看到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球,從天空滑落,而那個被火球吞噬的女修士,再也看不到了。
金丹修士松了一口氣,心中一片舒爽,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隨后,他似想起什么,面上露出惶恐。
而后其他金丹修士趕到。
“你將她打死了?”
其中一人問道。
“應該,應該沒有吧……”
這個金丹修士囁嚅著嘴唇,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以后,他的心里滿是后怕和后悔。
“你那赤炎球,休說是金丹修士,就是元嬰期的修士,也要重傷,她一個金丹初期,如何逃得過!”
“那還說什么,還不趕緊下去看看!”
似一言驚醒夢中人,一群金丹修士一邊釋放神識,一邊四下查看段嫣的情況。
可偌大的森林,哪里還有段嫣的痕跡。
他們只看到幾塊燒得不成形的布料,那個他們辛辛苦苦追捕的折花郎,卻是看不到痕跡了。
“莫不是連骨頭也化去了?”
一人吶吶自語,這些人可都是金丹期中的好手,段嫣一個金丹期的菜鳥,能在他們有心活捉的情況下,憑一己之力,和他們打成平手,已經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了。
但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先前,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沒有使出真本事。
如今,他們中有人使出真本事了,那折花郎段嫣,似乎也沒命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
出手攻擊段嫣的金丹修士吶吶自語,“如此這般,可怎么給主上交代?”
“人是你弄沒有的,待會我們會在主上面前為你求情的,不過你也想好主上哪里如何交代,主上那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活捉,結果你把人燒死了……”
說話的金丹修士萬般無奈,他們倒不認為燒死一個段嫣算得上什么,左右不過是一個比較有天賦的年輕人,合歡派也不是什么大宗門,在他們這群人面前,掀不起什么風浪。
他們所在乎的,不過是“人是主上要的”這件事情。
“事已至此,鬧了這么大的動靜,怕是已經驚動主上了,我們還是趕緊掃尾吧。”
“也是……”
一群人用神識將整座山掃了一圈,也沒有見到段嫣后,覺得段嫣生還的可能性極小,心里感慨了一句,紅顏薄命,天妒奇才。
呼啦啦散了。
這些修士對神識太過依賴,或者說,他們太過于相信自己的經驗。
當他們徹底離開后,神識也掃不到這片山林。
密林中,地面翻涌。
須臾,一只白皙的手,從地底下鉆出來。
而后,一整個胳膊伸出來,那只手似在路面摸索著什么。
又過了片刻,酥松地地面爬出來一個渾身漆黑,衣衫襤褸的人。
那人渾身血肉模糊,皮開肉綻,能看出是個人已經相當不容易。
一道青光,黑色的灰塵盡數退去,露出一張白皙明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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