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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結者真的就像是萬能的一樣，他能秒懂和理解顧溫溫和葆貝心里想著的東西，并且能了無痕跡地做到，并拿出最后的結果呈現在他們面前。
就像是現在。
葆貝和顧溫溫還在互相無聊地說著不著北的話，可下一秒，顧結者就是將他們內心深處最想要看的東西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顧結者的掌心上方是一個即時傳播影像。
而影像上傳播回來的畫面，赫然就是傅城的影像。
“我天，顧爹地你真的好厲害！你什么時候做的？！”
葆貝懶洋洋地抬起頭來，本來，對顧結者說的話還有些興趣缺缺，但是當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的影像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高興得朝著顧結者撲了過去。
又是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自己不把那影像給遮掉了。
“秘密。”
顧結者沖著他露出一笑，十分狡黠，還帶了些腹黑。
葆貝倒是沒有注意到顧結者的這笑容和以往的不同，可是，剛好轉過頭去的顧溫溫卻是注意到了這一抹笑容，她先是朝著影像看了一眼，影像上的內容赫然就是傅城，畫面顯示，他現在就在南城機場里頭，神色看起來很是冷酷。
眼神幽黑沉悶，沒有一絲笑容，臉上肅然一片。
顯然，與在家里的時候面對顧溫溫和葆貝的那溫和而充滿笑容的臉色截然不同。
反倒是……
顧溫溫將視線又放到了顧結者身上，這一瞬間，之前自己的那種迷惑又是不解的心情再次涌上心頭來。
剛才顧結者的那一抹笑容，帶了點腹誹，又有點狡黠，卻是像極了傅城的，就好像是他這次回來的時候一直掛著的那種微笑，臉上那種感覺，哪怕是細微的微表情，那都是非常相似的。
要不是她確定離開的那個是傅城，留下的這個是小顧，她都是要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傅城，哪個是小顧了。
似乎是察覺到顧溫溫看向自己的視線，顧結者抬起頭朝她看去，并且，對著她露出一笑，那笑容依然讓顧溫溫覺得恍惚。
“怎么了？”
顧結者的這個怎么了，很明顯是面朝著顧溫溫問的，可是，葆貝卻是提前回答了這個問題，“顧爹地你也真是的，這種事保密做什么啊，還秘密，你學當雷鋒啊，默默做好事！”
葆貝喋喋不休的，圍著顧結者的手掌，或者準確地說，是圍著顧結者掌上的影像看。
雖然，傳播回來的影像顯示傅城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坐在那里等候著登機。
顧結者不說話，還是將視線放在顧溫溫身上。
顧溫溫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是咬了咬唇，開了口，“小顧，你這個樣子，真的，真的很像傅城的。”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心中的感受了，可顧結者卻是了然，他能明白顧溫溫沒有說出來的話。
“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你們而誕生的，自然是越像傅城，越好。”
顧結者坐了下來，坐在床邊，一只手任由葆貝把玩著，另一只手則是平放在膝蓋上，他說話的語氣平靜又冷淡。
這一瞬間，他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人一樣，只是說著自己該說的話，自己說著自己的職責所在。
這一瞬間，小顧又讓顧溫溫感到不解了，同時卻是心驚。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柔軟，那樣的親切，可眼底深處的那一抹陌生與機械的冰冷，卻又像是在告訴她，小顧只能是小顧，不能成為傅城，更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葆貝的目光，從小顧掌心上方的影像上收了回來，他很清楚地記得顧爹地剛才說的那個詞語。
“你們？”
葆貝嘟起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你們我們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分你們我們嘛！顧爹地也是我最親密的人，顧爹地也不能出事的！”
顧溫溫盯著顧結者臉上的神情，她似乎想從顧結者的臉上看到她想看到的那種神情變化。
可是，她沒有，她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小顧臉上該出現的那種神色。
顧結者只是笑著，溫溫淡淡的，臉上并沒有情緒起伏，好像剛才葆貝說的話并沒有在他的心底里面產生起伏一樣。
不知怎么的，看到這一幕，顧溫溫的心里面有些難受起來。
在她的印象里面，顧結者聽了這樣的話，不該是這樣的神情的，至少，應該會有點感動，有些傷感，或者說是高興，那樣，她才感覺是正常的。
可偏偏，現在并不是這樣的。
“對啊，小顧，我們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你們我們。”
不由自主的，顧溫溫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她依然是仔細觀察著顧結者的神情，但是，她依然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情緒起伏。
“我在傅城的皮膚上加了我的感應器，他發生的事情，都會傳回來，包括他的身體狀況。”
顧結者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繞過了顧溫溫和葆貝說著的話題，重新繞到了傅城身上。
顧溫溫心中一凜，看向顧結者的目光便是復雜起來。
而葆貝到底是小孩子，心思還是單純簡單的，他并沒有多想，直接就轉到了這個話題上，追著顧結者問關于感應器的事情，怎么能把傅城周圍的景象都投射過來再放回來，怎么保證感應器不會失靈等一系列問題。
可，葆貝怕是現在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顧結者的本質是一個機器人。
一個機器人，所有的指令都是程序員編寫代碼所產生的一系列行為，當然，其中也有可以自我發揮的余地，但是，這種余地，應當原本是不多的。
只不過，有了那個自我升級系統之后，傅城的一系列變化，都是被葆貝當作了理所當然的變化了，所以，他才沒有往深處多想下去。
可顧溫溫卻不得不多想。
她靠著后邊，目光不知道是在看顧結者還是透過顧結者看更深遠的東西，看更遙遠的地方。
要是，要是顧結者的自我系統升級得越來越高級，超出了葆貝的想象與控制，萬一，顧結者的心中感情越來越稀少，那……
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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