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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健的身形在黑夜下無聲的穿行，像一只正在追逐獵物的黑豹。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當她花了半個多小時到了一處剛建成不久，還沒有正式運營的精神病院時，一道強光突然打了過來，迫使她不得不閃身進一旁的綠化帶里匍匐起來。
等你巡視燈掃到別處，她才快速的翻過圍墻，躲在樹后，拿出這家病院的地圖看了看。
明明有別墅可以住，這個姓胡的教授卻偏偏要住在精神病院里，美其名曰研究克制喪尸病毒的藥劑。
南宮軒指出的幾個人只有胡教授從醫資格，其他不是商人就是某方面的學家，對醫學一竅不通，怎么可能跟他一起進行研究？這種抗病毒的東西，是只靠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
她收好地圖，又等了等，算好那巡視燈的規律后，就化作一道黑影沖向了在夜空下矗立的醫院大樓。
順利進入樓內之后，漆黑的樓道只有稀薄的月光森然的鋪在地面，步子只稍放重一點點，都能產生讓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太過安靜可不是個好現象。
她放緩了呼吸和腳步，非常小心的走到三樓，在聽到細弱的談話聲時，停住了腳步。
“你瘋了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哪里？你竟然要這么做？”
“上面的指示，你跟我都沒有權利拒絕。”
“這里有幾萬條人命，你們這么做的話！這里會變成煉獄！不！會比煉獄更可怕！不不不，你們不能這么做！”
“東西我已經帶來，剩下的你只需要照做，我們會讓你安全撤離。”
“你們當我胡宏亮是什么人？！我每日每夜的在這里研究抗病毒的藥劑，不是讓你們來毀滅這里的！”
“上面說了，胡教授您若是不同意，那么我們只好放棄你，畢竟世界這么大，不缺您這么一個醫者。”
“你、你們！”
“教授想好了？”
“這樓的頂層已經有那么多怪物了，你們……你們為什么還要……”胡宏亮無法理解上面的意思，為什么要毀掉L市？這里好不容易變成了那些幸存下來的人的希望，為什么要……破壞掉？
頂層？
云央瞇了瞇眼睛，怪物？指的是喪尸還是其他什么東西？他們說的上面指的是什么？會是R組織嗎？
“照做就行，東西給你，我先走了。”
聽到箱子落地的碰撞聲，云央第一時間雙手撐著樓道的護欄，輕輕一躍，無聲落地后直接往樓上跑。
“首領，那姓胡的會聽話把病毒注入患病的人身體里嗎？”
“他會。”男人刀刻般的臉上勾勒出不屑的笑痕來，“別看他一副悲天憫人為世人著想的樣子，到了該選擇的時候，呵。”
“首領，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
“從末日爆發之后，您一直為R做事，并且沒有要求等價交換，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
“這個世界太臟，正好利用R清理一下。”男人冰冷的話語里帶了絲厭惡，“我現在對R還有點興趣，當我失去這個興趣的時候，他們快活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提著公文包的人感受到來自自家BOSS的殺氣時，呼吸一窒，連忙低頭應道：“是。”
“走吧，這里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是。”
等他們的腳步聲消失，又過了好幾分鐘，確定他們沒有發現她，并且已經離開之后，云央才皺著眉頭盯著某處，他們不是R的人，聽語氣，似乎想要滅掉R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他們是誰？為什么會來L市？
因為擔心被人發現，她并沒有看到他們的臉。少了關鍵的東西，就算回去問南宮軒和司墨，恐怕也不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胡宏亮……
這個人或許是個關鍵，要怎樣才能讓他開口呢？
反正他一整晚都會在醫院里，那她先去頂層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了。
“嘶……”
從樓上傳來的低鳴讓云央把手瞬間覆蓋在刀柄上，屏息以待。
“嘶……”
空寂漆黑的環境加上未知的危險讓云央額角冒出了絲絲冷汗，如果現在被發現的話，不只是可以獲得R的消息中斷，就連南宮軒都會受到牽連。
必須冷靜！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盡可能的不引起上面的東西注意。當她安全的回到三樓，看到那間辦公室里投放出來的白色燈光時，直接進了一間房門未關的病房之中躲好。
胡宏亮才年過五十，頭發卻已經花白，跟七八十歲的老頭差不多。
他弓著身子，無精打采的提著裝滿病毒的箱子，舉著仿佛有千斤重的步伐朝云央這方走來。
“嘶！”
聽到熟悉的聲音，胡宏亮頹敗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小斯，不是讓你乖乖的在頂樓守著它們嗎？怎么下來了？”
“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并不能回答胡宏亮的話，沒有眼白的青灰色眼睛像蛇一樣中間殘有一豎。
它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靠近胡宏亮，腦袋蹭了蹭他的小腿肚，“嘶。”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胡宏亮摸了摸它的腦袋，說：“你先上去守著它們，我擔心你不在，它們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已經有了一些智慧的喪尸困難的搖搖頭，它感覺到這里有其他氣息，但它捕捉不到，也無法通過語言來告訴胡宏亮要注意安全。
見他堅持要它上去守著那些東西，它著急的用手刨了刨他的褲腿，喉嚨里一直發著拒絕的嘶吼。
“小斯，聽話。”
頂樓的東西絕對不能暴露在人前，起碼不是現在！
“嘶……”小斯又掙扎了幾下，最后還是聽話的上了樓。
站在原地的胡宏亮失落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沒有想到，一心為民的我竟然也會因為想要留住自己的性命要干出那種下地獄的事情，哎……人啊……”
腳步聲漸漸變小，這讓云央知道他應該是聽了之前那個人的話，去給某些人注射病毒了。
本來還有些繁星在閃耀的星空現在漸漸地布上了淺薄的烏云，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當她走到窗邊，看到穿著在夜色下很顯眼的白大褂的胡宏亮朝另一棟住院部走去時，心下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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