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塵哈哈大笑:“梅家還有這么會害羞的人,真是奇葩啊”
梅七冷冷道:“我們并不是梅家的人”
“好吧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梅落塵溫和的笑笑,并不和她爭辯。
“咳,小九跑哪兒去了要不要去找他”青蘿脫了斗篷,放在臂彎里掛著。
梅七搖頭:“不用管他,需要他的時候,我有辦法找到他。”
“哦,好。”青蘿也只得作罷。
云明始終跟在梅落塵身邊,款款道:“公子,我幫您把披風脫了吧”
“哦,不用,我怕冷”梅落塵隨口道,“你把芊芊的衣服拿著。”
“哦”云明雖然不情愿,還是依言伸手去接青蘿的斗篷。
“走開”采荷直接過來隔開她的手,“我們小姐的東西,你不許碰”
她說著就一把接過青蘿的衣服,抬起下巴看著云明。
云明看了眼梅落塵,默默跟在他身邊。
對于采荷菊香一起欺負云明的事,梅落塵看見了,也沒放在心上。他救云明純粹是不忍心這么一個美人被吳長義那種流氓糟蹋。
至于別的,他可不管。
青蘿自然更加不會管。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沿著羊腸小道,來到一處種滿了麥穗的院子前。
“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和外面的氣候不一樣”青蘿彎腰摸摸麥穗,十分震驚。<
外面不是深秋就是隆冬,而這里溫暖如春,卻還有這樣茂盛的麥穗,實在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梅落塵聳肩:“我也不是很清楚原因。從我記事時,這里就是四季如春,沒有冬夏之分。和外面確實不太一樣。”
“好地方啊。難怪你們都不愿到外面去。”青蘿隨手折下一朵麥穗頭,用指腹捻掉外皮,把里面青色的嫩麥粒扔進嘴里。
云明看見了吃驚道:“天,你怎么連生的糧食也吃”
青蘿掃她一眼,舔舔紅潤雙唇:“我何止吃生的,我還茹毛飲血呢”
“”云明后背發毛,忙移開視線,不敢看她的嘴唇。
梅七唇角微彎,“青妹最愛玩笑。”
梅落塵:“什么東西到了她手里,都能變成吃的。不過這個嫩麥粒我也很喜歡的,小時候也常常過來偷吃”
“那你也嘗嘗”青蘿又折下一株,扔到他手里。
梅落塵低頭看看美穗,表情有些猶豫,正要說話,就看見前頭屋里沖出來一個白胡子老頭。
“天啊,快跑”
梅落塵扔了麥穗,拉著青蘿撒腿就跑。
青蘿還沒反應過來,那老頭已經到了眼前,一把就揪住了梅落塵的耳朵,破口大罵:“嘿,孫子,你敢偷我的東西”
“喂,老頭,你怎么罵人”云明一看好時機,立即站出來為梅落塵打抱不平,“不過就是折了你一棵糧食,至于嗎”
老頭一副農夫打扮,黑色粗布衣裳,頭發用一根竹簽胡亂扎起來,腰間還別著一把鐮刀,聞言朝云明瞅了眼,不冷不熱道:“你是哪里來的丑婆子,敢管老頭的閑事我就叫他孫子,你管的著
丑婆子
“你叫我什么”云明的聲音有點尖,臉也有點扭曲。<
她受到刺激了
從小美到大的她,今年不過二十許,還是一枚水當當的俏娘子,哪里能忍別人叫她丑婆子。
而且對方還是個頭發胡子一把白的糟老頭,看年紀也起碼六七十了。
老頭說話還陰陽怪氣的,一只手揪住梅落塵耳朵不放,另一只手指著云明的臉:“瞅你長得,看起來人模人樣,心里都壞出水兒了面由心生,你不是丑婆子,誰是丑婆子”
云明被他罵的眼圈兒都紅了,跺腳道:“死老頭你胡亂冤枉我,你不得好死”
梅落塵驚訝的看著她,張了張嘴,瞄瞄老頭的臉色,又閉上了。
他現在自身難保,可沒功夫瞎操心別人。
那老頭被云明罵的胡子都氣的橋起來了,上前飛起一腳,砰的一聲就把云明給踹飛了出去。
云明像塊抹布一樣,直直落到一蓬麥子中間。
頓時壓垮了一大片麥子。
老頭氣的又跳又叫。
青蘿幸災樂禍道:“那么多空地不踹,你非要踹自己麥田里,這會子生氣不是自己找的嗎”
老頭似乎這才注意到她,抬起眼皮子,只看了她一眼,就呆住了,喃喃自語:“這丫頭長得有點兒眼熟啊”
梅落塵忙討好的笑道:“您老可真是目光如炬,老當益壯啊她”
“她什么她”老頭惡狠狠的揪著他,怒道,“我去你奶奶的老子說過幾次了,不許來偷我這里的東西吃,你孫子是皮又癢癢了是不是”
梅落塵苦著臉:“我真的沒有,是她干的”
他伸手一指青蘿,毫不猶豫的把她賣了。<
青蘿:“罪證就在你手里,你好意思賴我”
梅落塵低頭,看著手里的麥穗,哭了。
果然女人都是騙子,騙子
“你還敢賴別人,當我老眼昏花”老頭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腳就去踹梅落塵,嘴里罵道,“你個龜兒子把你爹叫來我饒不了你們”
梅落塵慌忙側身躲過,姿勢熟練至極。就像是他已經練習過千百次。
青蘿一看,這不得把梅落塵踹壞
梅落塵那個孱弱的身子骨可經受不住。
她忙拿出錢袋,低頭撿了半天,從里面掏出一粒銀子遞過去:“老人家,實在對不住,這個就當是買您的麥穗錢,行嗎”
“嗯”老頭居然真的停下來,收回腳,把銀子接過來,還放在嘴里咬了咬,問,“是不是真的”
青蘿忙點頭:“貨真價實”
“那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這混蛋”老頭把銀子揣進了兜里,但手卻沒有松開梅落塵。
這時云明灰頭土臉的從麥田里爬出來,頭上臉上都是草屑,水嫩的臉蛋被麥芒刺的通紅。
“哼,剛剛這丫頭給了我二兩銀子,就算是抵償兩株麥穗了。”老頭不高興的瞪著云明,“你剛才壓壞我那么一大片麥子,起碼上千顆,便宜點就算你一千兩銀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