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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簡辦事的效率跟他的上司一樣,一脈相承。幾乎是在蘇芩剛掛斷通訊之后,名單就已經到了她手上。
令蘇芩驚訝的是,季藺言為她推薦的人選,全部來自于雇傭兵。
他本身是聯邦高級軍官,不從軍中選人,反而繞個彎子,為什么?蘇芩不解。
等她瀏覽完全部的資料,總算有些明白季藺言的考慮:
比起劃分過于細致,各司其職的正規軍,這些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帶,過著刀口上舔生活的武裝分子,顯然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更善于自保。
季藺言為她做的安排,非常具有針對性。他為她準備的人,都是星際雇傭兵中的翹楚。換句話說,這些人有能力,相應的,脾氣恐怕不會太好相處。因為他們不像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雇傭兵的世界,實力至上。
季藺言就不怕她收服不了這幫子人嗎?
就在蘇芩仔細研究這份名單的時候,通訊響了。是精英班總教官埃克斯特。
“長官。”蘇芩立刻敬禮,受了一場教訓,她進步很快。
埃克斯特暗自點頭,說實話,對于這個半路走后門插班進來的旁聽生,他現在對她的印象已經逐漸向好的一面傾斜。
“精英班學員組建私人衛隊的事情清楚嗎?”
“是的,長官。”
“很好。今天致電就是通知你,軍校為你準備的士官名額取消了。簡而言之,你失去從天王軍挑選衛隊成員的資格。”
取消了?!為什么?
“長官,這種情況只發生在我一個人身上,還是所有人都一樣?”
“只有你一個。”
蘇芩眉頭瞬間皺起。“有正當理由嗎長官?沒有的話,我可以向校董事會提起上訴。我感覺在此事件當中,受到了不公平的歧視。”
埃克斯特一直在留意蘇芩的反應。她堪稱沉著的表現令他吃驚。
“有。鑒于你旁聽生的身份,并非正統精英班學員。此前也沒有先例。學校決定,保留你組建衛隊的權利,名額僅限兩人。至于人選,這得看你的本事。”
這是要拿她的身份說事了?
埃克斯特也為她感到可惜。畢竟天王軍的士官,放在外面個個都是紀律嚴明,可獨當一面的好手。失去這樣的護衛,就蘇芩而言,無疑是一大損失。
“長官,最后一個問題。這件事校長知道嗎?”
蘇芩問的,當然是軍校唯一的那位正校長,老校長馮治安。
埃克斯特面色一板。
“新生,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還有別的疑問嗎?”
從總教官的語氣,蘇芩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被取消資格的事,老校長不知情,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那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沒有了,長官。”
對面通訊應聲切斷。
蘇芩看著黯淡下去的屏幕,沒有氣惱,而是重新將秦簡傳給她的名單,拿出來又看了一遍。
取消她挑選士官的資格?那么好吧,或許注定的,她得跟那幫雇傭兵打打交道了。
那邊埃克斯特負手站在辦公室面向操場的那扇窗前,也是眉心緊蹙,似有不滿。
精英班的教學一貫不容外人插手。然而上面下達的命令,卻同時得到了兩位副校長的親筆批準,老校長人不在軍校,連開學典禮這樣的場合都未露面,想必是有要事在身,近幾年都會時不時的暫時屏蔽外界通訊。
單憑副校長步童,還頂不住另外兩位的壓力。作為總教官,埃克斯特也只能聽命行事。
埃克斯特不知道的是,當他為蘇芩感到惋惜的時候,第一軍校的兩位副校長卻在進行“友好”的聚餐。
黃博韜自從得到新黨一脈的支持,可算是咸魚翻身,在共和派內部迎來了第二春。
這次黃博韜行事更機變了。他決心不正面與蘇芩沖突,他只慢慢的,一點一點,暗中削弱她的實力,再見機行事。
于是他找上了同為副校長的蒲一山。
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共事,黃博韜知道蒲一山一個致命的弱點——此人年輕時急功近利,狠心拋棄了青梅竹馬的戀人,娶了事業上能給他更多助力的現任太太。奈何這人心雖硬,卻還算半個情種。
功成名就后,蒲一山回頭找到昔日戀人,兩人很快舊情復燃。
對付蒲一山這種滾刀肉,見風使舵的老油條,黃博韜當然不會跟他玩斯文人的那一套。
黃博韜設了個局,根本沒花多大的工夫,輕易就逮到了蒲一山借外事交流的機會,私會情婦,大搞婚外情的把柄。
于是合作變得順理成章。
蒲一山被人擺了一道,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來赴黃博韜的約,也不過是為了親眼盯著他銷毀那些不堪入目的證據罷了。
“老蒲,這下總該放心了吧。”黃博韜當著他的面,把東西仍舊了粉碎機,又倒了杯酒,舉到蒲一山面前,好聲好氣跟他陪不是。
“來來來,別總繃著個臉。咱們也算老相識了,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嗎?老蒲啊,你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狗屁難處。”蒲一山攜怒跟他碰了碰杯,到底不是不經事的年輕人,雖然吃了虧,理智卻告訴蒲一山,這時候跟黃博韜翻臉,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蒲一山怕的是事情鬧大。鬧到家里那女人耳朵里也就罷了,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可不怕家里那母老虎。
但坐在蒲一山這個位置,身處教育系統這個圈子,最忌就是名聲不好。總不能頭上頂著“教書育人”的帽子,背后卻被人爆出桃色新聞。那這位置恐怕也就坐不長了。
兩人各懷鬼胎,一個使勁倒苦水,一個故意表現得好似非常勉強才放下了心里這點兒過節。
“你說你自己跟那丫頭結怨,你拖我下水做什么?你可千萬別說不知道,那丫頭已經搬進了季老五的宿舍。你要動她可不容易。”
“不不不,我不動她,我保證不動她,我怎么會動她呢?”黃博韜連連擺手,意有所指道,“我也是看別人臉色行事,老蒲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將你牽扯進去。誰有本事誰去,反正我是沒這份能耐。”
黃博韜自覺他只不過是開了個頭,以后的事,有人比他更著急。
傍晚時分,蘇芩本來打算回歸藏,然而她推開門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卻見二樓季藺言的房門虛掩著,里面清清靜靜,也沒開燈,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在。
莫非他還在休息?
蘇芩猶豫片刻,還是覺得就算要走,也該過去跟主人打聲招呼,或是在他的房門上留張字條。
哪知房里沒人,蘇芩一愣,又到露臺轉了轉。
事實證明,她所做的一切純屬多余。那人早已不知不覺,不知在什么時候離開了別墅。
她還想著跟他道別,那人倒好,走得無聲無息,仿佛偌大一棟別墅里,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在。
蘇芩慢悠悠倒回去,對于某人的禮節問題已經不抱幻想。
轉而一想,他走了也好,她便可以毫無顧慮的留下來。
至于組建衛隊的事,她把最后的人選傳給他。
蘇芩還記得上次季藺言特意回電,就是為了告訴她,“下次有事直接撥這個號碼。”
她這應該算是有事吧?于是在不清楚季藺言那邊是否方便接聽來電的情況下,蘇芩給季藺言發送了郵件。
蘇芩不知道的是,她這封郵件,季藺言點開得很自然。然而正與季藺言共進晚餐的女人,握刀叉的動作卻因此而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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