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條件
第623章條件
“不走”凌起的兩個字讓已經拔腳欲走的幾人愣住了。
“她說她能對付僵尸王”。
經常在這種危機重重又邪門的墓穴里行走的幾人齊齊懵逼了。
這幾個字在幾人的腦子里延遲的回蕩了幾遍。
項伯幾人才反應過來。
“三爺說,那個小丫頭不是您讓她去的,而是她自己主動站出來,說能對付僵尸王?”
項伯不可置信的問道。
凌起點點頭。
凌沼在一邊像是聽了一個大笑話般:“就她?”
“細胳膊細腿,還不夠僵尸王塞牙縫的”。
“看看再說吧”。凌起淡淡道。
項伯不同意:“三爺,難得爭取到一會時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看到凌起沒有移動腳步的打算,項伯緊緊的皺著鷹花白眉毛。
凌沼倒是很贊同的道:“就聽三叔的吧,好歹她也是姓凌的”。
項伯沒辦法,看著凌起盯著蘇筠看的眼神,猛然一發覺,又朝蘇筠看去,他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三爺今年二十九歲,而那個姑娘看起來十九歲左右,并且長得非常漂亮!
老太爺對三爺的婚事那是相當的頭疼,而且他看那姑娘臉色有一種過分的白,他跟著家族長老給子弟們選媳婦,不用算命格,就知道這姑娘的八字肯定是陰極。
這和他們家選的媳婦標準很符合。
項伯試探著問道:“三爺是覺得這姑娘不錯?”
凌起似乎是沒察覺到他的言外之意,朝那堆寶石看了一眼:“沒覺得”。
凌沼在一邊觀戰,比他自己上還要激動:“開始了,開始了,”
“媽的,老子被僵尸追了一天,終于可以看看別人被僵尸追是什么樣子了,也讓我樂樂”。
接下來的發展沒有滿足凌沼這欲看別人被僵尸追咬的狼狽樣子,在他和他旁邊凌家人張著嘴的不可思議下,很快就結束了。
凌沼結結巴巴的不敢相信:“那,那,那是星官釘尸神針??”
項伯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珠子。
凌沼又是一個臥槽道:“什么時候星官釘尸神針像是街邊大白菜一樣容易看到容易練成了?”
蘇筠看著朝她發狂奔來的僵尸王,兩支細白手指之間共夾著三十根銀針,銀針泛著的光澤映襯著她的手上瑩潤光澤,看起來像是玉手天成。
接著她動了,她像一陣輕風,又像是一陣微風,卻又像極致而來的暴風,充滿了速度,卻偏偏優美的像是少女彎曲的臂膀弧線,腳步輕挪,從她那輕揚的姿態根本就想象不出她會移動的這么快速。
“就算是打著強光手電,她也不能這么準確的找準穴位吧,而且現在這個季節,二十八星宿的方位很難分辨的,三叔,你都分辨不出吧?”
“凌靈該不會是幽靈吧,她這簡直簡直是飄啊!”
“見過走路,你明明看到她的身影,她卻一躥在其他地方的人嗎?她這是瞬移吧,這絕壁是木家失傳的瞬移”。
凌沼睜著驚訝的眼珠子在一旁喋喋不休的來表達他的難以相信之情。
項伯也從難以置信中回神:“三爺,這女孩子該不會真的是我們家的孩子吧,不然怎么會星官釘尸神針?”
