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來。”
段嫣說完,庭院外,所有合歡弟子齊刷刷地發出“啊啊啊啊啊——”的驚叫聲。
“段郎!!!!!”
尖叫聲久久回蕩,驚天地,泣鬼神!
合歡派弟子這一刻,心都要跳出來了!
段師兄/師弟蘇炸裂!!!!
若是這世界有“蘇”這個詞的話。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寂寥的空院后面,有一個耳朵尖尖的可愛男孩,仰慕地望著段嫣的背影,而他的身后,赫然是段嫣一手帶大的鷹哥。
“你知道我師兄為你付出了什么嗎?這才是屬于他的世界。”
鷹哥淡淡地說道,他并不知道,自己望向段嫣的眼神,和可愛的男孩一模一樣。
憧憬,孺慕。
這是將他帶出荒山的人。
也是撫養他長大成人的人。
他的叔叔,他的師兄,他的親人,他的恩公。
若他的生命里,沒有段嫣。
或許他會在遙遠的大山里,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和當年那些小伙伴一樣,憧憬著山外的生活,卻一輩子無法踏出那高大的雷母山。
這樣的段叔叔,為了他耽誤了十年光,外人嘲諷他“傾城公子不下仙門”,奚落他膽小怕事,不敢外出歷練。
所有的嘲笑和誤會,他都一笑了之。
他又怎么忍心,看著這樣的段叔叔,再為另一個人,耽誤十年光。
段叔叔這樣的天之驕子,十年,他興許已經進階,又或許又了更大的機緣。
而不是窩在一座寂寥的仙人峰上,教一個連馭風術都學不好的小孩!
男孩沒有說話,他就那樣遠遠的,遠遠的看著段嫣,直到段嫣施展馭風術離開。
“段師兄,我們等你平安回來!”
合歡派沒有筑基的小弟子,因為不能下山,無法跟隨段嫣前往荒山。
他們仰望天空,不斷呼喚著段嫣的名字——
“段師兄,贏了那個江心月!”
“段師兄,一定要平安回來!”
“段師兄——”
段嫣逆風而行,在云間穿梭,呼嘯的風卷起了他的長發,和寬大的廣袖,衣袂飄飄,宛若謫仙。
合歡派十位道君,二十三位真人,齊刷刷地仰頭,看向遠去的段嫣,耳畔依稀還能聽到剛才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不愧是仙人峰的段師弟,這么多年,還是那般受人歡迎。”
已經成為金丹真人的林子軒微笑著說道。
“段師弟和江心月一戰,也未必會輸,現在未戰言敗,實在是為時過早。”
“不錯,我們沒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江心月有天樞,段嫣不是在西行山也得了一把仙器嗎?未必不如那天樞之主。”
風月門門主樂茗輕輕說道,理智告訴他,段嫣贏得幾率委實渺茫,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但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或許還有奇跡發生。
花師弟座下總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弟子,比如他的首席大弟子,折花郎段嫣,又比如,現在的傾城公子段嫣。
叫“段嫣”的似乎總能創造奇跡。
南寥寥看著段嫣離去的方向,“既然段嫣已經前往荒山赴約,我們也要動身了。”
他已經決定,帶著合歡派諸多道君和真人,前往荒山觀戰。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以防萬一。
那天樞劍的威力再大,南寥寥不信,他們這么多金丹、元嬰修士,無法從一個筑基期的江心月手里,搶得段師弟的性命。
名聲算什么,他們合歡派的名聲既已如此,再壞一點也無妨。
掌門發話,縱然在場的道君,無不是他的師伯師叔,有掌門這層身份在,他們也要聽從他的命令。
諸位道君和金丹真人,齊刷刷地向掌門行禮:
“謹遵掌門指令。”
說完,一道五彩光芒,眾人消失在峰頂之間。
自從段江二人生死之戰傳開,劍神谷弟子趕到合歡派勢力范圍后,江心月就搬出了仙人峰的客房,住進了荒山。
大多數修真者,都沒有合歡派弟子那臭毛病,一定要住進客棧里。
他們大多數都秉承著隨遇而安的想法,走到哪里,住在哪里。
劍神谷的弟子,雖然心疼他們的少主住在荒郊野嶺,但也認為此地比少主住在合歡派好上許多。
世人對合歡派多誤解,在劍神谷中人看來,那合歡派就是骯臟污穢之地,他們高潔的少谷主,怎么能住在那樣下九流的地方。
比起那樣的合歡派,還是荒山比較干凈一些。
當然,這想法,劍神谷眾弟子也不敢告知少谷主,生怕少谷主較真,一怒之下,將他們都趕回劍神谷。
此時,江心月臨風而立。
荒山雜草叢生,但因為是江南一帶,氣候濕潤怡人,并沒有多少塵沙。
他佇立在荒山最高點,遠遠看向不遠處落霞山的天空。
而他身后近百米的位置,是劍神谷眾人,以及聽聞江段一戰,前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在修真界,約架談不上什么新鮮事。
——呵呵呵,你敢跟我去小樹林嗎?
——怎么不敢,怕你個茄子?!
但一般來說,都是點到為止,打個半死。
越不會立下生死狀這東西。
畢竟修行不易,犯不著鬧得你死我活的。
直到現在,前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不太明白,江心月和段嫣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鬧到簽生死狀的地步。
——“你們說,江心月為什么一定要挑戰傾城公子?沒聽說他們生活軌跡有交集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聽說,傾城公子有一只海龜,江心月看上了,向傾城公子索要,傾城公子不給,所以嘍……”
——“啊,什么樣的海龜,竟然讓傾城公子和江少谷主大打出手?”
——“聽說那是一只傾城之龜,有天人之姿……”
——“難怪兩人大打出手。”
這些人說話,也沒有布結界屏蔽的意思,源源不斷的聲音,進入江心月的耳中。
傾城之龜,天人之姿……
江心月嘴角抽搐。
就那個傻乎乎的呆龜?
他就是喜歡它,也無法違心說出那樣的話。
赳赳:啾啾啾啾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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