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值得的弟子……”
“什么叫做‘最值得的弟子’?”
風月門弟子數量極少,明明還不足二十人,但因為門主的一番話,竟然有了二百人的感覺。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都想知道,門主和教頭眼中,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合歡子和潯陽子默契十足的相視而笑,兩人都知道,彼此對于這次行動的名額,勢在必得。
“門主,你快告訴我們怎么才能選上吧,急死我們了!”
一個長得極為符合這個時代審美標準的女弟子,大聲嚷嚷道。
除了合歡子和潯陽子,她本人亦是門主很喜歡的弟子,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在音律上很有一套。
合歡子見不得這家伙裝傻,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所謂揣著明白裝糊涂,就是這種人,又不是笨蛋,哪能聽不出門主的意思,之所以問得那么清楚,不過是想在門主和教頭面前刷存在感。
合歡子十分不屑。
不過門主卻很吃這一套,他素來喜歡看到弟子崇拜的眼神,哪怕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沒什么本事,也喜歡稱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咳嗽了兩聲,門主說道:
“我和兩位教頭決定,舉行一次內部選拔,只有勝出的人,才有資格代表我們風月門參加這次行動,如此,你們可有異議。”
門主說完,環視四周。
嗯,風月門的弟子,真的是太好太少了,若是此行可以打出名氣,借著鄱陽門的名頭,他們也可以多招幾個弟子。
門主滿心愉悅地想著。
雖然心中早有答案,不過聽到門主正面回應,大家還是很興奮的。
年輕人都有好勝心,哪怕做不到頭把交椅,也想力爭上游,哪怕他們知道,自己的宗門并沒有那么好,但也不想做那個吊車尾的。
如此,自然是全票通過,沒有任何異議。
“那好,想要參與這次行動的,找張教頭報名,本座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在這逗留了。”
說著,扭扭屁股走掉了。
弟子們聽了這句話,紛紛撇嘴,門主哪有什么正事,他所謂的正事兒不過是舔鄱陽門臭腳罷了。
想要參加這次行動的弟子,依次報名。
當然,哪怕是修為再差的弟子,也希望得到這一珍貴的機會,哪怕他有預感,自己一定會被淘汰。
按理來說,風月門弟子全員參加選拔無異議,偏偏有些人就那么不長眼,非要搞出點事情來——
“土大力,你也報名了,你長成這個樣子,也不怕把鄱陽門的弟子嚇跑。”
“哈哈哈哈,土大力,你竟然也報名了,你要用什么參加選拔,用你那把破鑼嗎?”
“莫非你以為,你那把破鑼也叫樂器。”
教頭離開后,十幾個弟子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土大力。
雖然土大力有合歡子和潯陽子撐腰,可那潯陽子和合歡子再厲害,還能將他們全部打倒不成?
于是在意識到,他們“人多力量大”的時候,這些人毫不猶豫的抱團,集體嘲笑土大力。
合歡子和潯陽子蹙眉,尤其是合歡子,土大力有此厄運,她責任難逃,是以一直自責,如今對方當著自己的面就這么嘲笑,合歡子覺得自己應義不容辭的站起來為老實本分的土大力出頭。
就在合歡子打算擼袖子和這伙人打一架的時候。
但見這些日子,一直伏低做小,對任何冷嘲熱諷照單全收的土大力,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嘲諷她的人,“我的鑼究竟如何,選拔戰見分曉。”
說完,沉默地走掉了。
“選拔戰見分曉?哈哈哈,慫包,老娘現在就要教訓你!”
說著,那個姑娘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的竹笛,風月門弟子拳腳功夫都不太強,弟子們之間的比試,也大多以樂斗,這個時代,對音攻并無一個系統的概念。
連這個宗門的門主也不明白,門下弟子進行的練習,其實就是早期音攻的雛形。
手拿竹笛的女弟子,嘹亮的竹笛聲響起。
周圍弟子紛紛堵住耳朵。
因為沒有系統的理論知識,弟子們并不知道,聲音的厲害之處。
但長久的訓練經驗讓他們知道,這種尖銳的聲音會讓身體感到不舒服,弟子們紛紛避開,不愿意被竹笛聲騷擾。
哪怕是合歡子和潯陽子也避開了,這聲音聽得忒煩人了。
就在這時,原本打算默默離開的土大力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她從鼓鼓的懷里,掏出兩片不大的鑼片。
只見他一手拿一個鑼片。
“鏘——”
銅鑼敲擊發出巨大的聲響。
“鏘——”
又是一聲。
“鏘——”
第三聲。
“別敲了!”
“土大力,別敲了!”
在場所有年輕弟子,包括合歡子和潯陽子,都覺得體內的仙氣隨著聲音而混亂。
只是這種紊亂的感覺,有輕有重。
像合、潯二人這樣修為比較高的,這是隱約感覺不適,而修為比較差的,則捂著耳朵連連后退。
一個破鑼的聲音,怎的如此刺耳,腦子刺得好疼!
“鏘!!!”
銅鑼的聲音完全蓋過了竹笛聲,執笛的女弟子奮力吹奏,可聲音遠遠不及銅鑼的聲音。
若僅是這樣倒還罷了……
“血……”
“王師姐,你,你的鼻子……”
“王師姐,你的鼻子流血了!”
緊接著,吹笛的女弟子,緩緩的,緩緩地倒在地上。
“她暈過去了。”
不知什么時候,本應離開的、負責登記弟子報名情況的張教頭去而復返,他俯下身,看著倒地的女弟子,抬頭,又看向停止擊打銅鑼,表情木然的土大力。
低頭,斂去眼中的驚愕,張教頭啞著嗓子說道:
“土大力不用參加選拔了,你過了。”
話落,一旁攙扶竹笛少女的男弟子忍不住嚷嚷:
“憑什么,土大力殘害同門!她有什么資格跳過選拔,直接入選。”
男弟子憤憤不平的聲音,也代表了其它弟子的心聲。
眾人情不自禁附和,“就是嘛,憑什么啊。”
“為什么是她?”
張教頭起身,看向這群眼高手低的少年少年,聲音冷淡地說道:
“你們有誰能受得住她的銅鑼,站過去試一試……誰有這個能耐,誰不用參加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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