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一群不會說人話的狗狗,排隊報名參加瓊花會,段嫣覺得頗為有趣。
正打算離開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現在是段師姐,之前以段師弟報名參加瓊花會,應該是,不作數了吧。
沒聽說名額還能轉讓。
第一次參與這種“國際賽事”的段嫣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果斷進入求學塔,再次報名。
她進求學塔,那群黑色的大狗狗出求學塔,雙方擦肩而過,毫無交集……
擦,若是毫無交集就好了。
段嫣做夢也想不到,當她報名成功,打算離開求學塔的時,一只巨大的黑犬張開大嘴猛不丁向她撲來。
段嫣抽出小綠奮起抵抗,說時遲那時快,從黑色大犬口中噴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玄犬,多生西南妖獸,瘴氣為食、毒水為飲,口吐白煙,人渾噩七日不醒。
段嫣倒地前有兩個強烈的念頭——
啊啊啊啊,你有病啊啊啊,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對我噴射迷魂藥啊。
還有……
誰TM說蜀山派固若金湯!?
光明正大擄人有木有!沒有王法了有木有!
治安賊差勁了,有木有!
然后,段嫣就昏過去了。
段嫣是身體昏迷,并非意識昏迷,事實上,倒地之后,她的意識依然很清晰。
這群妖獸將段嫣弄昏之后,沖出蜀山弟子的包圍圈。
其實,也不是包圍圈,總共只有四個人,三個還是煉氣期。
一群一級玄犬對付這四人占盡優勢,它們幾乎沒有受到阻攔,一路帶著段嫣狂奔。
段嫣的身體橫趴在一只巨大玄犬的背上,過于豐滿的胸部,因為地心引力和路途顛簸的關系,極為不舒服。
因為身體昏迷,段嫣沒有辦法給自己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只能任這群狗無情的摧殘她纖細的腰肢。
寶寶心里哭,但寶寶說不出!
玄犬口中毒煙對修士的影響極為有限,這群黑狗大約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走了沒有多長時間,確定沒有蜀山弟子追上來,趁著藥效沒過,給段嫣換了一個地方。
一個玄鐵打造的,一看就極為結實的鐵籠。
鐵籠子每一根柵欄上,都刻著段嫣看不懂的花紋,段嫣猜測這應該是某種她不知道的文字寫得咒文,因為她感覺自己被關進后,所有的法術似乎都被封在身體里面,施展不出。
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段嫣肉身清醒過來。
黑狗群看到段嫣清醒過來很高興,圍著她的籠子又喉又叫,一只玄犬還往籠子里丟了一根肉骨頭。
肉骨頭和段嫣腦門擦肩而過,落到了她腳邊。
“汪汪汪汪——”
一只玄犬在吠。
“汪汪汪汪汪——”
一群玄犬在吠。
段嫣整個人風中凌亂。
這一瞬間,她想起了動物園。
她是動物園的鐵籠子里,被投食的可憐蟲。
它們就是擱著柵欄亂投食的傻瓜。
這些玄犬數量眾多,段嫣本人的體重或許還比不得關她的玄鐵籠子。
玄犬一路拉著,從夜幕一直拉到日出。
終于,它們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
一群巨大的黑狗,圍著段嫣伸舌頭,搖尾巴。
段嫣嘴角抽搐,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我是怎么被你們擄到這里的……
段嫣閉上眼,拒絕看這群黑狗賣蠢。
雖然段嫣被關在了玄鐵籠子里一時半會出不來,但她本人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她有一種感覺,它們對自己并沒有惡意。
佐證就是,離光劍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儲物袋里。
事實上,段嫣會掉以輕心,也是因為她的六感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有惡意,若是感覺到了,哪怕玄犬出其不意地噴出毒氣,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中招的。
它們為什么抓自己?
段嫣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就在剛才,她腦中有一個念頭極快閃過,不過因為閃得太快……
她沒抓住。
沒抓住也沒關系,因為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玄犬將段嫣拖到一處空氣很清新的深山老林。
這個地方沒有靈氣,不屬于修真者日常出沒范疇,但環境優美,植被繁茂,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可惜,關在籠子里摳腳的段師姐,無心欣賞沿路的美景。
五只玄犬拖著籠著,一路飛馳,籠子兩邊分別有兩只玄犬,籠子后面有五只玄犬。
即使到了它們認為的安全地帶,也沒放松警惕,生怕突然冒劫鏢的。
它們將段嫣拉到一處山洞。
不要問段嫣,為什么每一座山都有洞。
山洞很深,途中都是碎石,玄犬速度不變,鐵籠子呼啦啦地滑過坑坑洼洼的地面,把段嫣摔得七葷八素,努力抓住鐵柵欄,才沒讓自己摔癱。
若非她有修為護身,胳膊腿的估計就散架了。
一路顛簸,穿過黑漆漆的隧道,這群玄犬終于停了下來。
段嫣儲物袋里的離光劍開始燙起來,不用離光提醒,段嫣也感覺到危險的來臨,雖然她在這個山洞里并沒有看到除了黑狗以外的人,但她就是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人在窺視她。
“誰!”
段嫣瞇起眼睛,警惕地向三點鐘方向望去。
“呵呵呵——”
一個低沉笑聲回蕩在洞穴中。
很明顯,這是個公的。
“嗚汪,嗚汪!”
“汪汪汪汪——”
段嫣周圍所有的黑狗大聲吠吼,它們上躥下跳似乎極為興奮。
“呵呵——”
這個笑聲,難道是它們的狗頭兒?
〔狗頭什么鬼⊙ω⊙!〕
很快,那個笑聲的主人現身,果然,他出現在三點鐘方向。
隨著他的出現,黑漆漆的山洞瞬間亮了起來。
段嫣這才注意,這山洞兩邊的巖壁頂端,每隔一段,就放著一根鮫燭。
所謂鮫燭,就是鮫人魚鱗分泌的黏液制作的蠟燭。
因為鮫人稀少,鮫燭也異常珍貴,它的珍貴程度甚至超過了夜明珠。
“為什么要抓我?”段嫣仰頭,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
他身穿黑色的袍子和斗篷,皮膚很白,就像常見不見天日一般。
他不像一只狗,倒像一只狼。
聽到段嫣的問題,男人笑了,他這一笑更不像狗了,而像一個吸血鬼,兩顆尖尖的犬牙,在燭光幽幽地地洞里,發出白慘慘的光芒。
“我為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嗎?”男人幽幽地說道,他笑得有點邪氣,看著段嫣一字一頓地說道,“月、事、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