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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輕輕勾起，瞥了臉色蒼白的歐陽遠山一眼，“歐陽先生不如好好想想？”
“不會的……”上頭怎么可能放棄他？他為他們做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說殺就殺！
“不會？”云央有些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于是就用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上位者放棄手底下的任何人不需要理由。”
“如果非要有一個……”她想到那些讓她很不愉快的人后，眸色都冷了幾分：“大概就是自己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吧。”
心中其實早已經就有這種猜測的歐陽遠山被人這么打臉的說出來，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神的躺在地上雙目放空的喃喃自語。
像他這種過慣了安穩日子又位高權重的人無法接受這種突然一無所有的打擊，會變成這樣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云央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轉身上了樓。
“央央”感覺到云央氣息不見后醒來的曲柯睡眼惺忪的抱膝靠坐在冰涼的樓梯口，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不見了”
“你之前在外面一個人不是睡的挺好？”云央指的是白天他睡覺的地方幾米外就有尸體橫在地上。
“唔冷”
“回房間。”
也不知道為什么，曲柯似乎特別喜歡粘著她，但是又會保持好一個度。據符裴說，他以前的粘性比現在更厲害，只不過后來被被他粘到受不了的司墨給好好教育了一番，就成現在這樣了……
她抬手嗅了嗅手腕，那個男人跟她味道一樣？
下午的時候，曲柯就已經搬來被子鋪在云央的床邊，所以，現在他又回到了自己鋪好的窩，像刺猬一樣朝里卷縮著，努力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云央，確定人在后，才安安心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云央抱著被子看著已經睡著了的人，聽說睡覺也能保持微笑的人是幸福的，但睡姿卷縮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真是個簡單，又復雜的人。
她微微一笑，脫去外衣趴回床上補眠。
清晨，末日的到來還沒有影響到鳥兒的啼鳴，云央在歡快的鳥叫聲中醒來。
眼睛半睜，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和一雙充斥著倦意，卻又亮晶晶的眼睛后，她瞬間清醒，噌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曲柯！”
“到”像寵物狗一樣用上半身趴在床上的曲柯仰頭，笑道：“央央吃早飯了”
對上他純凈的眼睛，云央竟然覺得沒必要生氣，畢竟他跟正常人畫不上等號。于是，她把嘴角稍稍想向下一拉，“我去洗漱。”
“好”
浴室里，云央摸了摸已經沒有水泡，只剩下一片紅痕的后背，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眼尾指上的戒指，卿靈……
普通的藥膏怎么可能讓她的傷一夜之間痊愈？
不愿意面對現在殺人如麻的她，但哪怕是在沉睡中感應到她的不適后，也會用微弱的力量幫她恢復，緩解痛苦嗎？
她輕柔的撫摸著冰涼的戒身，眼底是一片冰涼的堅定。
真是抱歉吶……她已經不想找回原來那個天真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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