蘇筠如同一陣輕輕的微風,迅急的繞著僵尸王轉了一圈,在僵尸王滿是碎爛尖牙欲咬向站在那里已經甩出全部銀針清雅而立的蘇筠時,卻忽然直直的往后倒下。
他腥臭撲著臭氣的大嘴仍然還很兇惡的張著,再發狠也阻止不住他直直往后倒下的頹勢。
它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它怎么這么快就被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給打倒了吧。
剛才它還在暢想著這聞著就清香撲鼻的女孩子該是如何的好吃好咬。
它以為撲過來是咬到嘴里流著鮮美血液的*,卻沒想到迎接它的是難以想象的僵硬和面臨最終死亡再也回不來的結局。
凌沼幾人走了過來。
“凌靈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這星官釘尸神針連我都用的不太好,想不到你竟然用的這么純熟啊”。
凌沼說著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已經僵硬的僵尸王,它被三十六針頂住,比僵尸還要僵硬。
再也動彈不能。
“它只是不能動了,還不算死了,要想它再也不能活了過來,要把他給燒了”。
蘇筠掐著手訣,畫了一道符,她手鐲子上的金點都成了一小片了,用一縷金色一點都不像以前那么舍不得了。
用了鐲子上的能量加持在符咒上,靈符騰空而起,然后落在僵尸王的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凌沼已經從原本對蘇筠很不屑的小青年轉變為第一迷弟了。
“凌靈你簡直是比我還要厲害一點點了”。
蘇筠拍了下手,對凌沼的承認一點都沒興趣。
“茍叔,裝寶石,我們走”。
茍大克哎的一聲,慌不迭的去拿背包里的大號牛皮旅行袋,把寶石嘩啦嘩啦的往袋子里裝。
他在心里有點擔心,覺得姑娘太單純了,不知道在江湖上出爾反爾的事情不要太多,說話不算數的賤人那是比比皆是。
雖然剛才姑娘和凌家那幫人定下了條約,可是姑娘不應該把僵尸王給一把火燒了啊,反正僵尸王一會兒半會是動不了。
就把它先放在那,真等凌家人反悔還有個退路,重新把僵尸王給放出來,起碼他們兩方人誰都別想走,誰都別想拿寶石。
現在的話……
茍大克只能祈禱凌家人那個當家的是個說話算話的,不然的話,自己和姑娘兩個人對付他們六個人勝算不大啊。
項伯和凌珠幾人看著茍大克往旅行袋里裝寶石,都有點著急了,他們這一趟來,一是八爺他們的尸體,二是這格薩爾王的寶藏,現在兩樣,一樣都沒得著。
他們知道剛才的時候,三爺和眼前的女孩定了條件,人在危險中什么條件都能答應。
但是危險一解除,就只能看到眼前那光彩耀眼的寶石了。
項伯知道三爺肯定是不會開口的。
站了出來,要做那反悔之人,不守口瓶的人。
“慢著!寶石……”
蘇筠走到那裝著凌念的老鼠衣跟前,“他還有氣,我能救他”。
其他人尚還沒反應過來,凌珠已經沖了過來。
把老鼠衣迅速解開。
把凌念給蘇筠看:“他真的還能救活?”
凌珠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怎么隔著老鼠衣就看出來凌念還有氣的。
她打開老鼠衣,真的是還有微弱的氣息。
看到項伯被她一句話給攔住沒往下說的蘇筠嘴角微微冷笑一下。
“當然,我說能救活就能救活”。
“不信,你問你們三爺”。
凌珠朝凌起看去。
凌起怎么會知道,他知道這是蘇筠用凌念的生死再加一個籌碼,給他借口來在其他人面前承認他們剛才的條件。
凌起點點頭。
“那求你救他”。
凌珠看向蘇筠。
“他的命換你們三爺那面鎮尸銅鏡,他同意,出了這雪山,我救他”。
蘇筠看向凌起,最后指了指凌念。
凌起從腰后把銅鏡拿出來,在手里舉了舉,然后扔給蘇筠。
蘇筠接住,看了看,放進了背包。
“這么多寶石我們也裝不完,你們可以裝三成”。
凌家人以為蘇筠提出了救凌念,又從凌起那訛走一面鏡子,是個極其狡詐又貪婪之人,沒想到在最后,她竟然主動讓出了三成寶石。
其他人看向凌起。
凌起點頭,凌家人也加入了裝寶石的隊伍。
蘇筠對著凌起笑笑,笑容像是雪蓮花,清冷疏淡。
凌起卻向蘇筠笑了一個看起來有些溫暖的笑,讓蘇筠一時有點恍惚。
很快她又把這奇怪的笑容拋到腦后了。
爺爺說,凡事都要留三分。
三成寶石,一條人命,應該可以保她這出雪山一行安然無事了吧。
裝完了寶石,走到雪山那微弱光亮的地方,蘇筠從背包里拿出從最全裝備買的炸藥,把這洞口很精確的按照小機器人鉆出去拍攝到的外面的畫面,給爆破了。
出了雪山,到了拉薩后,在凌家人震驚的眼神里,她佯裝是施加銀針把凌念給救活的,其實是用紫竹草凝露給救活的。
凌沼此時對她很是敬佩了,最后的那不甘愿承認也沒有了。
“凌靈你真是無所不會啊,竟然還會醫術啊,還是銀針,你簡直是華佗在世啊,不,華佗都沒你這么厲害啊。”
凌念和凌珠對蘇筠很感激,都齊齊的過來道謝。
凌沼很感慨的道:“凌靈這次和你合作真的是太默契了,下次我們有好穴,找你一塊去啊”。
蘇筠只是點了點頭,笑的很輕柔,沒說什么。
待凌沼他們走了,蘇筠撇撇嘴,誰要跟他們一起。
有個沒有底線又手狠的老鷹頭,還有個看著總是游離在外,其實面冷心黑的凌三爺,她再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太累。
茍大克從外面進來,這里的旅店是在大昭寺旁邊,從旅店的窗戶能看到天上藍的透明,還有偶爾搖著轉經筒的僧人從下面過,傳來一陣陣漸漸遠去縹緲的梵音。
蘇筠正是這樣靠著窗戶發呆的時候,茍大克臉色有點奇怪的進來。
蘇筠轉回頭看他:“茍叔怎么了”?
