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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疤,我要留著,我不會祛除的。”
傅城拉住了她的手,好看的唇一挽,看起來心情還是不錯。
“留什么啊,留著都破壞你完美的腹肌了。”
顧溫溫不留痕跡地悄悄掙扎開了傅城的手,低垂著視線繼續處理他腹部的傷口,她沉默了一會兒,空氣里都悄悄地彌漫開一種沉下來的氣息,讓人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你記性好不好?”
沉默了半響之后,顧溫溫也將紗布換好了,貼上了新的白膠布,她一邊收拾藥箱,一邊狀似隨意地問他。
“不好。”
“……”兩個字,就將顧溫溫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她抬頭,白了他一眼,“真不好?”
傅城笑,沒有立刻回答,眉眼帶笑,十分溫柔,“溫溫,你想問我什么,就直接問。”
顧溫溫低著頭,垂著眼眸,將藥箱收起來放在床頭柜上,隨后,她對傅城招了招手,讓他坐床對面的沙發上去。
傅城挑眉,乖乖地往對面一坐。
“那一個億,不要了?”
“誰要你一個億!”
顧溫溫拿了發圈,將頭發隨意一綁,綁了一個丸子,整個人看起來更精神了。
也更——
戰斗力十足了。
“八年前的那個下午,我高二暑假,那時候你大三,那天下午,我拉著你陪我逛街,后來,我昏倒了,在街上,再后面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是不是有這一回事?”
今天剛好有這機會,顧溫溫索性就說了出來。
那個總在她腦海里來來回回徘徊著的夢,加上李諄給她看的資料,她基本確定,那就是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她不記得了。
可她的潛意識還幫著她去回憶這件事情。
顧溫溫目光坦蕩蕩,還帶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她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環胸。
傅城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副被審問的小可憐樣。
原本,這個問題,或許還是一個比較難以回答的深沉的問題,可一下子,看著顧溫溫微微仰著臉的樣子,傅城心底柔軟帶笑。
他點了點頭。
“嗯,記性不錯。”
顧溫溫皺了下眉,她沒心情和傅城調侃,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發生過,那么,李諄給她看過的資料,十有**,那都是真實的。
瞬間,她的心揪了起來,整個人的神色,也是真的肅然認真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指尖劃過眉頭,垂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之后呢,我昏倒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我又是為什么昏倒的?”
顧溫溫目光灼灼地盯著傅城,“你不要騙我,我討厭別人騙我。”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里,如同兩道閃電一樣,一下觸焦。
傅城率先收回目光,他英俊又清冷的臉,總是顯得那么賞心悅目,他起身,想藥走到顧溫溫身邊,可他剛起身,顧溫溫便出聲伸手阻攔,
“你別過來,就坐對面,我很嚴肅地和你說話呢!”
“別過來!”
傅城還是過來了,一過來,就抱住了顧溫溫,他的大手,貼著她的后背,掌心滾燙的溫度,就如他對她炙熱的心一樣,帶著濃情。
“你生病了,忽然爆發了一場惡疾,俗稱暴病。”
傅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他自己都不愿意回憶那段記憶,更恨不得——
更恨不得如顧溫溫一樣,也遺忘了那段記憶該多好。
“哦,暴病后面接著的不是應該是而亡么?”
顧溫溫斜眼盯了傅城兩眼,冷哼了一下。
以故意的冷意和哼哼來掩蓋住她話語里的顫抖。
傅城笑,閉著眼睛窩在顧溫溫的脖頸里,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
就算是現在,他依然不后悔當初的決定,依然會那樣選擇,活著,比什么都好。
“不是,有病就要治,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就算是拼盡全力,我也會把你治好。”
他的語氣,沉穩有力,十分堅定,并且,不帶任何的猶豫。
“就算是要去做犯罪的事情么?!”
顧溫溫咬了咬唇,剛剛一直憋著的,隱忍著的眼淚,終于是止不住了,瞬間就往下掉,她轉眼,緊緊盯著傅城。
傅城不語,眼神幽邃。
就算顧溫溫的視線閃躲開來,可依然能感覺到他幽邃的生成的目光緊鎖在自己身上,粘著她不放,可此刻,卻帶給她一種窒息的感覺。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做了犯罪的事情?”
顧溫溫別開臉,咬著唇,小臉上一陣紅暈,“是不是?”
她重復又問了一次。
其實,她也不算是什么太正直的人,可是,她不想傅城因為自己犯罪,更何況,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為自己犯罪。
“我知道,你有權,有錢,所以,你想要做一些事情,比起一般人來要方便很多,但是,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也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吧?!”
顧溫溫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不知道是因為懷孕比較敏感,還是因為,那件事真的在她心里影響太大。
傅城默然,依然沉沉地看著她。
“傅城,你告訴我,你沒有做,不是真的,只是我的臆想,或者,你告訴我,那都是別人拿來蒙我的,好不好?你說話,你開口說話。”
他九九的沉默,讓顧溫溫的心里感到害怕。
這一個小時里,前半個小時他們還好好的在調笑,可現在,她的心卻在顫抖。
這卻只不過是因為她重新挖出了這件說不清道不明記不清的陳年舊事。
傅城依然沒有說話,他漂亮的眉眼此時都是冷靜而幽邃。
而他的唇色,卻是很淡,淡到忽然毫無血色,但那完美的唇形,卻依然蠱惑著人,輕抿著的弧度,讓人想要探索。
清俊到明艷的容顏,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蠱惑。
每次看到傅城,顧溫溫都覺得,自己腦子里一直警醒著的繃著的一根弦,就會這么輕而易舉的斷了,一遇到他,她就顯得沒了原則。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他薄薄的淡色的唇,終于動了,卻是低溫輕聲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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