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一種語調
別擔心,我娶你
楊培敏整個人愣住了。
她以為幻聽的時候,卻看到了沈宜光那張異常認真嚴肅的臉。
你你開什么玩笑她給自己擠了絲笑出來,一點兒也不好笑
沈宜光托著她的背部的手,往里收了收,把她一個人幾乎是半抱在懷里,我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你也別擔心,我會負責的。
負責個啥
是不是自己這個接不上時代的腦子,錯過了什么關鍵所在
楊培敏急忙把自己身體從他懷里往外撤,不會是被他抱一下就要對她負責吧
別亂動,等會兒又要摔了。沈宜光沒松手,還是我抱你出去吧,你這個樣子怎么走
沈大哥你負責啥我不用你負責啊,我緩一會兒就可以自己走了。她還是掙扎著原地坐下來,不管了,先坐著吧。
別逞強,你忘了你身后的那血了沈宜光也小心地扶著她蹲下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楊培敏的臉又紅了,哼哼道:我知道
你能幫我叫一下我妹妹進來么或我娘也行,讓她們給我帶件衣服過來。
沈宜光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囑咐道:你別亂動,我去去就回,有事你就喊,記住了
楊培敏胡亂地點了下頭。
快走吧。
她溢血癥又要來了
沈宜光大步走出了院子,讓人幫忙找到了張名花。
跟她說了楊培敏在院子里,讓她趕緊過去,也不等張名花探究的眼神掃過來,他就匆匆地抬腳回了趟自個的家。
先是拿了瓶消毒的雙氧水,一瓶云南白藥還有紗布,和自己的一件軍大衣,想著楊培敏掏手帕的那個愛干凈樣兒,另外又拿了幾條新毛巾,匆匆地往返趙家菜園里去。
這會兒楊培敏終于等來了張名花,她還猶帶的委屈地喊了聲娘。
這這是咋啦張名花奔過去,先看到楊培敏慘兮兮還帶著淚痕的小臉,再是她帶血的左手,不敢碰她的手,急道:這是咋弄的呀
你這孩子咋就這樣坐著呢張名花要扶她起來,咱們趕緊出去給你手上藥。
娘別急,你沒有帶衣服過來
帶衣服干啥你冷么燒了
楊培敏急急地搖頭,阻止張名花要過來給她摸額頭的手勢,不是,我是來那個了,褲子那兒有了我現在不能這樣子出去。
張名花也干瞪眼了,你沒準備
楊培敏再次搖頭。
我出去借了來,可你咋能這樣坐著呢,地上冷,還是起來
不用,你快點去,借衣服就行了,那個不用借她看過這個時候的衛生巾,由一條布帶子再往里面塞草紙,那條布帶子是循環使用的,她想想就否決了借人的那個念頭,她打算到鎮上買去。
嬸娘培敏,天色要暗下來了,咱們還得趕緊去衛生院。
張名花有些怔愣地看著出現在身后的沈宜光,以及他手里的東西,還有他嘴里說的話,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可說著話的沈宜光已經蹲到楊培敏的跟前去,抬起了她的手,我給你消消毒,會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疼。
楊培敏也只能愣愣地點頭。
自己的手要緊,其他的再說吧
她咬著牙讓他給消了毒,又看他給她上了藥,感覺自己背后又出了一層細汗,真疼啊。
謝謝她對沈宜光說。
別客氣了,趕緊走吧,還是我抱你出去沈宜光把軍大衣往她身上披,伸手就要去攙她。
這會兒的張名花總算緩過神來了,臉上滿是震驚,你們你們咋回事
嬸娘我答應了娶培敏,這事兒咱們回來再說,還是先把她送衛生院看看要緊。
倆人同時開口。
怎的,怎的閨女離開了自己一天的時間,就成人家的了楊培敏看著他們兩種解釋,她還是傾向于沉穩的沈宜光說的話。
張名花表示不能接受,這這太多話想問,但關心閨女的傷勢還是占了上風,她也過來幫忙把培敏扶起來。
那個,娘你幫我到前面的地兒看看有啥東西,總感覺有股味道。她緩過來的時候,再細想了下,感覺那個小男孩是要引她到前面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這疑心一起,要不探究個結果出來,她心里就像貓抓一般不好受。
有啥好看的別看了走吧。張名花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好奇心。
你們先走著,我去看吧。沈宜光說著長腳邁開了去,在茅房前的一堆稻草旁停了,往下看了兩眼,回到楊培敏身邊神色平靜對她道:里邊是糞便,那個茅房就是廁所。
楊培敏恍然,原來是這樣,那小男孩是想把她引到那個堆稻草前推她,讓她倒到里面去,她只要想想就頭皮麻,到時是誰居然想出這樣的損招
那快走吧。
楊培敏表示自己的腳沒事,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身上的這件軍大衣長至她小腿,完全可以把她的囧態遮住,她得馬上離開這里,因為腦子要控制不住地想著她倒在那些東西上的畫面
張名花不放心她,攙住了她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胳膊,沈宜光跟在身后。
出了菜園子,因為院子里也擺了宴飲的桌子,連人帶桌都滿滿當當的,剛才他們一次一個人的進去,沒有人注意,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但這會兒三個人同時出來,就有人注意到了。
這是咋啦這閨女的手咋受傷了馬上有人現楊培敏手上包著紗布猶帶著血跡的手。
不小心給摔了,這要去衛生院里看看呢。張名花道,還得請你跟我二姐說一聲。
哎呀,咋這般不小心啊快點去,別給耽誤了,這事我等會兒去說。
有車不趕緊讓人給送過去啊擺酒期間最怕是把客人招待不周了,更何況是這種受傷的情況,主人家也是緊張了,忙張羅著讓人幫忙。
大伙別忙活了,我這就送她們過去。還是沈宜光站出來制止了要幫忙的人,這院里大多數人也都認識他,知道他有車,也就放心地讓他送,還有幾位上了年紀的叔嬸連連囑咐了他好幾句要小心之類的。
喲楊培敏這是咋啦手還受傷了孫小娟從里屋走了出來,臉上驚訝,眼睛里卻閃著笑意。
那個鐵蛋是你叫來的楊培敏轉頭看她,想想還只有孫小娟跟她有嫌隙。
啥我聽不懂你在說啥啥鐵蛋銅蛋的不認識
她這樣回答,楊培敏越肯定是她了,這是在報她說她口臭的仇
走吧,誰做的,肯定跑不掉,好了才有力氣收拾人。沈宜光催促道,不經意間還冷睨了孫小娟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明顯,還想說什么的孫小娟頓時窒了窒,忘了要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