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他鳳眸淬了血,聲音冷戾,“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給戲耍。
他抱著娶她的心,愿意為了她,將父皇以及母后硬塞給他的女人全都驅逐出府。
她卻一副玩世不恭,游戲人生的樣子?
她就這般的踐踏他,無視他對她的真心?
“她這種女人,不要理的好。都跟你說過很多次,她是朵帶刺的花,會刺到你,你偏不聽。”
姬琉言對慕曲的好,宮北是看在眼里的。
他都替姬琉言覺得不值。
姬琉言身為鬼王,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怎么偏偏就吊在她身上?
他哪次見到慕曲不是弄得傷痕累累。
去個無盡森林都可以碰到她,而且還差點丟了命。
無盡森林里受的傷,是姬琉言這上半輩子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似乎遇到這個女人后,他身上的傷口就沒減過。
不對,是呈階梯形陡增。
將自己弄的一身的傷不說,連心口上都滿是創傷。
姬琉言沒有理會宮北,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慕曲的臉,似要將她的臉給冰化一般。
“我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假的。”慕曲的手腕被他緊緊的扣住,腕上青紫一片,她卻感覺不到疼,她輕輕一笑,笑容里帶著嘲弄,也不知是在嘲弄他,還是在嘲弄自己。
“包括你的這張臉嗎?”姬琉言一只手扣著慕曲的手腕未松,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臉。
大手緊緊的貼在她的臉邊沿,指腹輕輕的摩搓,想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給取下來。
他能感覺到她的臉上戴著人皮面具。
不似于尋常的面具,做工乃上上乘。
一般人瞧不出任何的端倪。
他卻是能瞧出來的,因為她面具的膚色,與脖子以及手背上的膚色不一樣。
她的脖子很白皙,面上的肌膚卻是暗黃的。
尤其是在正午的時候,看上去更為突顯。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在阿慕的面頰邊沿撫摸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面具與面頰接縫處的不平。
哪怕僅僅只有那么一絲絲根本難以察覺的起伏,都能讓他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慕曲的臉沒有避讓,任他的大手在她的面頰上摩搓。
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只有用她特制的堿性的水洗,才能將面具揭下來。
“你說呢?”慕曲的右手,放在他緊握著她的左手腕上,用力的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臉都是假的,話,更是假的。”姬琉言只覺得心里生疼,手離開了她的臉,另一只手不待她掰開剩余的兩根手指,松開了她的手腕。
“知我者,莫若言美人也。”慕曲故作輕松的一笑,將所有的情緒全都掩藏在她漆黑如墨的眼睛里。
“不,我不知你。我若知你,怎會被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一次又一次的愚弄。”
他若知她,就該在她將他的真心踐踏的體無完膚的時候,就馬上清醒。
然后站在一邊,冷漠無情的看著她一個人演獨角戲,心都不帶半點疼。
偏偏,身在戲中的人,只有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