“凌家人走了”。
“哦”。
“凌三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這個才是真的鎮尸銅鏡”。
茍大克把一個紅木花紋盒子交給蘇筠。
打開盒子,可以看到里面的銅鏡和蘇筠拿到的那塊銅鏡是一模一樣,只是覺得比之前的那塊銅鏡看著更加的有光澤。
蘇筠咬了咬唇:“凌三這個混蛋”。
茍大克聽到蘇筠咕噥聲,也跟著罵道:“這凌家人太無恥了,之前跟姑娘定了條件,就想反悔,想不到姑娘救了他們家的人,他們竟然拿一塊假的銅鏡來糊弄姑娘”。
“這塊是假的”。
蘇筠把茍大克剛剛送來的銅鏡交給他。
茍大克楞了:“啊?”
“在墓穴里,凌三使用的那塊銅鏡的確是真的,這塊又送來的銅鏡才是假的”。
茍大克想不通。
“這是為什么?”
如果不是蘇筠從那塊銅鏡里吸收了五個金點,簡直要相信眼前這塊新拿來的銅鏡了。
正常人的思緒總是會認為,凌三這是看她真的救活了凌念才送來了真銅鏡,之前那塊銅鏡只是不信任她。
“為了試探,也有可能是為了等著我把這塊真銅鏡給丟了,他再回來撿走”。
茍大克簡直要驚嘆:“這個凌三爺簡直太狡詐了”。
“那我把這塊假銅鏡給扔了吧,就扔到他們剛走的地方,那里肯定有他們留的人在等著監視我們的。正好讓他們給凌家人通風報信”。
“狠狠的打他們的臉”。
“等一下,別扔”。
蘇筠讓茍大克把那塊假銅鏡給拿了過來。
此時在離開拉薩的一輛悍馬上,項伯在問凌三:“三爺您說,那個女孩子能不能看的出來,到底哪個是真的?”
凌三笑笑:“您老覺得呢?”
“我看肯定是看不出來,我都分辨不出”。
“她肯定會把您第二次送過去的銅鏡當成真的”。
凌三淡淡道:“是了,連您老都看不出來哪個是真的,您覺得如果她猜出來了,那她是為什么能看出來哪個是真的?”
項伯憑借的是多年在墓葬里行走的手感見識。
如果憑借這個都看不出來,那么看出來的人是憑借的什么?
項伯微微睜大了眼睛:“三爺是懷疑那個姑娘看寶貝憑借的不是眼光而是其他的本事?”
凌起看向窗外,淡淡道:“或許吧”。
在旁邊坐著的凌念忽然單膝跪在了車里:“三爺,這次都是我的錯,還讓您用了這么貴重的寶貝,才換回我的命,我對不起您”。
接著像是發重誓般:“我以后一定為家族死而后已,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本事,給家族尋找到最珍奇的寶貝”。
凌起抬了抬手,打斷了他繼續說的重誓。
只是說了一句:“你運氣好而已”。
正好碰到她。
蘇筠讓茍大克把那銅鏡給砸開了,里面果然是有張紙條。
拿起來看,兩個人有點不太理解。
蘇筠回去后跟爺爺講起這件事情,爺爺很少夸獎人,說了句:“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